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姬叹了口气,说:“主子,我不在乎为你上刀山、下油锅,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我只在意你会被爱情冲昏了头,而忘记该小心行事。”
“我知道,贝姬,可是我真的感觉到南·雷恩是真心在喜欢我。从他老是对我微笑,就足以看出这一点。”潘盈莉说着也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闻言,贝姬的担心更加深了。
谤据她在宫中那几天的细细观察,她记得右护卫大人几乎是不常笑的,也可以说是不爱笑的。
看来今天晚上她势必得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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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会议室里,南·雷恩对着坐在位子上的众人说:
“若是事情没有出错,今天晚上对方就会再次光临这里。”
“你是说——出现了?”骆冰第一个发出惊叫。
“是一位女人?”吴忆萍忧心忡忡地问。
她实在担心自己活不活得过今晚。
她的话引来众人的视线,表情似笑非笑的。
吴忆萍马上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很大的笑话。也只有女人才会在意南·雷恩要结婚的消息。
“她上当了?”卫昊骥眯起眼睛,坐在最前面的王位上。
“今天晚上就能揭晓答案了。”他说。
“不会有危险吧?我是说忆萍不会有危险吧?”要拿好友当活靶子用,骆冰实在担心。
“王子妃,属下会在暗处保护吴小姐的安全。今天晚上守夜的侍卫则会睡得像死猪一样,等对方一来我会将她手到擒来。”迪克·霍尔回道。
“你可千万要小心。”
“是,王子妃。”
骆冰抓住吴忆萍,对她笑笑。
“你不要担心。忆萍,尽避睡你的觉,还是我请医生开安眠药,帮助你入睡?”骆冰安抚吴忆萍。
“不用了,冰。”吴忆萍马上拒绝。
她还不想莫名其妙被杀掉呢。
“真的不用担心,忆萍,相信左右护卫吧。他们可是我们国家首屈一指的战将,你不会有事的。”卫昊骥也对吴忆萍说道。
唉!要是她也能像他们一样充满信心就好,吴忆萍无奈地想道。
今晚肯定是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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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抹身影蹑手蹑脚地走进吴忆萍的寝室。多靠前些日子在宫中混得很熟,模清地形后一切不是难事。
不过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皇宫里静悄悄的,仿佛暗藏着玄机。守夜的侍卫竟站着打瞌睡,很不寻常。
但贝姬也不打算撤退了;即使前有埋伏,她仍是一步一步地走向吴忆萍的床铺。
就让一切在今晚结束吧,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把主子供出来。
终于来至吴忆萍的床畔,贝姬抽出腰上的刀子,将手臂举至高高的。正当要剌下时,后面射来的利刃却直直嵌入她的手掌,令她疼得手中的刀子也掉落,鲜红的血顺着手掌滴下洁白的被子。
吴忆萍立即跳下床,奔向一直就站在暗处的迪克·霍尔身后。
“你终于还是来了,贝姬。”迪克·霍尔冷冷地说道。
“原来真的是个圈套,蓝娉如没死吗?”
“她现在很安全,只等你来,贝姬。”
“你抓不到我的,左护卫大人。”贝姬握住淌血的右手,突然发出恐怖的笑。
吴忆萍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明白迪克·霍尔为何还不采取行动。
“别做傻事,贝姬。”迪克·霍雨警告她。
同是挪威人,她为了外来子民拼命是傻了过头。
“这个国家没有善待我,是她救了我,你们永远不明白……”贝姬凄凉地说道,抽出嵌在手掌里的刀子,不理会那刺骨的痛楚,淌血的手掌握住利刃的刀柄,一个咬牙便把利刃狠狠刺向自己的月复部。
迪克·霍尔没有上前阻止她,即使他能在她自戕的前一刻抢下她的刀子,他也没有这么做。
不是冷血,只是他不想救一个不想活的人;即使这一刻救了她,下一刻她仍是性命难保。
眼睁睁看一个人在面前自戕身亡,吴忆萍尖叫一声,转眼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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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雷恩正和潘盈莉在街道上夜游,目光却一直放在皇宫方向的夜空上。
“南,你在担心宫中的安危吗?”潘盈莉跟着他的视线问道。手里挽着他硕壮结实的手臂,她感到好满足。
只要过了今晚,这手臂连同它的主人就是她一个人的,希望贝姬已完成她该做的事。
南·雷恩没有回答,他在等迪克的信号。
来了,看着皇宫上头传来迪克和他共有的信号,南·雷恩顿时眼神变冷。果然和他预测的没错。
这女人连一个晚上也不愿意等,才会一脚踩进他预设的陷阱里。
“走吧!”他说,径自转身走回皇宫的路上。
用不着抓她,他相信她会跟上来。
“南,等等我,别走那么快。你总要告诉我,我们要上哪儿?”潘盈莉急急追上去。
“你会知道的。”他头也没回。
潘盈莉不解地跟在他后面,一直到前面即是皇宫,她才愕然地停下脚步。
“你?”不会的,贝姬不会出卖她的。
“进来吧!我相信你会想见到你的朋友。”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僵住了,身子没有走向前。
“只要见过贝姬,你会明白的。”他冷冷地说。
“不!我不认识什么贝姬。”潘盈莉大叫,知道事已败露,转身就要跑开。
可一旁的侍卫早接收到右护卫大人的手势,立即将她团团围住。
“不,请相信我,南,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要相信贝姬的话。”以为是贝姬出卖了她,潘盈莉急急辩解。
“贝姬已经自戕而亡了,潘小姐。”迪克·霍尔出现在拱门处。
“不,我不相信,我什么都没做。请相信我,南,我是那么爱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得到你。”原来他的温柔是假的,笑容也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潘盈莉再也忍受不了地跪坐在地上。贝姬,一向忠心耿耿的贝姬死了,南·雷恩也不是真心对待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什么都没了,也什么都完了。
侍卫没理会她的哭喊,兀自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带了下去。
南·雷恩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你知道她不过就是爱上你。”迪克·霍尔倚在墙上看着他。
南·雷恩没有回答,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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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盈莉被关进大牢的第三天,因为迟迟未见南·雷恩动身去接回蓝娉如,骆冰便找上,问明他几时会接回蓝娉如。
结果他的回答竟是——
“等到我为她订到机位,我就会接她回来。”该是时候了。
“你说订到机位?你要送她到哪里去?”骆冰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
“台湾。我要送她回去,这是她一直向我要求的。”他说。
“你不准备娶她了?”她讶道。
他是什么时候下这个决定的?
“我不认为她适合宫中生活。”
“因为她几次差点丧命的缘故?拜托,你别这么迂腐好不好?你不是会保护她?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骆冰走至他面前,想看清他的表情。
只见他阴沉很很,什么表情也没有。
“王子妃,这是我和她的事。”
“少来,她是我的贵宾,她要不要走是看我的意思,不是你能决定的;还有,你最好赶快把她带回来,你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你以为她会怎么想?你不要她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一定同意把她交给你。”
“王子妃。”南·雷恩沉声道。
“赶快接她回来,不然把地址给我,我自己去接她。”她可不预备让蓝娉如孤单太久。
“是该把你母亲的住处告诉我了,南。”波西·席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