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方便,二来……嘿嘿!不用再担心有“邻居”抗议,放那首什么“鬼吼鬼叫”的合唱曲来扰兴了。
他眼神一转,露出自信的微笑,开始展开“诱邻”大计。
只是——
两天后的晚上,在他的房间、他的床,在一切都已不可挽回的状况下,拔下那只微带些血丝的,他才知道自己走眼的有多离谱……
“医院到了!”为明的声音将他从沈思中唤回。
他打开皮夹。“司机先生,麻烦开收据,报帐用的。”迅速整理心情,公归公,他一向不让私人情感影响他的工作。
“喔!好!”
踏出计程车,闷热的空气迎面扑来,看了看顶头的天空,灰黑的云层正迅速靠拢,显示一场雷阵雨即将到来。
理了理领带,重新整理情绪,才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医疗大楼中。
第4章
“你在玩火!”姚崴崴啃了一口已削好皮的苹果,原本一张秀气的脸,全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给弄得青紫红肿,脑袋缠了一个大包包,断了的脚则直挺挺地挂着;这年头,连看绿灯走斑马线都还会惹出这场祸事,真不晓得还有什么能依循?
宛秦没吭声,继续削另一颗苹果。
定定看着好友一会儿,崴崴叹口气。“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对天翻了个白眼。“为自己找了个‘性伴侣’,天!被你爸妈知道,他们一定会昏倒。”
把刀子放回桌子上,宛秦低头嗅闻了一下苹果的香气,过了会儿才抬起头。
“再过半个月我就满三十岁了……”
“所以?”
“有些事我很想在三十岁以前完成。”
“哈!‘三十拉警报’,所以你想在三十岁之前破了处女身?你还不如干脆直接嫁人算了!”崴崴看着自己裹了石膏的脚,正考虑要不要拆下来敲好友的脑袋,看她能不能清醒过来。
手里拿着苹果,眼神飘向远方。“不是没想过,但重点是我现在只遇到了一个我想发生性关系的男人,而不是想嫁的男人。”
崴崴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愣愣看着好友。
“明知飞蛾扑火只有死路一条,明明对那种没有爱情就随便乱发生性行为的男男女女嗤之以鼻,可是一旦自己遇到了,就……”唉!懊怎么说呢?两手一摊,其中一只手上仍握着去皮的苹果。“总之,我——无法抗拒生物本能的需求。”
“生、物、本、能、的、需、求?”崴崴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就像天地万物一般,鸟啦、野兽、昆虫、鱼呀等等,它们都会交配呀!而我的发情期就是到了。”
崴崴偏头。“那……你是准备生小孩当妈了?”
她皱眉。“还没啦!”
“那你跟那些鸟兽虫鱼凑什么热闹?它们发情是为了繁衍后代,而你陈大小姐,只是单纯想享受性欢愉,不是吗?”
宛秦瞪着她,有点埋怨自己,为什么喜欢找跟自己一样直性子的人做朋友?说出的话,直中心坎……算了!物以类聚嘛。
沉默了一会儿。“对!我就是这样。”
崴崴摇摇头。“那——你觉得快乐吗?”
唉!怎么问得那么直接,教人家怎么回答?脸孔发热。“嗯,还不差啦!”
崴崴差点昏倒!“喝!我不是在问你那个啦!”这下子轮到她脸红了,虽说两人是闺中密友,一说到这类的话题仍会尴尬,可也忍不住好奇。“呃!他……真的那么‘好’吗?”
“姚崴崴,你别再问了!”不觉有些恼怒。
崴崴夸张叹口气。“唉!我都还没问他的技巧、长宽粗,以及持久度……”
奥?“你……你真的是脑袋撞壤啦!还问?”脸颊已快烧起来了。
崴崴朝她扮鬼脸。“哼!我还只是动嘴皮,才不像某人已经亲身品尝,玩火上身,真不晓得被撞坏脑袋的是谁呀?”
两人互瞪半晌,谁也不让,可其中一方的气势很快就弱了下来。
“好!好!我承认是我,我被鬼上身,色欲熏心,OK?”宛秦在苹果开始变黄之前,重重咬了一口,嘴巴含着果肉模糊不清地说道。“你要听是吧?我就说了,嗯……他的技巧我给八点五分。”喀!又咬了一口苹果!“……他的长宽粗我没量,肯定不会是台湾男人中的前五名,但也不会是最后一名。”喀!“……他的持久度我给……五分!”愈说语气开始激动,话也愈讲愈快,挥着啃去四分之三的残果。“如果说他和比起来,最大的优势就是他擅长掌握‘进击’时间,‘节奏感’良好!”
说完后,一片静默,崴崴眼睛和嘴巴都张得老大,而宛秦在看到她的表情也立刻回神,她申吟出声。“天呀!你害我讲出什么东西了?”这话若传出去,她别想做人了。
噗哧一声,崴崴发出惊人的狂笑声。[哇哈哈!怎么那样好玩……呜!好痛!我不能笑得太用力,可是……哇哈哈!笑死我了!炳哈……哎唷!痛、痛……”
她瞪着笑得乱七八糟的好友,看崴崴既大笑,却又因为笑得太过火而牵动了上半身因为撞伤所造成的肌肉痛直喊疼,教人看了好气又好笑。“你再笑!痛死算了!”忍不住啐骂道。
崴崴抱着肚子边笑边喘地说道:“哈哈……真受不了你耶!?!亏你想得出来。”
她想?喔不!她没这创意,不愿居功。“那不是我想的,是他自己这么认为。”她小声嘟嚷。
“真的?”喔!愈笑意痛,可不笑也痛——内伤会更严重。
“哼!当他发现我是……第一次时,他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满脸惊慌,活像我才是占了他便宜的人。”她瘪瘪嘴。
崴崴止住笑。“他怎么会有这种反应?”
她耸耸肩。“谁知道?不过为了答谢他让我‘占便宜’,我答应帮他整理房间十天。”一想到他听到她慷慨允诺的“回报”时,表情立刻充满愤怒和受辱时,她有点心惊,也发现自己对这男人认识不深,如果他因自尊打击过大,而发怒于她,那该怎么办?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待他多言,便忍住初次疼痛,赶紧穿衣走人。
崴崴听完后想昏倒。“你干么提这种条件?”
宛秦耸耸肩没吭声,她是故意的,她不想让他认为她爱上他,她想清楚的宣示两人的关系是简单而透明的,她贪图他的身体,而她提供了“回报”!
可没料到的是,在“冷战”三天后,(也不晓得是谁避谁?)他在她门缝下塞了一只装着钥匙的信封……他……他真的同意用她的初夜交换他房间的打扫!虽说这建议是她提的,可当他真答应了,她心里的难受和复杂度却是难以形容。
崴崴重重叹口气。“真搞不懂你,不过说实话,你那个‘’听起来更像……节拍器耶!”崴崴一本正经的说完。
奥?宛秦脑中浮起那物品的画面——放在钢琴上,滴答!滴答!
啪!彷佛某根弦绷断了,笑声再也抑制不了地狂泄而出,笑得东倒西歪,两个女人视线一交会,结果,笑得更加夸张,若不是有护士闻声进来探个究竟,肯定会把整个病房给掀了。
“妈呀!我不能再笑了!”崴崴瘫倒在床上,虚弱地说道。
宛秦趴在病床边,抹去流出来的泪水。“我也不行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是她们认识结为好友后,有史以来,第一次谈到如此有“色彩”的话题。
气氛渐渐平静下来,虽不再狂笑,眼中和嘴角仍有掩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