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宇轺:我是你的影迷,知道你发生意外,我和我姐都好担。,我们每天都很认真地跟上帝祷告,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褚澄观拆开信封,挑了封来自影迷的信,径自念了起来。
虽然表面上对她这个行为不为所动,但宇轺心里却是感到哭笑不得。她居然想得到这一招!依她那一封念完立刻又拆开一封、中英文来者不拒的气魄来看,她应该是打定主意非把那堆信全数念完才肯罢休。
“你这样很吵,会打扰到我看书。”在她念到第八封时,他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抗议。那千篇一律的内容,她念得不烦吗?
“会吗?”褚澄观故作无辜地张大了眼,微微一笑,又抽起一封信继续念了下去。
算了,那些信有限,终有念完的时候,他只要忍耐到结束就一劳永逸了。宇轺仰头望天,发出无声的喟叹,对她的朗读声置若罔闻,开始专注地看着他的“悲惨世界”。
突然,身旁静了下来。
俊朗的五官染上淡淡的笑意,宇轺得意地挑起了眉。这么快就宣告放弃了?
“你…你看一下这个。”褚澄观的声音变得僵硬。宇轺一转头,她脸上惊惶紧张的表情让他不禁怔愕。怎么了?竟能使自制得宜的她露出这种神情。接过她递来的信,字体是电脑打印。
“轺;
很抱歉我失败了,看到你出院的消息,我在家里哭了好久,因为我们相聚的日子又延长了。还好你还留在本地,你放心,我会再想办法的,这一次我一定会成功,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天堂过着恩爱的生活。
别怕,在送你上天堂后,我很快就会随你去的,我保证,那一天很快就会到了,等我!
爱你的妻”
那次意外是人为破坏?看着那封信,宇轺沉默地不发一语。
“这必须报警。”褚澄观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不到凶手居然这么大胆,竟敢利用宇轺的经纪公司转信。
“先不要报警。”宇轺敛回思绪,挡下她的动作,“信封呢?”
“在这儿”她看过了,上面没有寄件人的地址,“为什么不让我报警?”
宇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认真地看着信封。
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褚澄观蹙起了眉头:“她会再下手的!”
“她以前来过信,邮戳来自同一个地方,信里的格式也相同。”把信放人信封,宇轺轻吐口气,“她觉得我和她是七世夫妻,七世都无法相聚,而这一世是第七世,只要这一世结束,我们就会在天堂相会。”
褚澄观惊讶地睁大了眼:“收到这种怪异的信,你都不会提高警觉吗?”这样的FANS根本就是STALKER——对特定人物异常狂热,甚至到了变态的地步。
“诸如此类的信太多了。”宇轺摇摇头,把信拿给她,“你不知道现在的FANS都很疯狂的吗?”
看到他又把注意力转到《悲惨世界》上,褚澄观不禁拧起了眉:“你不让我报警,是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只有邮戳不代表什么,而且事发后警方也勘察过现场,既然那时没有任何发现,现在再去找,也不可能会找出什么证据。”宇轺一耸肩,“别担心,这个地方很偏远,她不会找到这里的。”觉得多此一举只是因素之一,怕媒体听到风声蜂拥而至才是最大的考虑。他好不容易找到这片恬静的世外桃源,他不想失去。
“这种人很执著,你不能掉以轻心!”这是攸关他生命的事,他却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褚澄观不禁为之气结。
“你在担心我吗?”宇轺笑睨她一眼,“让我好感动。”收到这封信也不算件坏事,至少让他见识到她气急败坏的一面。
都什么状况了,他还在调侃她?褚澄观瞪了他一眼,抱着信件一跃起身,大跨步地朝屋子走去。再和他讲下去也没用,倒不如早点去找老哥帮忙。
“小澄,”宇轺突然扬声喊道,“答应我,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
疾走的脚步硬生生地顿住。他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一回头,正好迎上宇轺那了然于心的灿烂笑眸。
她眼中的不满,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宇轺挑起了眉,唇畔一着愉悦的笑。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还不了解她吗?当有突发状况时,她的应变能力可是旁人望尘莫及的。但不巧的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任何会破坏现况的应变。
“嗯?”他轻哼一声,催促着她的回答。
竟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恶!褚澄观恼怒地抿紧了唇.不发一语地和他对峙,最后,还是只能宣告放弃。命是他自己的,他有权决定该怎么做。只是,这样的漫不经心真的很让人生气。
“随便你了!”冷硬地丢下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往房子走去。
早知道就把那包信扔了,既不用听她唠叨,也不会发现那封信。宇轺低叹口气,再次翻开一直被打断的《悲惨世界》,继续专注地沉入书中的世界。
轮椅停在门廊,宇轺看着在庭园浇水的褚澄观,扬起温和的微笑。
“嘿,别板着脸嘛!”他扬声笑道。
戴着遮阳帽的褚澄观一抬头,看到他那布满灿烂笑容的脸,原本郁闷的心情更加气愤。她倏地回头;来个相应不理。
“哟,真生气了?”宇轺摇头低笑,推动轮椅来到她的身旁,“为了那种无聊的信件跟我冷战,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谁跟他冷战?说得他们的关系好像有多亲密似的!褚澄观抿紧了唇,转身背对他,依然不发一语。
想不到她生起气来脾气挺倔的嘛!像个孩子似的。忍住蹦噪的笑意,宇轺悄悄地动了轮椅,压住水管。
怎么没水了?原本丰沛的水量突然变弱,褚澄观皱起了眉,一回头,发现始作涌者正好整以暇地笑睨着她。
“请让一让,你压到水管了。”忍着怒气,褚澄观平板道。
“你很久没用这么客气的口吻对我说话了。”又一个新发现,原来惹她生气,她又会戴回防备的面具。
为什么他一点也下在乎那封信?反倒是她在穷紧张!褚澄观冷怒着脸,放开手中水管,转身往屋里走去。再看着他那没事人样的笑容,她怕她会忍不住对他大吼。
“话还没说完呢!”宇轺转动轮椅追了下去,却忘了被压着的水管,一时间,突得释放的水压操控水管急速乱窜,喷了他一身的水,“先别忙着呕气,快回来救我啊!”一边伸手阻挡不知会从哪儿射来的水柱,宇轺一边笑嚷着。
褚澄观见状,连忙回头帮忙,结果乱窜的水管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抓,费了好大的劲,她才想到踩往水管的方式,这才顺利将水管口擒拿得手。
自作孽!甩了甩手上的水,褚澄观没好气地在心里不住本哝。
她的帽子掉了,全身湿了,连眼镜也滑下鼻头。无视自己也是全身湿淋的狼狈样,宇轺忍俊不禁地放声大笑。
“喂,我帮你你还笑我!”瞪了他一眼,褚澄观不服地皱起眉头。
“我在笑…你很笨……”宇轺笑弯了腰,因笑得太过激烈,连一句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你一开始就把水龙头关掉不就好了吗?”话一说完,他又放肆大笑。
她刚刚怎么没想到?褚澄观一愣。看到他笑不可抑的模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够了没?”她羞恼地插腰低嚷。
宇轺摇了摇头,笑得完全讲不出话来。她的反应太可爱了,让他只要一想到就想笑;还有那挂在鼻头的眼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