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让他走人,你们听仔细了,待会儿我下楼去,两分钟之后你们就……”恬羽低声对女仆们说,天使般的小脸漾出顽皮的笑;女仆们听了全都点头在偷笑。
不一会儿,恬羽换下睡衣下楼去。正如女仆所说,她见到阿捷正坐在客厅里老爹常坐的那个位子上,很悠闲地跷着二郎腿看早报,一旁还放着空杯和没吃完的三明治,俨然像个老太爷。
“早啊!”恬羽轻快地和他打招呼。
阿捷发现恬羽下楼来,马上放下报纸,放下二郎腿,笑咪咪的站起来,很热络地走过来说:“小姐早啊!”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恬羽不慌不忙地问。
“就是……就是……”阿捷很想说出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也想说老大要她嫁给他的事,但光天化日之不的,没有半点情调。他对着仙女般的她突然难以启齿,更杀风景的是电话铃响了。
“等一下。”恬羽走过去接听,开心且飞扬地嚷:“老爹……真的啊,你要提早回来吗?晚上就到啦!好,我派司机去接你。我的礼物有带吗?太好了……哦,我有吃药啊,嗯,什么……要叫阿捷回去?好,我会告诉他的,嗯,等你回来哦!啵!”
阿捷在一旁全听到了,心情有点郁闷,他才在这里待了一晚,还没过足老大的瘾呢!老大就要提早回来了,他甚至什么也来不及对小姐说。
恬羽讲完了,挂上电话,见阿捷立在那儿表情有点茫然,她肯定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老爹说你可以回去忙你的了。”她镇定的坐在椅子上下达命令。
“是,小姐。”阿捷气馁地回话,一脸欲言又止,想抓着最后一丝机会表达心声。不巧英文家教老师抱着书从门口走进来,他纵使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当着第三者的面说,只能憋在肚子里。
“我要上课了,你请便。”恬羽从容地离开,和家教步上二楼。进了房,她对女仆们比了个0K的手势,气定神闲地坐到椅子上。
女仆退出房外,不一会儿响起阿捷驱车离去的引擎声,楼下传来女仆们的欢呼,一切搞定了。
恬羽偷笑,可见阿捷十分相信刚刚那通电话,其实那是女仆从楼上用手机打的,老爹根本还没要回来,反正大伙儿都不喜欢他,她请他走也是功德一件。
而且她打算下午没课就要溜出去,女仆们在夜里才会守在门口,下午是一个没有门禁的自由时光。她不想等到老爹答应带她去那个晚宴,她要早点去找墨忍风。她知道他家的地址,在她离开墨宅时曾看见门牌号码,当时已默默记下。
而她得准备充分的理由,才能“光明正大”的见他一面,毕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爱情,而且一定得保密。
他若见到她一定会感到很惊喜吧!
午后,女仆们都在休息,她略微“整理”自己的床,把其中一个枕头裏在被子里,看起来挺像她就睡在里头似的,她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悄悄到老爹的书房拿走后门钥匙,偷溜出去。
她心情大好地走了一段路,看看四周的风景。路上来了辆计程车,她赶紧拦下,告诉司机她的去处,大约四十五分钟的车程,终于到达墨忍风的家门口。
她有些紧张,也很欣喜。她按了门铃,戴眼罩的手下即时打开门,走出门外,一看到是她,吃了一惊。“华……小姐!”
“我找飞鹰。”她稳住情绪的说。
“老大他……在忙,你有什么事吗?”他有点弄不懂这个小俘虏怎么会单枪匹马的来自投罗网?
“我代表华帮有要事和他商谈。”她煞有其事地说。
“真的?”戴眼罩的瞪大了唯一的眼睛。
“你最好快去通报一声。”她说得简洁有力。
“哦……好……好……”戴眼罩的没敢怠慢,毕竟她是华老大的女儿。“进来门内等我一下。”
恬羽窃喜。
戴眼罩的立刻进门房用对讲机上楼报备。“老大,那个华小姐代表华帮来找你,要请她入内吗?”
墨忍风正和手下在追查一笔帐,下午还得和各堂主开会议事,忽然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十分诧异。没想到他的小女人居然会溜出来,还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代表华帮”来跟他议事?简直该打小屁屁!
不过既然溜出来了,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回去,他得认真的和她“商谈、商谈”,他坏坏地一笑,交代不去:“请她在门口等我。”
他挂了对讲机,转而对查帐的手下们说:“打电话联络各堂主,下午的会议改在明天。”
“是。”手下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向如期举行的堂会要改期,但大哥怎么说,他们只能照办。
墨忍风片刻不停留,拿了车钥匙下楼,到车库开车,脑子拚命思索该把她载去哪儿。逛街?不适合她。看电影?空气污浊对她不好。上咖啡厅?耳目众多……有了,他想到一个可以不被打扰,又对她身体有益的地方。他上了车,发动,直奔大门口。
恬羽以为要等上一阵子,怔怔地站在门房旁边等。当她看见从里头驶来一辆休旅车,还退开一步要让路给车子。未料大车开到她的身旁停不,车门也开了,墨忍风就坐在驾驶座上,铁着一张脸,很公事化地对她说:“华小姐,要找我商谈就快上车,我时间有限。”
恬羽好讶异,忍住笑,也公事化地对他说:“我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我也赶时问。”她说着,上了他的车,关上车门,把上安全带。
戴眼罩的早已听到他们谈着“公事”,快快帮老大开了大门,好让赶时间的他们省点时间。
车子远离墨宅后直接开到山区,恬羽笑了起来。
“偷溜出来还敢笑!”墨忍风搂住她的颈背,将她揪过来,在她唇上印不超猛的一吻,单手让车子回旋过山路,她惊险地闭上双眼。“小心开车。”
“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他放开她,板着脸问。
“我从后门溜出去搭计程车。”
“身体没有一点不舒服吗?”
“一点也没有。”她摇头。
“你是想吓坏我?”若是在路上发生状况,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给你一个惊喜嘛!”她以为他生气了。“我不要你一个人溜出来。”
“对不起嘛!你……在生气吗?”她瞅着他瞧。
“何止生气?”他是担心死了。
“那……你现在送我回去好了。”她垂下头,绞着双手,有点无措。
“不行,哪能那么轻易就放走自己送上门来的俘虏?”他故意说得邪恶。
“你……要载我去哪里?”她望了一眼窗外荒凉的山路。
“把你放在山上,罚你自己走回家去。”他只是吓吓她。
“真的吗?”她不安地瞅着他问。
他回头瞥了她颤动的双眼,笑了出来。“当然是假的,小傻瓜,我才舍不得。”他伸过手想揉揉她的脑袋,但她避开了,不让他碰。
他一怔,加快车速,绕上山坡,把车停在一处僻静的山巅上,拉上手煞车,熄火,拿下她的安全带,将她掳近自己,慎重地说:“我确实被你吓了一跳,你不该这么溜出来,但我也该打,不该胡说,那绝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
“想怎样?”她嗫嚅问。
他低喟一声,想怎样此刻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到他面前,他不想放走她。他无言地轻抚她秀雅的眉、小巧的鼻间和她可爱的唇,将她紧抱在胸口低喃:“换你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