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现在可以请你开始说了。”武探春边示意诸葛远樵开口,边用眼神提醒他该放开自己的小手,无奈这个木头人却好像没看见她的暗示般,依旧扯着她的小手不放。
好吧!不肯放就不要放,眼前还是听故事要紧。
从小到大,武探春最喜欢的就是听人说故事,在家乡一些年老的阿公阿嬷,天天被她缠得月兑不了身,直到把所有知道的故事说完,她还不肯轻饶他们,害得他们吓得不得不学古时候的大禹,来个“三过武家而不人。”
也就是因为这项特殊的癖好,所以武探春才会在大学联考的志愿表上,填上历史系为第一志愿。
在武探春那兴致勃勃的表情鼓励下,诸葛远樵当真开口道出自己潜伏于贾宝玉身边的真正目的:“我来此不为别的,就为了打探我刺勒国的镇国之宝血泊的消息。”
刺勒国?那是什么地方?为何她在历史书上从没看过这个国家?难道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蕞尔小柄?还有,“血浓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为何会被你们视为镇国之宝?另外,此物究竟有何用处?”
“这……”诸葛远樵欲言又止,矛盾地不知道该不该对她透露国家大多的秘密,以及遗失的血珀所隐藏的玄机。
武探春虽然好奇心比谁都重,可也算是个识大体的女子,她看诸葛远樵一脸为难的模样,心想这血珀的用处,必定关系到他们刺勒国的存亡,所以他才会不肯轻易吐实。
算了!这不是重点,她也无心刺探那么多,眼前最重要的是这血珀到底长得什么模样?“诸葛公子,我可以不问你有关血珀的秘密,不过有一点你绝对不能隐瞒我,那就是——”
“血拍是块四四方方的血玉,上头刻有刺勒国的国徽,也就是一只翱翔的老鹰。”不用等武探春说出口,诸葛远樵聪明地一语道出她心里想知道的事。
“耶,不错喔!原来你还蛮聪明的,不用我问也明白我想知道什么,不简单啊!”呵呵!既然已经知道血珀的模样,接下来就得好好想想,找府里哪个人下手比较得宜,消息也会较灵通正确。
突然,武探春灵机一动,想到了好目标,习惯性地想击掌大喝,才发现——
“喂,姓猪名哥的,我的手你也抓得够久了,现在总可以放开了吧?”
诸葛远樵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竟还紧紧地抓着她的小手不放,脸红地正想放开,才意识到她刚刚对自己的称呼,于是严肃地纠正道:“我复姓诸葛,不是姓猪名哥,懂了吧?”
“懂了!”这男人真是开不起玩笑,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当真无趣得紧。“那诸葛公子,敢问可否请你放开小女子的手了?”这么客套,又文诌诌的,他总该可以放手了吧?
“你想到什么方法了吗?”她柔若无骨的柔荑,握起来让他感觉好舒服,心中更加喜爱,要他放手还真有几分不舍,不妨来个顾左右而言它,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丙然!不知有诈的武探春,当真被他一句话给转移了注意力,兴奋地开口道:“我们直接去找老女乃女乃问个清楚。”外边的事老女乃女乃也许不知,不过若是贾府中的大小事情,问她老人家准没错。
“直接找上贾老夫人,这妥当吗?”他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教有心人起了提防之心,到时会把这件事闹得更加棘手。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三天后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你就静下心等着吧!”对别人,武探春或许没啥把握,但若是对那位疼爱自己的老人家,她自有法宝应付淀能让她笑呵呵且不知不觉地说出血珀的下落。
当然,前提是她老人家得知道这样东西的下落才成。
诸葛远樵看武探春信心满满的模样,当真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如自己所保证,替他问到血珀的下落。
“好!就这么决定了。”武探春顺着他扯住自己的小手,一起把他给拉站了起来,“既然问题已经解决,该离开的人就赶紧离开,莫再逗留于此,要不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本姑娘可就帮不了你了;另外,诸葛公子,可否请你放开奴家的手,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静候我的佳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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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人家的镇国之宝,于情于理,贾府都不该据为己有才是,因此武探春决定站出来主持公道,而她第一个找上的就是贾府的老夫人,想从她老人家口中探出血浓的消息。
为了求见贾老夫人,武探春可说绞尽脑汁,亲自动手做了些古代难得一见的小饰物,打算用这些东西先讨她欢心,跟着再跟她说些现代才有的奇人奇事,等两人聊开了,最后再导人正题。
“妙元,你知道这阵子老女乃女乃都在忙些什么吗?
她身旁都跟了些什么人?”为了她的计划,这两个问题得先问清楚才成,要不很容易就会前功尽弃的。
“这……老女乃女乃最近好像闲得发慌,整日都念着府里的十二金钗,老抱怨着为何这十二个女娃总没一个会过去向她老人家问安、陪她闲聊几句。”这可是妙无从总管夫人贾妆那里得知的最新消息。
炳哈!真是天助我也,机会难得,不好好把握怎成?“好!就冲着这句话,我们现在就去跟老女乃女乃请安,顺便陪她闲聊几句,好纾解她老人家心头的烦闷。”
一句话,三个女人当真捧起武探春早准备好的小礼物,大刺刺地往贾老夫人所居的院落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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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探春人还在大老远的地方,贾仁、贾义两兄弟就认出她的身影,赶紧丢下手中的畚箕、扫帚,往屋子里直冲,通知所有人道:“探春姑娘正往这边来了,大伙儿赶快把所有贵重物品收拾干净,还有那些古董花瓶和银杯玉皿也得收起来!”
这话一说完,霎时所有人全动了起来,有的忙着藏古董花瓶,有的忙着收拾银杯玉皿,乱七八糟地你撞我、我撞你,场面还真有几分可笑。
通知完外厅的打扫仆佣之后,贾仁、贾义两兄弟忙又跑到贾老夫人房里,对着自己的娘亲大呼:“探春姑娘来了!”
正在帮贾老夫人梳妆打扮的贾妆,一听到儿子的话,心下一紧张,竟把一枝发簪往贾老夫人的头皮上插,惹得老夫人大呼:“疼!轻点、轻点,探春丫头来就来了,你何必这么紧张?真是!”
“对不住,对不住,老奴不是故意的,只是……”
探春姑娘实在是太可怕了,凡她走过的地方,必留下残破不堪的痕迹;想起前几次的经验,贾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好了、好了,随便弄弄就好,难得探春这丫头想到我这老女乃女乃,过来陪我聊天解闷,你们就全退下吧厂唉!贾老夫人实在搞不懂,为何府里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怕探春这丫头怕得要命,只要她人走到哪儿,周遭的人一定紧张得如临大敌般,俨然把她这美美的小丫头当成大祸水,害得她老人家为她心疼,为她大抱不平。
老夫人的命令,等于是天降的好运,一听这命令,贾妆和她那两个宝贝儿子,可跑得比什么都快,只不过很不幸的,在门口还是巧遇正要踏进屋子的武探春。
“咦,眼前这三位不是假装夫人和假仁假义两兄弟吗?瞧你们跑得那么急,难道是后头有人在追你们?抑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寻仇寻到这边来?”想这母子三人平日在府中仗势欺人的倔傲神态,不要说他们看见武探春就怕得两腿发软,就是武探春看见他们也会忍不住想欺负、欺负,替那些无辜的婢女、侍仆讨回些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