庄家重新洗牌后,把牌发下。
黑耀霆拿了自己的牌,敏锐地发现身畔的女人并不只是不看他,连发下的牌都没翻开来看,光是喝香槟,以敲手指叫牌,根本没认真地在玩,比较像没脑子的那型。
“你怎么不看牌?”他好奇地问。
“有什么好看?收集五张再翻就成了呵!”她爱情运背到极点都不说了,牌桌上的输赢又怎会看在眼底?
“你不怕输给我?”黑耀霆紧瞅着她。
“不。”白水菱摇头,纳闷身旁这男人怎么这么长舌?她并不想跟人闲聊。
“你一直喝酒不怕醉?香槟也是会醉人的。”黑耀霆把桌上分到的牌拿到手上来。
“反正免费的。”
原来是他的免费供应便宜了她。“那这里的老板恐怕要为你多准备点香槟酒。”他取笑道。
白水菱静默着不再回答,打算让他自动地闭嘴。
黑耀霆看得出她在摆酷,不理人,但他既然都下楼来了,就不会轻易对她罢手,至少得“勾引”她离开赌桌,不让她有机会和庄家赌,赢光这个台子里的钱。“可以开牌了,小姐。”他提醒她。
白水菱慢吞吞地把桌上的五张牌翻开来……
黑耀霆看到了她的牌,可他并没有向她出示自己拿到的牌,迳自把手上的牌扔还给庄家,对她说道:“喔喔……我输了。”
庄家暗吃一惊,老板的牌是顺子,明明是赢了,怎会说输了?
“你手气不赖哦!”黑耀霆下巴微微一偏,示意庄家把筹码堆给她,他不过是欲擒故纵,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庄家只得小心翼翼地挪动长尺,把老板的筹码推向小姐那里。
“也许吧!”白水菱伸手把台面上的筹码收进她那堆小山之中。
“瞧你说的,像赢的钱和你一点不相干似的,钱那么多你不开心吗?”黑耀霆调侃着。
“有钱又有什么用?”有钱也买不起真心的爱情……白水菱默默地又喝了口酒,忽然悲从中来。
“怎会没用?”黑耀霆审视她,很想分析出她是啥心态?赢了他的钱还那么不屑一顾?
白水菱心情糟透了,懒得再回答隔壁的长舌公,他话多得惹人心烦,她希望他能保持安静,别来扰乱她。
“你说说看嘛!”他追问。
她没好气地回头,慵懒地白了他一眼,蒙眬的醉眼隐约瞧见身旁这男人穿着白衬衫,长相似乎还不赖……她匆匆收回目光,没心情去研究他长什么样子,她累了,等他输光,她就要回饭店睡觉去。
黑耀霆煞费苦心终于等到这美人儿转过头来看他,却是失望到家了,她美丽的眼睛像在梦游似的,眼神就像从外星在看地球那么的遥远,对他毫无“惊艳”的表情,十足的冷淡,简直和无视于他的存在没啥两样。
这教他闷透了!
他可是女人们心目中的情圣,即便他向来多情却无心,女人们还是爱煞了他,但这小女人实在是个例外中的例外,诱得他想更深入地探索她……
两人短暂的沉默中庄家又发牌了,黑耀霆推出全部的筹码,把牌拿到手上,再接再厉地跟她攀谈。“你住哪里?”
白水菱推了三分之一的筹码到台面上,真不懂这人是怎么了?保持安静对他有那么难吗?“你又住哪里?”她冷幽幽地反问,可没醉到失去防卫心。
“这里的饭店。”这是真的。
“那就跟你一样。”他也是赌客,她想。
“一个人吗?”黑耀霆真服了她,看来她并不真是那么没脑子,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可见她还知道要防范陌生人,但这样一来,他要对她下手就更加难了。
“嗯。”白水菱不耐烦地哼气,发觉手上的酒又没了,抬头要找兔女郎,隔壁的男人又开口了。
“你要香槟吗?”黑耀霆瞧她挺能喝的,说不定是个美丽的酒鬼。
“对。”
“那些兔女郎可能是去添新酒了,我去替你找!”黑耀霆把牌随手搁在桌沿,迳自起身去找兔女郎。
第1章(2)
这时,刚刚那名兔女郎补好新酒,兴冲冲往七号桌走来,打算等一下再大把地抓小费,不幸却撞见老板正好从七号桌走过来,她脚步踌躇,暗叹老板干么要出现在七号桌,这样她就不好意思太夸张地去拿那小姐的小费了。
“给我两杯。”黑耀霆跟兔女郎拿了两杯香槟,走回七号桌。
兔女郎眼见老板递酒给那小姐,这下她连拿一个仔仔的希望都没有了,失望地掉头,她得去找寻下一个凯子了。
“香槟来了。”黑耀霆倾身把酒送到美人面前。
白水菱瞅着眼前递来的琥珀色液体,迟疑着没接下,猜想这陌生男人热心又多嘴的目的莫非当她是个艳遇,跟她搭讪,打算勾引她来个一夜?
这样的猜测令她脸颊发热,心剧烈地震荡,她的确寂寞又伤心,可她需要那样的抚慰吗?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上床,一早起床后互道早安,然后若无其事地各自闪人……
唉!她是想放浪形骸,做自己以前没做过的事,但到现在为止,她了不起只赌了钱,不算是什么彻底放纵,说实话她并没有胆量去尝试像一夜这么激狂、解放的事……骨子里的她仍想守身如玉,根本放不开,对房事也毫无经验呵!
“怎么不拿?”黑耀霆端得手酸了,搞不懂她为什么那么难侍候?女人莫不对他的殷勤感动不已,她难道是个冷感的女人?
“谢谢。”白水菱闪躲他的目光,接下了香槟。
黑耀霆无奈透顶,在她面前他就像空气一样,她根本视若无睹,他严重怀疑自己的“美色”比不上一杯香槟。
唉!他重重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看来这是一场耐力战了。而他才坐定,她的手机就响了,唱的是首日语歌……
“不好意思,等我一下。”白水菱搁下手上的酒杯,低声说。
“请便。”黑耀霆冷笑,独自喝起香槟。
白水菱从口袋里取出手机,谨慎地看了下号码,发现是家里的电话,应该是老爹或妈打来的,并不是何尚冬……想起他,她的心又痛了。“忘了他吧!说什么也得忘了他。”她告诫自己停止不必要的伤感,深呼吸,平静地接听了家人的电话……
“菱儿,你还好吧!”是老爸。
“我很好。”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轻快。
“今天赢了多少?”白家老爸深知女儿的苦处,故意逗她开心。
“多到数不清了。”白水菱看向她的筹码。
“所以说啊,人生有失必有得,看开点啦!”
“这个比喻并不好。”
“是不是还没忘了那小子?”老爸探问。
“正在努力地遗忘中。”白水菱心情沉重地说。
“那很好!老爸是想说,你放假回来之后就正式接替我管理公司,我把你升做执行长,你要先有心理准备。”
“我还想多请一个月的假。”她还想多逃一些时日……
“菱儿,听老爸一句话,逃避绝不是你人生的目标,你得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天下的好男人何其多啊,说不定下个男人会更好哩!”
“那你是不准假了?”白水菱眼睛热热的,真想哭……
“当然,一个月够了,应该说太久了,不怕我和你妈想你啊!”老爸发出爱的呼唤。
“好吧,这个月过后我会回去。”白水菱承诺了。
“好,我等你回来,保重哦!”
“会的……”
黑耀霆手上玩着扑克牌,耳朵却没放过她说的任何话,虽然不知电话谁打给她的,但他猜想她正努力地去遗忘什么人或事,见她把手机收进口袋里,他淡淡地开口问:“可以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