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吴呈恩身旁的小苞班开口提醒,怕要是得罪了前途无量的司敬之,恐怕会招来祸患。
“呸!再怎么行也不过是个官,能有我们皇族的血统吗?让本小王在这里等就算抬举他啦!苞他说话?白降了本小王的格!”吴呈恩狂妄地眸了口,忿忿地起身就走,在经过司敬之身旁时实地眼睛一亮。“噫?这里还有个漂亮小妞耶!”说着,就要伸手去拉秦舞。
罢刚他对司敬之语出不逊就已经让她心头火起了,现在居然还敢伸手碰她?秦舞胜一沉,灵巧避开,袖子用力一甩,顺势在那只猪手上狠狠打了一下。
“哎呀!”吴呈恩呼痛,抚了抚痛处,完全没想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会武,把这当成了巧合,依然涎着脸靠了过去。“别害羞,咱们说说话嘛!”
“呈恩,别这样。”见他色心又起,唐临瑗连忙开口阻止。“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吴呈恩不悦地骂了声,然后又是一张色欲横流的脸朝秦舞偎近。“小美人儿,咱们说说话嘛!”
“走开。”秦舞沉声警告,掌心已运上了力,打算他再伸出手时废了他的一双碌山之爪;对这种登徒子她向来是毫不留情。
“不知吴小王爷对一个‘民女’有什么话要说?不怕徒降了格调吗?”司敬之轻笑道,插进了两人之间。
“给本小王滚开!”被自己说过的话给挡了回来,寡廉鲜耻的吴呈恩根本不以为仵,还兀自嚷嚷,伸手想把司敬之推开,却发觉对方根本文风不动,他又使尽了吃女乃的力道,却还是徒劳无功。“喂……”他抬头正想开骂,却迎上一双凌锐骛猛的眼,顿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吴小王爷,请自重。”司敬之依然温和地笑着,眼神却透出慑人的寒光,他优雅地抽出怀中的折扇,将那只依然搭在肩上的手轻轻拂了开。怎么才被人瞪一眼就不敢动了?他可是一呼百诺的吴小王爷阿!吴呈思拚命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却是额头直冒冷汗,连话也说不出来。“让开!丢尽吴家的面子。”一声娇叱从门口传来,吴呈思抬头,见是自己最感畏惧的妹妹吴雪莲来了,更是汗如雨下。
吴雪莲款款地走到司敬之面前,盈盈一福。“愚兄无礼,唐突司公子,雪莲在这里向司公子赔罪。”
“好说,吴姑娘不必客气。”司敬之回以一揖。
她八成看上这小白胜了!见妹妹这从未对他显露的温柔模样,吴呈恩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被她攻击得更惨,手一招,跟四、五个狐群狗党悻悻然地走出了大厅。
“雪莲,不是说好要到大厅迎接司公子的吗?你怎么现在才来……”一名王族千金抱怨道,被吴雪莲凌厉的眼神一扫,顿时噤声。
“方才雪莲有事,来晚了些,司公子不见怪吧?”吴雪莲随即恢复柔美的笑容,朝司敬之又是盈盈一福。
“吴姑娘别客气。”见她久久不起,司敬之只得伸手相扶。
司敬之只是轻轻一托,而吴雪莲却是乘机将手攀上了司敬之的手臂,仔细地上下打量,笑得更是灿烂。她本来是不想来的,一个礼部尚书凭什么要她堂堂的王爷千金来迎接?何况会进礼部的全都是些满口经纶的书呆子,更是没有认识的必要。没想到这人却是长得这么俊,尤其是瞪哥哥的那一眼,真迷死人了!还好她刚刚经过时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否则这样的俊俏男子可就错失喽!
司敬之岂会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还真荣幸啊,才刚踏入静庄,他和小舞就接连被这对恶名昭彰的兄妹给看上了。眼底闪过一抹讥诮,他藉着拉过秦舞的动作,不着痕迹地甩月兑了吴雪莲的手,然后温和一笑。“舍妹秦舞,你们都是姑娘家,希望吴姑娘能多多照顾她。”
秦?司?吴雪莲立刻发现其中的疑点,不由得朝秦舞多看了两眼。
秦舞发觉自己不喜欢眼前这名女子。先略去她刚刚紧盯着司敬之不放的眼神不谈,
她现在看她的目光精利得像是要将她当场看穿,而且她眼中所含的鄙夷和轻视,是她从小就见惯的;自从她到了长安之后,已很久没再接触过这样的眼光。吴雪莲自傲地扬起唇角。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哪比得上她的万种风情?“那是当然,司公子的妹妹嘛!”她拿手绢掩嘴轻笑道,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装模作样!秦舞翻翻白眼,能忍着没当场开骂已是很给司敬之面子了。不悦地侧过头,却迎上一张斯文有礼的笑脸,她微微一怔,尴尬地回以一笑。敢情好,刚刚扮的鬼脸全让他给瞧了去。
“在下唐临瑗,不知秦姑娘如何称呼?”
“小舞,大家都叫我小舞。”眼前的男子是打从她一踏进静庄后,唯一让她有好感的人,方才那只色猪要调戏她时,还会开口帮她。
“你们从长安到这里,累了吧?天色也暗了,我带你们到你们的厢房去吧!”唐临瑗转头对司敬之招呼道:“敬之,可以吗?还是你要在这里继续聊?”
司敬之正感激他的解围。“不了,经过一天的车马劳顿也累了,我还是回房吧!吴姑娘,恕司某失陪了。”
“叫我雪莲吧,请司公子好好休息。”虽然不愿,心里把唐临媛这个碍事者骂了千百次,吴雪莲表面依然娇笑,一副体贴温柔的模样。
目送着他们三人走出了大厅,吴雪莲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狡诈冷酷。“迎春。”她冷冷地喊。
“小姐,什么事?”一名婢女立刻走到她身后应道。
“给我查清楚那女人和司尚书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微眯着眼,沉声低道。
“是,小姐。”迎春应了声,退了下去。
就算是构不成威胁,她也不让可疑分子接近她吴雪莲所看中的人!吴雪莲冷笑,走出了大厅。
“叩、叩”敲门声在这寂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刚把东西安放妥当的司敬之拂了拂衣摆,起身开门一拉开,看到出现面前的秦舞时微微一怔。“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会是谁?”秦舞轻哼了声,将挡在门口的他推开,走进房间。为了避嫌,司敬之役将房门关上,他走近她身旁,不悦道:“晚上别单独进男人房间,会意人闲话。”
“就连进你的房间也会吗?‘表哥’?”她坐上榻沿,斜月兑了他一眼。
一股莫名的烦躁在司敬之心头泛开,不知为何,他现在极怕和她独处,尤其是像这种暧昧的地方。“别坐我榻上!”司敬之低吼,但秦舞却是置若罔闻,反而除下了绣鞋,将脚也放上了榻。“你守点规矩!”他见状更是为之气结。
“表哥,你好凶呐!对吴姑娘都不会。”秦舞故意娇嚷,嘲讽道。
司敬之咬牙,走到榻旁,双臂环胸地看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想怎样?”
“我不许你喜欢上别的女子,尤其是那种矫揉造作的人。”秦舞双手撑在榻上,仰起上身直勾勾地看他。“你只能娶我,而我,也只会嫁你!”怎么又回到了原点?司敬之懊恼地抚额。“我们不是约法三章过了?你也答应了……”
“叫你表哥、别在人前缠着你、在静庄里的男人中找个好夫婿,表哥你说,我犯了哪一项约定?”秦舞扬了扬眉,露出狡岛的笑。“受到教训,我可是将你那招全给学了来。”
司敬之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能睁着双怒眼看她。她说得没错,她在房里缠他,这里可没有其他人;而他,也是属于静庄里的男人。直到此时他才尝到这种被人用文字陷阱戏耍的滋味,他司敬之居然在这向来专擅的地方栽了个大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