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尊龙摇摇头,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你呀,就是太倔强!难道一定要到失去才知道珍借吗?”欧佳如无奈地叹气,推着轮椅缓缓自残疾人通道离去。
尊龙默然,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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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猫在家吃着年夜饭,却吃得心神不宁。
“猫,你怎么了?”贝贝问。
“没什么。”猫勿匆扒完饭,便抱着拉登进了卧房。拉登长得膘肥体壮,只然已是一只大号猫了,“拉登,你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猫举着拉登,愁眉苦脸地倾诉,“他都那样欺侮我了,我却还是老想着他。”倒头想一会,又说:“你说今晚他会在哪?”自嘲地笑笑,“当然在家过年啦!难道还独守空闺吗?那么——”皱眉沉吟,“如果我去那里看看,应该不要紧哦?反正他又不在,就当是去看天使好了!”
决心已下,猫出门,把拉登仍给贝贝,“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望着她急惊风的背影,贝贝妈奇怪地问:“大过年的,猫跑出去干吗?”
“谁知道?”贝贝不屑地撇嘴。
贝贝妈若有所思,“莫非——听说现在有些女学生在外面做那个什么交际的,难道猫也在干那个吗?啊呀那可不行,咱们可不能让她再住在家里了。一来别人会说闲话,二来假如把什么病带回来就不好了!”
“妈你没发烧啊?”贝贝翻翻白眼,“尽讲些胡话!把她赶出去咱们吃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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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大厦,十三楼。
电梯门一开,猫便见到公寓门大敞着,里边黑乎乎一片。
懊不会是道窃了吧?谁家的小偷这么勤奋连过年也加班?猫摄手摄脚接近门口,探头探脑。静悄悄,看来小偷己经收工下班了。那就没什么可怕。猫进门,准备开灯。
嚯!黑暗中忽然扬起一点火星,在半空中飞舞。“啊!——有鬼!”猫尖叫,撒腿逃命。
“是我啦!”一个沙哑的声音不耐地吼。
呃?!猫刹住脚步,惊魂末定的心脏反而跳得更剧。他怎么在这?他为什么没回家?双腿有些发软。是进去还是逃走?不,不能走!倒显得我心虚似的。错的明明是他,我怕什么?
主意打定,猫便回身,理直气壮地大喝:“黑漆抹乌的干吗不开灯?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伸手打开灯。
嚯!猫又吓一跳:“喂,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做成酒糟腊鱼?”
满屋烟味酒味缭绕。尊龙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双目无神地望天花板,指间夹着根烟,身旁则横七竖八一大堆空啤酒罐,至少一打半。而他的脸,憔悴而落寞。头发也长长了些,倒下来,不再是一贯的板寸头。
猫感到心底某根弦被扯了一下,隐隐作痛。痛也不打紧,猫的忍耐力是超强的。
“喂!”她双手叉腰走过去,居高临下俯视他,“虽然我是你的佣人没错,但佣人的工作范围是有限度的,可不包括帮一个醉死鬼收尸!”
尊龙斜眼膘她,然后心里就愤愤不平起来。怎么她面色红润,气色反而更加好了?难道不见他真这么让她高兴吗?那他这一个多月的等待担心煎熬又算什么?
“佣人?”他冷笑,“真荣幸你还记得你是我的佣人,我还以为你已经打定主意赖账了呢!”
“今天过年,我懒得跟你吵!”猫不理他,径自露出个垃圾袋开始收拾那堆啤酒罐。
尊龙却恨不得咬掉自己碍事的舌头。设想了无数见面的场景,没一个像今天这样的。他捻熄烟头,叹一口气坐起身,眯着眼看猫来来去去忙碌,耳边又响起姨妈的话:“难道一定要到失去你才知道珍借吗?
酒劲上涌,他打一个隔,重又躺下,“猫,过来!”他唤,看猫缓缓踱过来。由下往上仰视,他有些头晕,“坐下来!”拍拍身边的地毯。
猫依言坐来,也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听话。
“过来一点!”他说。她便移过去一点。他的脸比以前瘦了,难道他都不吃饭吗?
她轻触他的脸,“你吃饭了吗?”声音有些哑。
尊龙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吃饭,但却一点不饿,大概被酒胀饱了吧!他抬起头,很自然地枕上猫的腿。“我头疼,帮找揉揉。”
猫便把手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轻柔地按摩着。曾经他们也有过这样的亲密,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虽然只不过一个多月前。那短暂的二十一天啊!猫心头酸酸楚楚,而甜蜜。
“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尊龙忽地说。
猫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
“我去看她了。”他顿了顿,续道:“他们也去了,我姨妈,还有——我父亲。我还是无法原谅他。虽然我妈妈的死是咎由自取,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花心,我妈也不会因妒成狂而屡次犯罪。可他始终是我父亲,我不想恨他,却又不能不恨他!猫,你说我该怎么办?”
猫无法回答,只能温柔地抚他的发,给他无言的安慰。
“一百个天使己经画完了。猫,你说我妈的灵魂会不会升上天堂?…
“会的!”猫肯定地点头,“她现在己经在天堂上了!”
尊龙欣慰地笑:“谢谢你,猫!”
“为什么谢我?”
“你帮我画了一对翅膀,最美的一对。”他仲手轻抚她的颊,甜蜜得让人心醉,“知不知道我把床搬到了那间房?夜夜望着你的翅膀入眠。”
“那是天使的翅膀,不是我的。”
“你就是最美的天使。”他的大拇指来到她微真的唇,“每夜你都会载着我的梦飞翔。白天我见不到你,只好晚上早早入睡,因为梦里有你,而且那么温柔,就像现在一样。猫,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如果是,那就永远不要醒。我受不了一醒来你就消失不见的感觉,好痛苦!猫,别离开我好不好?”
一滴泪坠到脸上,尊龙大惊,坐起身来,着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
“。讨厌啦”猫捶他,一边擦去脸上的泪,“我本来是在恨你的,可你偏要讲这么感性的话,叫我怎么恨得起来?”
“猫,”他沙嘎地唤,轻轻捧着她的脸,就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哭过的眼如此清幽,小小的鼻翼一张一翕,女敕红的唇微微嘟起,似在邀请他的品尝。他慢慢俯下头,“猫,我可以再吻你一下吗?”最后一个字是贴着她的唇说的。
呼吸相融,唇舌交缠。埋藏己久的热情一旦被挑起,立即便以燎原之势熊熊燃烧起来。
尊龙的唇由脸颊而耳垂直至她纤细的颈,厚厚的衣物阻止了他的唇舌之旅。他不许!他必须排除障碍。
猫的棉衣被月兑掉。猫的毛衣被月兑掉。
“猫,你穿得真多!”他不满地喘息抱怨。
猫忽地惊醒!不!她不要!她不要在地板上!她的第一次决不能如此草率。
“不要!”她尖叫着推开尊龙。
他跌坐一旁,大口大口喘着气平息。然后转身背对地,闷声说:“对不起!”
“呃!”猫垂下头,“我是说,我不要在地板上啦!”声音细如蚊蚋。
“你说什么?”尊龙猛地回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猫又说了一遍。头垂得更低,声音更细。但尊龙已听得很清楚。
“意思是说,”他小心翼翼求证,“在床上就可以啰?”他屏息以待。
猫默然。小脑袋几乎垂到地上。好烫!脸上的温度用来爆玉米都有余啦!
“你为什么不早说?”尊龙一跃而起,狂喜地抱起猫,以闪电速度冲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