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他唤她,她却没有回应。
他深切的自责,伸出臂膀将她柔弱的身子横抱起来,而她惊人的温度立刻烫进他心里,他满心不舍又自责,此刻,一直被他所压抑的真情和关怀,再也无法隐藏!
“可可醒来……”他紧抱着她,颊贴着她的,深怕失去她!他后悔自己选择了逃避,放任她一个人留在东京,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淳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睫,她好像看见了酷野,不!她闭上了眼……这一定是在做梦,上天垂怜她的思念之情,才让她做了这个好梦。“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她咕哝地问自己,却听见一声低沉的回答——
“不是!”
梦境里会有酷野的声音吗?为什么他的话如此清晰又像是很难过?
可淳很想睁开眼睛看个清楚,偏偏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又往黑暗里掉落。
酷野心痛万分,紧抱着意识不清的她,往楼下奔去,立刻将她送医。
清晨,医院里——
酷野坐在病榻旁,不眠不休地守在可淳身旁,他双手轻轻握住她毫无生气的小手,放在唇边,内心懊悔不已。医生诊断发现,她严重感冒进发肺炎,若再有其他进发症,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酷野不断自责,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细瘦手臂上的点滴针管,心疼到了极点;他不敢求她原谅,只想她快点清醒,像初见时那般充满活力。
他曾经有机会去好好疼惜她,却在发现自己的感情后选择逃走,如今后悔莫及。
既然爱上她,却不敢放手爱,只为他可笑的恐惧,怕有朝一日她会像他深爱的家人一般离他而去,所以一直没有坦白自己的情感,结果弄得很可能会失去她……
“可可……求你醒来,让我有弥补的机会。”他低哑地请求,吻着她的指尖,但她始终没有回应。
可淳的意识逐渐清楚,她一直觉得有人握着她的手,不断送来温暖,她睁开眼睛,看见握着她手的人竟是酷野!
她好开心,相思之苦被他带来的暖流填满,但她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瞅着他,让泪浸湿眼睫,滚落到腮边;他伸手,拭去她的泪,她听见一句不可思议的话从他口中吐露——
“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啊……”可淳虚弱地摇头,泪又落到他手指上。
“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酷野深切自责地说,想紧紧将她柔弱的身子拥在怀中,给她全心全意的爱及呵疼,对她说明自己的感情。
“你为什么要走?”她问。
“闭上眼睛,睡一觉。”他瞅着她,无法将实情说出。
可淳摇头。“我不能睡……万一……一觉醒来你又不见了……那太可怕了。”
“不会不见,我会守在这里。”酷野承诺。
“你用……什么……作为保证?”可淳执拗地说。
酷野二话不说,倾身吻她,他的吻温柔且缠绵,无言地表白心中的爱,令她红了脸。
隐约地,可淳可以感觉到他对她是在乎的,这个发现令她有说不出的欢喜,她想对他说不必自责,想问他为何会突然回来?
但她真的好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有信任他,闭上双眼,希望这真的不是一场梦。
※※※※※※※※※※
夜里,可淳再次醒来。
身子已不再那么虚弱了,双眼也恢复了神采,她迫不及待地往身边的位置看去,但酷野已不在了!
“果然只是一场梦!”失望的泪冲进她的眼中,心不断紧缩揪疼。她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病房里,是谁那么好心送她来的呢?
正当她这么想,蓦然听见外头有人说话——
“尊夫人恢复情况良好,千万别让她再受寒了。”
谁是“尊夫人”?
“我会注意的,谢谢。”这个回答的声音竟是酷野!她没听错吧?
可淳支撑起自己,想下床,走出房外,但她脚还没落地,病房门就开了。
酷野手里拿着药包,诧异地瞅着她,快步走了进来。“不许下床。”他命令,声音却温柔无比。
可淳睁大了红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他;他看来有些疲惫,下巴上新生的胡髭让他看起来不修边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回来了!
“躺好才乖。”酷野说,放下药,欲将她的脚抬回床上,她却在他倾身之时,克制不住地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住他,不愿放开他,只想真实感受他的存在。
酷野一悸,毫不迟疑地也伸出臂膀将她搂个满怀。
静默的病房中只有他们的心跳声,没有人开口,无尽的情意只借着心跳的频率传递。
他的唇落了下来,捕捉了她柔软的唇瓣,她深情地回应他,不安的心再也不会慌乱迷失了。
他喜欢拥着她的这份满足感,这世上他再也找不到相同的一份感觉!他殷殷期待着她的病快好,恢复昔日的活泼,否则他永远不会停止自责。
可淳发现他的吻好深情,他的唇没有记忆中那么冰冷,但他只是在应付她,还是真的有心呢?
他放开她的唇,却仍抱着她。她怦然心动地瞅着他问:“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想你。”他坦白地说。
他的话令她一怔,瞬间心花怒放,但理智狠狠将她扯回现实。“是……你已经厌倦‘她’了吗?”她知道自己不能问,却偏偏想问。
“‘她’是谁?”酷野反问。
“你别装了。”可淳轻轻推开他,但他却不动如山的紧攥着她。
“我确实有别的女人,但她们永远进不了我的心里。”
这是什么意思?怪她自己悟性不够,不懂他话里的哲理。“你的心是铜墙铁壁吗?”她傻傻地问,望着他充满深情的目光,这才发觉他的眼脾不再那么漠然,为什么?
“我爱你。”他摆月兑心中的桎梏,说了实话,但眼前的小女人,却是两眼紧紧的盯住他,似乎不相信。
“你不必日行一善,又不是童子军。”可淳真希望把自己敲昏头,不要这么清醒,那么她就不会感到悲哀,可以傻傻地相信他。
“我说真的。”他保证。
“那……房里那两件‘情侣装’,原本不是要送给你心爱的女人吗?现在你不爱她,却爱我了吗?”说得这么白,他会不会没有台阶下?她悄看他一眼。
“那本来就是要给你的。”酷野失笑。“除了你,我从来没有什么‘心爱的女人’。”
可淳张着嘴,受宠若惊都不足以形容她心底的震撼。“不,不……哪可能?”
酷野揪住她纤细的双肩,直视她的双眼,向她解释:“那天若不是被你气昏头,就不会忘了把大衣拿给你,也不至于害你受寒了。”
可淳仍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一直不知道,到底哪里惹毛你了?”
“我……”酷野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告诉我,让我知道好不好?”她柔声请求。
“你……不许跟我以外的男子有说有笑。”捱不过她的请求,他招了。
啥?可淳笑了出来,这是什么理由?“可是你以前没有这么规定的。”
“从现在起就要这么规定,不然我会……怒不可遏。”他霸道地说。
可淳惊讶到了极点,想起他那日绷着脸下车,一进门就甩了两个提袋的情景,还有后来发生的事……而那之前,她确实是在和园丁说话。
“你竟然会为我吃醋引”原来他是为了那个而生气!她心扑通跳,脸儿泛红。
他大男人此时竟噤声不语了,只用自负的眸光与她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