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雷恩转过头,有点懊恼地说:
“陛下,当初就说好不追问我母亲的下落,我才同意跟随在王子殿侧的,陛下难道忘了这项约定?”
“我当然没忘,不过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了,不是吗?”波西·席曼慈祥地看着他。
骆冰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们。看来有好听的大事要出炉了,她才舍不得离开。
“陛下,母亲现在过得很愉快,她不想离开那里的生活。”
“你这孩子还不明白吗?让我来为你——”波西·席曼突然注意到骆冰聚精会神地在一旁聆听着,便微蹙眉地盯着她。
面对公公这么严肃的眼神,骆冰不由得咽了口气;正想开口请退,反倒是波西·席曼先开了口。
“冰,去把宾斯唤来,就说他该来见见他的堂兄弟了。”
“陛下。”南·雷恩知道已阻止不了国王陛下决定要掀开真相的决心。
“我这就去把骥找来。”骆冰立即挺着肚子走出去。
堂兄弟?事情愈来愈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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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琳·雷恩原本是个住在离首都很远的一位女孩。自从和波顿·席曼相恋,她才真正有机会一睹首都之美。
由于和费琳·雷恩相恋之前,身位二王子的波顿·席曼早和瑞典的公主有了婚约。经过一番挣扎,费琳·雷恩终于带着月复中的孩子消失了踪迹。
“而这个孩子就是南·雷恩?”骆冰很快地抓出重点,任谁都会这么联想。
“是的。我弟弟波顿曾经找他们母子许久,一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他还把重任转交给我,要我替他找到他们。在八年前,南自己找上门来,向我问明当初他父亲不要母亲的理由何在,就这样南接受了我给他的解释,还同意我的请求,成为宾斯身边的护卫。”波西·席曼重提往事,表情更为严肃。“是我弟弟亏待了他们母子,就算想弥补当时的情况,也实在很困难。”
众人皆沉默了,谁都清楚当时的情况指的便是——波顿·席曼的瑞典新娘洁拉。
她是那么善良、贤淑的女人,没有人愿意去伤害她。
波顿·席曼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两位同样善良女人的爱。
“陛下,当时我就说过了,我不是为了得到补偿才来见你。一旦明白洁拉公主是那样柔弱善良的女性,我早就认同了母亲的作法。”
“而你从此开始了隐藏真面目的生活,因为你有张和父亲相似的脸孔。”波西·席曼一直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为了保护洁拉公主而守住秘密,南是牺牲够多了。
“所以你才会因为娉如看见你的真面目,而决定娶她;因为只有妻子才不会泄漏秘密,是吧?”卫昊骥真的是感到相当讶异。
没想到一直在身边的右护卫南·雷恩竟然是叔父的儿子,他的堂兄弟?
事情的转变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洁拉早在四月前逝世。南,该是把你母亲接来皇宫同享清福的时候了。”波西·席曼计划此事已久。
“陛下,母亲是不会答应的。不认为自己受到任何委屈,这几年她一直过得很快乐,臣希望陛下能不要去打扰母亲的生活。”
“你是不准备向世人揭开身世之谜了?”
“是。我即是我,南·雷恩,王子殿下的右护卫。”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准备去想。
“我明白了,就照你的意思吧。见到你母亲记得跟她说,皇宫的大门随时为她而开。”波西·席曼叹息道。
“我会的,陛下。”
拗不过他的坚持,波西·席曼走出会议室,骆冰则在卫昊骥的扶持下起身。
“别发呆,你还是赶紧去把娉如接回来。”她下达命令。
避他什么堂兄弟,是他坚持要当右护卫的,蓝娉如还是要靠他带回来。
“冰!”卫昊骥斥道。他拍拍南的肩头,给他一道只有他们二人才懂的眼神,便扶着妻子走出会议室。
*********
傍晚时刻,接到母亲传来消息,南·雷恩立即赶至小木屋,匆匆地走进家门。
“怎么回事?母亲,你说她生病了?严重吗?”他才说完,随即看到木屋里只有坐在床上的蓝娉如一人,母亲则不知去向。
坐在床上的蓝娉如不如他所听到的生病了。她这样子哪像是个病人?
星眸晶莹,可爱的双颊罩着一抹健康的红晕,看起来母亲把她照顾得很好。
“你来了,那个……”她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分别至今也有好几天了,除了每天喝他母亲为她炖的补汤,她就是忙着打听他的事。
自从那天他生气地离开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是爱上他了。
所以她才会为了他决定送她回去,而哭得惨兮兮的。
从他母亲口中她才知道自己误解了他,本想向他道歉,他却再也没有出现。
他很气她吧,因为她竟然会相信他是幕后指使者。被人误解任谁也不会高兴,更何况他曾经救她许多次。
见他只是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也不曾开口说话,蓝娉如于是打破沉默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误解你,我——”她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一回事,竟一口咬定他要杀她。
南·雷恩不知是还在生她的气,或者是存心不理她,许久就是不搭理她。
蓝娉如眼眶顿时罩着一层薄雾,却极力忍住不哭出来。
“你杵在门口干什么?进去啊。”费琳·雷恩躲在后面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生的这个儿子是怎么回事?
人家女孩子都肯委屈自己开口道歉了,身为男人的他还敢拿乔?
她怎么不记得有教儿子做这种没风度的事?
“母亲,你不是说她——”
“怎么?我不这么说你会回来吗?你把她寄在这里这么久,是不是也该拿回去了?”费琳·雷恩一面念着,一面把衣服放进箱子里。
“伯母,我来就好,你不要帮我整理。”她连忙下床要帮忙。
“不,不用。你和南去附近走走,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现在他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费琳·雷恩把她和儿子一起推出木屋。
两人来到树林里,南·雷恩说话了,只是他说的竟是——
“我预备几天后送你回台湾。”
“嗯!”她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大声尖叫,说出她不要走的话来。
爱上他是她的事,她不能勉强他,也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你不适合这里。”他说。“你太柔弱。”
“对不起,我曾经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真面目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说你决定以真正目见人了?可是你母亲——”
“你都知道了?”他可以肯定自己有个多嘴的母亲。
“对不起,你母亲是因为我错怪你,才决定告诉我的。”
“算了,以何种面目见人不是重点,我已经不必为了真面目而和你结婚,你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他还是平静的语气,但眼睛密切地注视着她的反应。
她却只是垂下眼睑,掩住悲伤,强自欢笑地回道:“谢谢你多次的相救。”
“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已经说太多次了。”
“对不——我去帮忙伯母整理行李。”她回身跑向小木屋。
因为再不跑开,她肯定会哭倒在他面前;而她再也不要在他面前这么软弱,再也不要。
“可恶!”看见她像见鬼似的跑开,南·雷恩咒骂出声,一掌击向一旁的树干。
第九章
“娉如,你真的要回去?”骆冰很讶异她会这样决定。
到底她和南·雷恩之间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