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什么?”明知他不会说出什么中听的话,她还是态度高傲的问。
缓缓看她一眼,青鸟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费力地挤出每一字:“研究贱人的面相是如何,以备来日可以做为防范,闪你这种女人远一点啰。”
毫不意外,毒辣的一鞭立即朝他狠狠地落了下来,伴随残暴女铁青的脸色。
炳,他觉得痛,可却觉得更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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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来的人,终究还是来了。
青鸟虽然对伙伴们有信心,然而在被折磨得近乎不成人形,剩下最后一口以后,他难免会怀疑自己短暂的一生,恐怕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此刻,望着打算救自己月兑险的两人,他只能费力地问了一句:“你们会不会来太‘早’了一点?”大概没人会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在受尽酷刑之后,他对于求生的意愿并不强烈,他从来不是伙伴们里最积极为求生存而努力的人。
小心翼翼地解下铁链,始终面无表情的紫鸢这才僵硬地开口:“你这是……讽刺吗?我们已经竭尽所能地想办法救你……”
自从青鸟失风被逮之后,这里的戒备就更严密了,要伺机潜入并不容易。
但他们还是来得太迟……太迟!
看见青鸟此刻的模样,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她心中的愤怒与自责──那晚,她不该留下他做蠢事!
全都怪她一念之差!
青鸟被抓的这几天以来,她没有一秒不曾后悔,不懊恼自己为什么把他留下,并没有不顾一切地要求他跟自己离开,做她应该做的事才对。
无疑的,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扶住青鸟无力站稳的身子,一把将他扛上肩头的绿鹙道:“别不正经了,你可知道紫鸢这些天来为了你寝食难安,比谁都急着要来救你。”
谁都知道,紫鸢是啥冷漠性子,要她表现出焦虑可不容易。
而这些天以来,她明显的浮躁可吓坏不少人,几乎让属下们以为就要变天了;可所有伙伴都清楚,那是因为她在自责,认为青鸟被抓是她的责任。
紫鸢保持沉默,难得没有为自己辩驳。
“啧啧,别说让我这么感动的话,就算没死也会被活活感动死。”勉强撑开些瘀肿的眼皮,青鸟早已狼狈得看不出原貌的脸孔,缓缓对着两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不过我是说真的,你们晚一点来可以替我送终,那才正好。”
其实,他不觉得紫鸢有任何自责和内疚的必要,他十分明白,这次会失风被逮完全是他好管闲事的报应,这些磨难和教训算是他咎由自取,根本不关紫鸢的事。
而他更加确信,若能早一秒救他,伙伴们不会多拖半秒钟,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怪他们来得太晚,太迟。
他只是……真的活累了,死也无妨。
苞绿鸢交换眼神,紫鸢终于恢复平日的淡漠,只冷冷地回给青鸟一句──
“你想死,也得问问主子同不同意。”
第三章
数年之后──
一个陌生女子的身影,在他心中仍像从未解开的谜团。
虽然青鸟从来不曾刻意记住那段令他难堪的回忆,但仍无法否认那个如同过客的女子,在他心中占了一个角落。
每每在夜深人静,独处的时候,她的身影总会闪过他的脑海,泛来一阵浅浅的涟漪,虽不曾牢记,但她确实存在在他的生命里。
然而,他从来不认为她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属于过去的人,就应该留在过去,留在记忆中让人缅怀不是吗?
在一群投诚的“俘虏”之中,他意外地瞧见常在夜深人静忆起的脸孔,要完全藏住眼中的震撼的确有些困难;很显然,纵使只是一闪而过,他眼底的波动仍被领导他们的蓝凰给察觉了。
否则,蓝凰不会二话不说地就把她丢给他处理,刻意地让她跟其它阶下囚区隔开来。
看着她的模样,青鸟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些无情鞭子,在他皮肤上烙下火辣印记,撕裂他每一寸肌肤的感觉,却也还记得……她失常,在他面前掉下软弱的泪水,让他慌了手脚的那一夜。
不愿承认,但那种复杂的感受的确困扰了他许多年,如今,彼此的角色互换,他还在考虑──该怎么回报她当年的“照顾”。
继续打量瑟缩在角落,以仇视目光死命地盯着他的女人,青鸟淡漠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却因此让沦为阶下囚的她更加害怕与不安。
无论他怎么想……
很显然,她是不记得他了。
在缓缓靠近对方,令她恐惧的同时,青鸟在心底做下结论。
在他的身上和心底留下清楚的烙印,让他想忘也忘不了她这张脸,可她倒是很干脆地把他忘了,这就是伤害人的人和被伤害的人之间的差别吧?
“你……你想做什么?”
纵使藏不住眼中的恐惧,身子不断地往墙角瑟缩,她仍以颤抖却傲慢的口气,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般朝着青鸟质问。
奇怪了,这张脸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呢?”微微挑眉,青鸟如她所愿地停下脚步,上扬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
很好,即使沦为阶下囚,性子仍旧没变,她还有这点骨气让他颇为欣赏。
“如果你敢侵犯我,我就会咬舌自尽!”
女子相信自己对他们还有用处,他们可能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情报,才会将她跟其它人隔绝开来。
她露出愤恨的眼神警告他,要是他敢动她一根寒毛,就别想从她身上得到任何情报。
青鸟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以故作鼓励的口气道:“如果你想死,请自便,不用在意我的存在;老实说,我也很想看看咬舌自尽的人是怎么个死法。”
他没侵犯她的兴趣,要是上了曾对自己那么残酷,几乎拿他当畜生对待的女人,恐怕还会让他觉得恶心。
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对方绝对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中,真的想报复,他也没必要让自己作呕。
“你不在乎我是死是活?”她一脸深受打击的表情。
她以为自己至少还有一些价值可言。
“呵,你显然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只是我家老大送给我玩的玩具,我为何要在乎你的死活?”青鸟扬起邪恶的笑,说出残忍的话:“难道你不知道玩具这种东西,坏了买个新的就好?”
仇哪,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
十年风水轮流转,原来就是这么回事。
见她美丽的脸突地刷白,青鸟突然觉得痛快极了,面对曾让他痛苦万分的女人,他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至少此刻没有。
惨白着俏脸,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恐慌占满了她的心。
对她恐惧的反应颇感满意,青鸟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念头,他突然开口问道:“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连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似乎是太过荒唐。
“你,你见过我?”她很讶异。
闻言,青鸟缓缓扯出一笑,他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你真的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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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有个自中国发源,慢慢扩散,蔓延往世界各地的一个龙族传说;正是如今主宰世纪的几道强猛洪流之中,最为人所知而不敢侵犯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的主人们,正是由世界各地亚裔所掌控的“阙龙门”。
谤据侧面了解,阙龙门对黑白两道皆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不管是在黑道,商界,政治界间,都拥有一种奇异的超然地位。既非主流黑道,亦非单纯的一个商业组织;听说各国许多足以动摇经济的金融机构,连锁企业体,背后暗存的那只辅助遥控的“黑手”,便是这个惊人的庞大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