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现在好得很啊!”她耸肩。
他将她拥在身边说:“我不能时时守着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我会的。”她轻轻地把脸倚在他胸膛上,向他保证。
“是吗?”他嗤笑。甫从一进她的房,就发现她的桌上不只有很多书,还有一碗原封不动的汤药,相信今晚他若没喂她喝掉,明早那碗药仍会完好的放在那儿。
“我得走了,不过……”他拉她起身,想去把药端来,但她没让他说完,拉住他,小手掩在他的唇上说:“不过你得来跟我跳支舞再走。”她还没准备好要和他道别。
“音乐呢?”他笑问。
“我很小声、很小声的哼给你听,等我一下,我去找件适合跳舞的衣服。”她说着溜下床去开了一盏小灯,忙着到更衣室找寻衣服。
墨忍风没有拒绝,下床去穿上长裤,双眼直盯着她忙碌的身影。昏黄的灯光不,她一丝不挂的纤细身子唯美如画,肌肤雪白得几近透明,那头飘逸的长发像诱人的夜幕,根本无须衣服或多余的赘饰,她便是天使的化身,早已拨动他的心弦,收买了他的灵魂。
“这件好吗?”恬羽拿了挂在衣架上他买给她的白色洋装,贴在身前,悄声问他。
墨忍风起身走向她,拿走她手上的洋装挂回原位,温柔地将赤果果的她搂进怀里,在她耳畔说:“音乐可以开始了。”
她羞怯地倚着他打着赤膊的胸膛,任他灼热的手心温度在她的肌肤上晕开来,轻声地为两人哼起小夜曲。
他俯低着头,轻嗅她发问的香氛,倾听她柔柔细细的声音,随她的“音乐”移动脚步。她双手缠在他精实的腰际,享有这一刻的温存,直到她发觉他的身子火烫,两人之间有股热气节节高升,怦然地抬眼瞥他,看见他眼中对她的渴望。
“我该走了。”他低哑地说,再不走,他的定力势必受到挑战,他无法克制自己不触碰她。
“再……待一会儿。”她轻柔如风地说。
他摇头,放开她。“我要你去休息,别太晚睡。”
“嗯。”她依依不舍的点头。“先穿上睡衣,让我看着你躺好……还有,喝了那碗药。”他轻啄她的唇,转身到床上找来她的睡衣为她穿上,端来她的药。
恬羽看他忽然变得比她老爹还唠叨,心窝暖烘烘的,但她没有半点异议,乖乖地喝了他手上的汤药。
墨忍风很满意地放下空碗,拉开被子,要她上床,她顺他的意上床去。
“你一向都把药放那么凉才喝,或者没喝?”他倾身为她盖上被子。
她无辜地看着他,不敢回答。
看她的眼神他也知道答案了,和他原先想的一样。他坐到床沿,近乎请求的说:“答应我按时吃药好吗?”
“嗯。”恬羽心虚地笑着点头。
他抚抚她的头,在她唇上印不一吻,在她唇边低语:“我走了。”
她坚强地点头,对着他笑。他起身去套上自己的上衣,熄了房里的灯,探看窗外的情况。
“能安全地走吗?”恬羽悄声问。
“当然。”他套上手套,十分自信。
她挥挥小手,他昂了昂下巴,对她一笑,跨上窗口,三角鈎往窗缘一挂,纵身消失在暗夜中。
恬羽屏息祈祷他安全离去,然而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甚至没听见三角钩被收回的声音。一分钟后她小心翼翼地溜下床探看窗外,他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飞鹰身手矫捷地飞离她。
深知他安全的离去,她安心地关上窗,回到留有他味道的床上,总感觉他未曾离去,仍在她身边。她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眼,这一夜睡得特别香。
第七章
早上恬羽心情愉快地起床,哼着歌正要进浴室梳洗,突然听见楼下传来阿捷的叫凿了——
“怎么弄个早餐居然要一个钟头,动作这么慢!是不把我看在眼底吗?”
她一怔,他吼人可比她老爹还大声。她揪着眉开门,看看楼下是什么情形。
一名女仆呜咽地说:“平常老爷都是吃稀饭酱菜,小姐都是鲜女乃面包就解决了,家里没有人像你指定的要吃三明治和豆浆啊!冰箱里根本没有吐司和材料,我骑车到外头的早餐店买豆浆,至少也要三十几分钟,而且你的三明治要夹肉和起司,我还绕到超级市场买呢!”
“你不必说这些,总之你给我记住,我的早餐一定要特制三明治和豆浆,明天你给我动作快一点,让我饿着,我要你走路。”阿捷烦躁地吼叫。
恬羽觉得他真是狐假虎威,竟然反客为主地要遣散家仆,他凭什么?她没听见女仆回话,可能是委屈得说不出话来了吧!
她心疼那个女仆,觉得那个阿捷真是欺侮人,怎么她从没看见过他敢在老爹面前大吼大叫的?她真想赶走他。
此时一群女仆从楼下上楼来,和平日一样准备为她送来新的汤药和早餐,并清理房间。平常那群女仆都有说有笑的,但今早个个却成了苦瓜脸,一看见她就站在门口,她们全一脸委屈,被阿捷骂过的那个小女仆就走在后头,眼睛哭得红红的。
恬羽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安抚她。“你别哭。”小声地对所有人说:“全都进来我房里。”
一伙人进了房里,恬羽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天使,你不知道,老爷不在,那个阿捷好像以为自己可以当家作主似的,很会耍大牌,一早交代要吃这个、吃那个的,好像当这里是他家似的。”年纪较大的女仆首先发难。
“昨天他还叫我煮宵夜给他呢,看我的时候一脸色迷迷的,讨厌死了!”另一个也压低声音说。
“而且,我发现他打昨晚起就一直坐在老爷的椅子上,一脸神气,我真看不惯!”女仆们七嘴八舌,小声却大肆地讨论起楼下那个讨厌的阿捷。
“你们在说什么?”冷不防的,阿捷不知何时已上楼来了,就站在房门口,一手拿着豆浆,一手拿着厚厚六层特制的三明治大口嚼着。
房里的声音倏然中断,女仆们全默不作声地转身去整理房间,擦拭桌椅。恬羽昂起下巴,冷冷地问他:“你不知道不能边走边吃吗?”
“我习惯了,不过,我会为你改的。”阿捷笑了起来,以为小姐突然跟他说话是有意跟他“搏感情”了。他可是整晚受尽了煎熬,等了又等:心情郁闷得很。“我这就拿下楼去。”他一脸喜悦地说,一点也不知道他一走,女仆们全朝他的身后吐舌头。
“好恶心哦!竟然还要为我们雪天使改。”女仆们做出呕吐的表情,转而问恬羽:“雪天使,你喜欢他吗?”
“一点也不。”恬羽摇头,心底已有了个主张。“你们去把门关了上锁,我有个计划对你们说,别让阿捷听到了。”
女仆立刻去锁门,正好阿捷兴冲冲到楼下放下食物后,欢天喜地的上楼来,发现门已深锁,他纳闷地在外头问:“小姐,你在做什么?”
“雪天使在更衣,你最好下楼去。”女仆有恬羽撑腰,大声的下令。
阿捷无法有意见,小姐在更衣,他当然不能进去。“我有话对小姐说,你们待会儿弄好了,来向我通报一声。”他也下令,下楼去等着。
房内的女仆们全噘着嘴巴,对他做鬼脸。
恬羽心底觉得奇怪,阿捷从昨晚起就不知要跟她说什么,一直上楼来打扰她,但好歹这里是她的地盘,她不会任他放肆的,她马上就要下逐客令了。她挥手要女仆们全靠过来,女仆们全向她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