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惑无助的眼神,像在大海里浮沉着的落水者。指问传来的微微颤抖,令他奸不舍,他握紧她纤细的手,忍不住吻上了她柔软的唇办……
家曼下意识地迎上他温暖厚实的唇,在他唇上寻找那能令她安心的感觉,心被涨满,身体奸热,第一次那幺不想从梦中醒来……
她攀着他的颈项,深吻着他,被噩梦折磨太久的她,根本无法细想,为什幺能给她安心感的人,是她讨厌的孔仲言?她只想紧紧地抓住他,不想再被恐惧侵扰。
欧嗨唷!早安!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闹钟不识相地打断了两人的拥吻,家曼看看闹钟,再看看眼前带着微笑的男人
天哪!这不是梦!
“啊!你你你!你怎幺在这里?”家曼抓紧被子,惊愕地退到床的最角落,已经吓得没空给他一巴掌了。
“天神派我为你送来早安吻。”孔仲言的笑容好大,眼神好迷人。
“嗯!这是我听过最恶心的话!快出去!”可是她却没有想吐的感觉,反而脸和心都热起来了。
“我也想,但是承蒙伯父、伯母抬爱,他们把叫醒你的重责大任交给了我。”
“什幺?”她不知道,父母趁她睡着时,已经把她给卖了。
“唉,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幺在这里?真的把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都忘啦?”
“昨天……”她皱起眉头想了一下。“啊!软体展!”
“没错,已经开幕了,而我这个致词人,竟然还在你家,等你起床。”
“对不起!我马上准备好。”家曼连忙下床,她现在没空追究被他偷吻的事。软体展是大事,她很懂分寸,私人的事,有的是时间慢慢算帐。
“你不出去?”家曼从衣柜拿出衣服,看着完全没打算离开的他。
“我没接到可以出去的指令。”他大刺刺地坐在床上,用下巴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家曼大步走向前,霍地打开门,苏家二老差点跌进房里。
“爸!妈!你们怎幺可以让他进我的房间,还在门外偷听?”家曼奸生气。
陈玉兰笑着,当作没听见。“仲言啊,我们先出去,你伯父在外面泡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是呀是呀,仲言,来吧。”苏恩德赶紧领着孔仲言出去。
“仲言?”她父母亲什幺时候和孔仲言这幺熟呀?
家曼不敢相信地看着一左一右拉着孔仲言的二老,这——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啊?!
“你爸妈人真好。”在车上,孔仲言还是笑得合不拢嘴,但家曼却铁青着一张脸。
她不想理他,独自苦思着,他到底是怎幺成功收买她父母的?
“拿去。”他突然塞了一个红色绒布袋给她。
“什幺?”
“怀炉。”因为天气还不是很冷,卖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他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
“为什幺给我这个?”家曼捧着它,阵阵的暖意透过手心,在她体内蔓延着。
“今天的工作不像在办公室那幺轻松,如果你再继续穿著这身『大熊皮』,做起事情会很不方便的。只要把它贴放在胸口,就会暖和多了,你也可以不用穿得那幺厚重。”
“不用了。”她冷下脸,把怀炉递还给孔仲言。他的体贴令她非常感动,可是对于他的贴心,她却莫名地感到心慌,下意识地想抗拒他的好意。
“拿着吧,你想去实际帮忙和观摩吧?别因为衣服穿太多,而影响工作效率。”知道家曼和他一样重视公事,他打算用这个理由说服她。
“并不会!”她自有分寸。她又推还给他。
“如果你不希望发生车祸的话,就快收下。”一边开车,一边跟她推来推去,真的很危险。
闻言,家曼立即直觉地怒斥道:“别说不吉利的话!”
孔仲言被她突然的反应吓到,他看着她发白的侧脸和紧绞的十指,知道一定是吴承书的死,让她潜意识里非常害怕再失去身边的人。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幺了。”家曼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她抱歉地低着头,泫然欲泣。最近的她,真的愈来愈不像自己了。
她莫名地常会感到心慌、心急,感觉奸像置身在陌生、荒芜的地方,想分辨方向却没有办法。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她真的奸害怕这样的自己,所以只要能不用一个人独处,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她工作也无所谓。
“没关系。”孔仲言紧握着她微傲颤抖的手,她没有反抗,反而紧抓住他厚实的大掌。
家曼紧抿着唇,想把内心的恐惧全都告诉他,但他们还不熟,她怕他觉得自己太多愁善感、太小题大作、太无病申吟、太……
奇怪,为什幺前一刻她还讨厌他,与他针锋相对,后一刻她却充满感动,又怕他会对她厌烦?
是因为早晨的吻,和此刻这双令她安心的大手吗?她低头研究着。
“想说什幺?”看着她微微翻动的唇,孔仲言问道。他不希望她压抑着。
家曼猛地抬眼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眼眶已经红了。
他……难道他能读出她心里的难受和矛盾?
“有话你可以跟我说,没关系。”他试着鼓励她面对内心深处的下安。
“你……你为什幺要对我好?”她好迷惑。
“你觉得呢?”他握握她的手,然后贴在他胸口,喜欢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家曼惊觉他的心意,想抽回手,但他却紧紧地握着下放。
“我……我不适合你……我……我……”她低声说着,心底某个角落融化,变成了眼眶里的泪水,但却也更慌了。
“别说这种话,只要我们彼此学习、彼此体谅、彼此坦承,就没有什幺适不适合的问题了。而且,我会好好保护你,给你安定。”
他的话像颗糖,拚命地诱着她,她的心好想奔向他,可是却犹豫着。
“我为什幺要相信你?”问着他也等于问着自己。
“因为我是孔仲言。”看着前方,他笑道。
他用单手掌握方向盘,开进展览会馆的停车场,另一只手仍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
“自大!”她噘起嘴瞠骂道。虽然他好自大,但那份自信却也给了她某种安全感,令她不再那幺慌乱。
“好啦,走吧。”他停好车,领着她搭电梯。
电梯门开,孔仲言一面往里面走,一面对家曼笑道:“老实说,你不牙尖嘴利的时候,真的很美、很温柔。”
家曼顿时刻意冶下脸。她才不要让他觉得她奸欺负。
“哈哈,别装啦,看过你的真实个性,我已经下会再被你冶淡的面具给骗了。”
闻言,家曼故意踢了他一脚。“我是不冷淡,因为我很暴力。”
“喂!你——谋杀亲夫!罪加一等!”好痛!孔仲言抱着小腿,差点没叫出来。
“什幺亲夫?呵呵,幸好你不是!”家曼双手环胸,得意道。
“谁说不是?你爸妈刚才已经对我做了身家调查,还要我安排我爸妈和他们见面,我看他们是准备将你嫁给我了。”
“什幺?!不可能!别以为我会相信!”
“我为什幺要说谎?你看他们早上还把我送进『洞房』……”
“别说了!”家曼捣住耳朵,想到早上一醒来就看见他,还被他“偷袭”,她就觉得又羞又气。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孔仲言笑得好得意,已经忘了小腿的痛。
“未婚夫”三个字却顿时令家曼刷白了脸。
不知吴承书曾是家曼未婚夫的孔仲言,不明白前一刻两人还在打闹,为什幺这一刻她就变了脸色?
“怎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