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认识这种衣冠楚楚、一脸‘秀气’的自大家伙。”潘瑾纯啐道。她虽然不是什么旷世美人,没有三十四D的胸脯,也没有如柳般的细腰,更没有上天精雕的五官,但至少也长得清清秀秀的,一双勾人的丹凤眼更是她的骄傲;而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青仔丛”,竟把她说得好像母夜叉似的。
“我秀气?”黑肱旭气得鼻孔喷火,一张脸跟长了青苔的石头一样又绿又沉。
这个丑女人竟敢把形容女人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看来是不想活了。他一步步地走向她。
“你……你想做什么?”潘瑾纯再次抄起枕头,挡在胸前当护身符。
“莫利!”他对着她的脸狂吼,而站在房外的莫利也立即领命进来。“撕了那份合约,本少爷宁愿成为黑帝王朝的公敌也不愿娶她!”
“你想得美,本姑娘宁愿嫁给老头子也不会嫁给你!”潘瑾纯不服气地反吼回去,要她嫁给这只自大的白面沙文猪,别想!
黑肱昕聪慧、明亮的大眼,在争吵的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看着,向来聪颖的她一下子就看出问题出在哪儿了,她低头窃笑,现在该是她展现超群智慧的时候了。她得帮帮他们,不为别的,只为了能留住这个呆呆傻傻的二嫂。黑肱昕不着痕迹,静静地退了出去。
“你说什么!”从满头满脸的热气观来,黑肱旭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了。
潘瑾纯被他吓得住了嘴,但两眼仍戒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他突然来袭。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先看看自己在谁的地盘上,你再胡言乱语,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绑架我?”原来她是让人给绑架了,难怪这里全变了样,她还以为自己遇上了灰姑娘中的仙女,因为可怜她的三餐不继。家徒四壁,所以才在自己去日本的两天中,悄悄地把她的小窝变美轮美奂,奢华不已。
可是这班人为何要绑架她,又图她些什么呢?一来她没有美色;二来她没钱;三来她向来安分守己,为了成为一位贤妻良母而努力着,从来不曾和人结怨,难道——他们狂想的是爸妈那摊不起眼的面摊?
“绑架你?你还不够格。”他鄙视地抬高眼。
搭上她已经是他此生最大的不幸,他哪还有兴趣碰她,要不是刚才她杀猪般连连的叫声,扰得他静不下心来研究最新的钻石切割术,他也不会冒着眼睛会被污染的危险冲来制止她。
“既然如此,我要回家。”她虽然记不起是如何下飞机、如何被带到这里来的,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的薪水,她明天还得上班,为自己的结婚基金做最后的一番冲刺,没空和他们这群“樱樱美代子”的米虫瞎搅和。
“你还不能走,黑肱夫人。”莫利跨出一步,挡在地面前。
“我管你黑宫夫人还是白宫总统的,让开!”她用力地推着莫利,推不了她干脆绕道,正所谓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但他就像是一堵长了脚的墙壁,不管她走到哪儿他就挡到哪儿。
“别欺人太甚。”她抿着嘴瞪着黑肱旭。
“我向来很疼女人的,虽然不包括你在内,但也不至于恶质地欺侮你。”他轻声说着,好似没摧残折磨她,已算是对她极大的恩惠。
这种恶毒、拐弯抹角的骂人法,还真是毒!幸好她从那个没人性又尖酸刻薄的老总身上,练就了一身“忍无可忍,继续再忍”的美德,否则不一拳挥过去才怪。
“只要你照着我们的计划去做,好处我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女人对钻石向来没有免疫力,只要随侄颗钻戒就够她们晕头转向了;更何况,此次的酬劳不但有总值超过五百万姜兀的钻石项链组当谢酬,更能拥有显赫的黑肱夫人头衔,不要的是笨蛋。
“别想!”不管什么计划,只要和这个娘娘腔的白面猪有关的,她都不可能加入。
“你——不识抬举的丑女人!”
“你——”
“小扮,你们别吵了,先喝口茶消消火吧。”黑肱昕漾着无害的笑容,端着茶适巧地挡在这两个随时都有可能开打的人中间。
正常黑肱家的人只要见到她这般无害的笑容,理应会提高警觉。否则怎么被整死的都不知道;但整个房间里除了她本人之外、就只剩莫利正常,欲出言警告的他,被她一瞪眼,便乖乖地闭嘴站一旁;而唇枪舌剑战得正激烈的两个人,不疑有他,就大口呼噜呼噜地把茶喝个精光,抹抹嘴还嫌不够似的再来一杯。
黑肱昕开心地替他们把茶杯斟满。“你们继续讨论,我们先下去,不打扰了。”她拉着莫利走出去,关门前还回头深深地一鞠躬。
以往只要黑肱昕一表现得彬彬有礼时,黑肱旭早就识相地远离她整人的势力范围,以免成为无辜的羔羊或是可怜的白老鼠,可是今天他没有,因为他被潘瑾纯气昏了,忘了要去防备。
真是有礼貌的好女孩,潘瑾纯赞赏地想着,可是她怎么会有这么粗俗无礼的哥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肯定不是同一个父母生的!
好热呀,她打算先吹吹冷气待会儿再战。她移到冷气下正对着出风口,却还是热,拿眼瞧着温度显示,室内此刻只有二十度呀,会不会是因为被他气得全身发火的缘故?她瞄了他一眼,见他也开始月兑下西装外套,扯下领带,还满脸通红的……是了,一定是他们吵得火气全上来,或许打开窗让室内空气对流一下,感觉比较不会这么闷。
她打开窗,适时的一阵凉风吹进来,撩起了薄纱般的窗帘,轻盈的窗帘刚好从她脸上拂过,惹得她全身一阵战栗,酥痒难耐,胸部立即敏感地紧绷起来,令她忍不住地轻咛出声。
她双手紧环着自己,压抑着有如排山倒海之势的情潮,努力地吞着口水,绝不让自己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好像是个发骚的吉普赛女郎。
黑肱旭也开始觉得这股燥热很不寻常,热源好像是从他下月复窜烧而上的,而且光只是听到这个丑女人粗浅的呼吸声,他的男性象征就起了反应。奇怪,他一向宁缺勿滥的呀,就算一整年没女人暖床,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对一个女人下手,更逞论是个丑女人。
难道是茶有问题?他拧着眉瞪向那两只茶杯。
懊死!一定是那个古灵精怪的黑肱昕干的好事,因为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好礼的。
他一定要拆了她的骨头!
他连忙拿起外套往外冲,但门却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该死的,黑肱昕开门!”黑肱旭忍着胯下肿胀的疼痛,用力地敲着门板狂吼。
“小扮,好好享受你的新婚之夜吧,我特地加重了药量,够你们恩爱缠绵一整晚了。”门外的黑肱昕得意地将手上的钥匙往胸衣一塞,这样一来,她就不相信一向护主情深的莫利敢偷。
“莫利!”该死的!那个女人的申吟声惹得他快爆了!
“先生,小姐把钥匙藏在她的内衣里了。”这下莫利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快把解药拿来,否则要你好看。”
“药又不是毒药哪来的解药?唯一的解药,小扮你这么聪明,经验又这么丰富,不会不知道该如何解的,嘻嘻!”很好,小扮的声音听来痛苦极了,她就不相信他忍得了。
“别以为你能得逞。”他宁愿死也不会碰她的!
“省省力气吧,这可是素有‘神仙醉’之称的药,连神仙都抵挡不了,如果你不做,就别想解得掉,祝你们新婚愉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