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女乃妈。”语瑄接了过来。
“有没有森哥哥的消息,他脑震荡严不严重?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担忧地问。
“有少爷在医院关照着,你别担心。”
“爷爷肯定还没消气,是不是?”语瑄愁苦地猜想。
“小姐,你别想那么多。”女乃妈安慰道。
“祖女乃女乃的鬼魂是不是在这柴房里?”语瑄恐惧地回视幽暗的柴房。
“什么鬼魂,没那回事,你别听那些佣人胡说。”女乃妈挥挥手,嗤笑着。
“真的吗?”语瑄眼睛睁得大大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肯定一夜没睡好觉!答应我吃了早餐,再去睡一觉。”女乃妈细心地叮咛。
语瑄对女乃妈点了点头,她一直看着女乃妈微胖的背影从树林的小径消失,依依不舍地窝回刚刚那个角落。
日子缓慢的过了五天,这五天语瑄一直都是寝食难安,心底牵挂的只有宇森的伤势。
眼见天又黑了,语瑄不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了,一如前几个夜晚,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数着天花板上的蜘蛛,不安稳地入睡。
小窗外明月高挂,和悦的晚风吹来春天的消息,而她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梦到宇森复原了而且回到家中来。
“语瑄,语瑄……”语瑄仿佛在梦中听见宇森低沉的声音正唤着她。
“你的伤康复了,真是太好了……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在梦中担忧地呓语。
“语瑄,你醒醒——”宇森一回到莫家得知语瑄被关禁闭,就立刻请莫老太爷法外开恩,顽固的莫老太爷念在宇森的不追究,才答应放了语瑄。但语瑄沉浸在睡梦中,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获释了。
宇森蹲去看着她,她把脸枕在膝盖上,长及腰的发任意披泻,清灵细腻的五官显得十分憔悴,细看下发现她的眼窝明显塌陷,眼圈下有两道黑影。
他抚抚她的头,摇撼她削瘦的肩。“语瑄,回你房间去睡吧。”
语瑄疑惑地睁开眼睛,惺忪地看着眼前的梦境,对那张完美的俊脸迷糊地咕哝。“怎么梦好像是真的?”
“你做了什么梦?”宇森又揉揉她的脑袋。
语瑄这下才醒过来,她揉揉眼睛,瞪大了眼瞧着宇森,留意到他手臂上包扎的绷带。“我梦到你回来了。”
宇森恶作剧地掐了掐她细女敕的脸颊,给她一点“真实”的感受。
“好痛,原来不是梦——森哥哥你出院了,太好了!”语瑄禁不住喜悦,真情流露,单纯且热情地抱住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想代你受伤,我那么喜欢你呵!”
宇森低下头瞧着她上阵惊悸从他眼中飞掠而过,而他也立即地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儿似乎也有些怔住了。
语瑄被自己月兑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
她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心底一直想着一个人,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一颗心总为他狂跳,那样的感觉就叫——喜欢。
而她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他啊……
宇森推开她红通通的小脸。
“我喜欢你。”语瑄天真地诉说她的心意。
宇森没有回答,他不羁且无奈地对她一笑。
语瑄深深地看着他令人沉醉的笑脸。“我真的好喜欢你。”
“谢谢你,回房里去吧。”宇森当她是个孩子般的敷衍她。
“爷爷没有说要放了我啊。咦,你是怎么进来的?”语瑄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他。
宇森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捉弄地道:“你爷爷把你交给我处置了。”
“嗯。”语瑄没有异议地点头。
“这么顺服吗?”宇森坏坏地笑。
“我是该罚。”
宇森盯着那双慧黠灵动的美眸,却发现她眼底隐隐有着一抹不属于青春少女的忧郁。
“好,那就罚你扶我回去吧。”宇森站起身来,随即拉起语瑄。
语瑄惊讶地望着他看。
“怎么了?”宇森淡淡一笑。
“你真是个好人。”她知道他对她是“从轻发落”。她感恩且温柔地握住他的大手。“你可以罚我当你的特别护士,负责照顾你。”
宇森告饶地一笑,其实他除了手臂有些疼,其余并没有什么大碍,虽还无法健步如飞,却也不至于需要他人的搀扶。“你可以扶我,但特别护士就免了。”他根本无意罚她。
“为什么?”语瑄眨着大眼睛,一脸的不解。
“我可不想当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宇森一时兴起的和她打趣,两人往柴房外的小径走去。
“不,你才不是小白鼠,你是……一头勇猛的狮子。”语瑄崇拜且认真地说。
“哦,为什么?”宇森懒懒地问。
“那天你在草原上向我狂奔而来的样子,就像一只勇猛的雄狮。”
“是吗?”宇森莞尔地问。“那你呢?”
“我是站在大狮子背上的一只小白鸽。”语瑄想也没想的就这么说。
“不怕被大狮子一口吃掉吗?”宇森扬扬眼睫,深奥地瞥她一眼。
“不会的,白鸽是因为喜欢狮子、想亲近狮子,才站在狮子背上的,而且白鸽是自由的象征,随时可以飞向蓝天白云里。”语瑄看着苍阔合黑的天空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小脸因幻想而愉悦。
“哦。”宇森深受她的“童话”吸引,而她一脸梦幻的神情更是教他有些看得痴了。“你想当一只自由的鸽子?”
“是啊,这是我的梦想。”语瑄一语带纯真地对他说。
宇森略带探究意味地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整座大宅是禁锢我的牢笼,爷爷是守着牢笼的主人,而我是一只期待自由的鸽子。”语瑄如此坦白的表露心绪,令宇森坚实的心有点儿被震动了。
他悄然地掩饰了这股震动。“你爷爷是严厉了点,不过他也是为你好。”
“或许吧,但,如果我是男孩子就好了,可以像哥哥一样想做什么爷爷都让他放手去做,不必逆来顺受。”月光下宇森恍若又看见语璇晶灿的眸中盛载着忧郁。
“没想到你有那么多心思。”宇森同情地拍拍她的肩。
语瑄静静地仰望他如星般的眸子,那双深邃的眸恍若懂得她的心事,而她悄悄地欢喜着,欢喜着他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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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因那“一诺千金”的赌局,宇森真的在莫家留了下来,成为亚洲财力最雄厚的金主莫语凡的“亲信”。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过了四年。
这夜莫语凡及宇森在帐房里密谈。
“所有的帐都一清二楚,除了星云帮的头儿雷虎,欠了十亿港币,不但不出面解决债务,还躲得不见人影。星云帮散了,雷虎也虎落平阳,道上的仇家又多,他就更不会出现了。”莫语凡坐在主位沙发椅上,长腿搁在茶几,扔了手上的帐本。
宇森仰躺在长沙发上,把玩着拆信刀,他低敛着眉,唇边噙着淡笑对莫语凡说:“我有个主意。”
“说来听听!”莫语凡双臂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
“成立一个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征信组,也就是专属于你的FBI,无论债务人躲到天涯海角,都有能力把他揪出来,对你而言是如虎添翼。”
“你是说……”莫语凡和宇森交换了一个眼色。
“我有个在俄罗斯干特务的朋友罗杰,她提早退休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立刻聘请她,要她吸收更多的精英,不只雷虎得以立刻现形,就连其他债务人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宇森看似不经心的黑眸深处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