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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段于凤张开眼一瞧,眼前是从小就看惯的天花板,还有一张她看得几乎快腻的老脸——唉!
“老妈,以后你若要叫醒我,麻烦只要一个闹钟就够了,其他的全都可以省了,知道吗?”从她到老头的公司上班开始,老妈对她的态度已明显改善许多。
想到此,段于凤不由得摇头讪笑,顽皮的想,假如……她是说假如啦!
假如让她老妈知道,她到老头的公司上班,为的并非是博得她的欢心,而是执意要毁掉老头辛苦一辈子的心血,不知她老妈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想来,一定会非常精采才是。
“你醒了没?若是还没的话,老妈我可要拿把铲子亲手铲你起床了。”看女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鬼主意,一脸傻笑的模样,段如琴心里感觉还真有点毛毛的。
她向来就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小时候的她,心思还好捉模,而长大后,她感觉母女两人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但她却又偏偏懂得她这个做娘的心里最想要的是些什么,还非常乐意成全她对她的期望。
说实话,单就这点,就够她替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至少她知道自己所生的女儿绝对比别的女人替他生的女儿还要强上几倍。
一听老妈说要拿铲子来铲她起床,段于凤赶紧翻身一跃,拿起自己上班的衣服,跑到浴室准备刷牙洗脸和换衣服。
等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忙完出来,一看她老妈竟然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处发呆。
摇摇头,段于凤也懒得理她,只因她不用问也能猜出此时她老妈心里的想法。
反正想来想去不就是那么一套,何须浪费口舌去问?“老妈,我肚子饿了,楼下有什么好吃的?”
“呃……白稀饭配上酱菜,你要是不要?”要就吃,不要就罢,段如琴从来就不勉强自己的女儿吃她亲手所准备的饭菜。
白稀饭配上酱菜?
“好吧!反正有得吃,总比没得吃来得强,对不对?”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委屈你了,”
“呵呵!确实是委屈我了,不过无妨,我这个女儿倒是可以将就将就。”
这就是她们母女的沟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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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老妈所赐,段于凤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赶去公司上班的勤劳人种。
意外的是,今天的第一名竟让自己的上司抢了去,这种事想来还真让她有几分恼火。
就因恼火,她连招呼也不肯打上一声,直接就朝自己的位子一坐,打开电脑,打算把昨天审阅的所有公文全都Keyin进电脑。
堡作要开始,段于凤才想到一件事。“老总,我昨天审阅之后的公文夹呢?”
“在这儿。”阎森指著昨天她叠在他办公桌上的公文夹开口。
“老总全都看完了!?”可能吗?段于凤有点儿不敢相信,“老总昨天加班,一整晚都没回家吗?”这些公文,以她审阅的速度来说,必须花费她整整一个工作天,她不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全部审阅完毕,除非他加班,要不就绝不可能。
“没有啊!昨天你一走,我也跟在你后头一起离开公司了。”
看他回答得一脸正经,好像不是在骗人的模样,那么是……“老总几点到公司的?”三点?四点?还是五点?
“比你早差不多半个小时吧,我想。”对她的问题,阎森不敢马虎,还不忘拾起手来看一下腕上的手表估计一下。
“那堆公文你全都审阅过了?”她不信,绝对不信。
“是啊!”看她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阎森顿悟,“哦!我了解了。其实你也不必太佩服我啦!倘若不是你把一些该注意的重点用红笔打上记号,我审阅的速度也不可能会这么快。”意思就是在称赞她是个极有效率的秘书就是啦!
“就算这样,你也不可能看得如此之快啊!”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同样分量的公文,她花费一天的时间才整理妥当,他却只用短短的半小时就把它全部看完,这种差异未免也太过悬殊了吧!
“所以我才说你不用太佩服我啊!”这句话,他刚刚不是已经特别强调过了吗?
“你、你、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啊?”气死她了,真快把她给气死了,这男人的领悟能力简直比一头牛还要差。
像他这么笨的男人,工作效率怎么有可能比她还好?
她这样一说,阎森可真被她给惹毛了。
他拿起两叠厚厚的公文,起身逼向她,然后拿起其中一卷摊开来说:“其实说真格的,你跟我的意见还真有点儿冲突。就拿这件事来说好了,人事室要求增加业务部门的人手,你为何要反对呢?”
“那是因为我曾在业务部门待过,而且还是昨天之前的事情,对於这个增加人手的提议,我认为根本就不需要。与其要求增加业务部门的工作人员,不如要求原来班底增加其工作能力,再增设一些奖励办法,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办法得当,我相信不只能减少基本薪的开支,还能激励原先的班匠,何乐而不为呢?”
被她这一反驳,阎森还真有点无话可说,不过……“好!这人事部门的提议你可以把它打回票无妨,那关於总务处所提议的案子,你又怎么说呢?难道你真认为他们所提议的也是多余的吗?”
“拜托!总务处要求的是要增加杂支费用的开销,请问老总,您可知我们公司一个月的杂支费用,目前的预算是多少吗?”这提案可是段于凤多方斟酌探讨后才决定把它给砍掉的,自然也有反驳的信心。
“我知道。”阎森双肩一耸,念出一个正确的数目字给她。
“好,老总既然已经知道,难道不觉得目前这杂支开销已过於庞大,再增加只会无形的增加我们产品的成本,你说这提议,我不砍掉行吗?”段于凤说得义愤填膺、振振有辞,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那你可曾问过总务处要求增加这笔开销的主要原因是什么?”阎森一脸平静的反问。
“这点我倒没问。”
她不觉得有这必要,只晓得自己这么做绝对没错。
“我就知道你绝对没问。”她若真问了,阎森相信她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砍掉这个提议。“总务处之所以提议增加这笔费用,最主要是为公司往后的发展设想,你说这提议砍了好吗?”
“好!”就算她真有错,以段于凤霸道的个性来说,也绝对不可能当著他的面认错的,“为何不好?公司往后的发展不该由总务处来设想,应该从各个层面去著手计画才是。”
“你、你这女人简直就是,『番』,我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坚持要砍,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老总你,你说你解释得清楚,难道我就解释得不够清楚吗?”要比凶谁不会,她段于凤难道还会凶不过他吗?
看她如此蛮横无理,阎森终於忍不住抬出自己的头衔来压她。“敢问,现在是你的职位比较大,还是我的职位比较大?”
哼!说不过她,竟用这种小人招数,可恶!
怒拍著自己的桌子,不肯服输的段于凤索性站起来,怒瞠双眸逼视著他开口:“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个『理』字,不管职位大小。正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除非老总你认为你自己理亏,要不就别拿职位来压我,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