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触到他冰凉的掌心,她忍不住闭上眼,好似走失于荒漠之人遇着了绿洲般,令她受不了地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上,磨赠完了右脸又赶快换左脸。
不行不行……她得要定定定。
可是……这实在是好舒服好舒服。
盛守业无言地看着她那类似猫儿撒娇的动作,一时半刻间,他也不知他究竟该不该感谢那对怂恿她做坏事的小夫妻,当她磨赠到后来渐渐变得不满足,整个身子都往他的身上靠过来,面上还带着罕见的微笑时,他勉强地找出理智把她给推开。
“冷静点。”好险,差点就被她拐跑了。
然而食髓知味的轩辕如相却把他给拉回来,星眸半闭地捉来他的两掌强压在她的面颊上。
他抽开手,“镇定些。”若是可以的话,他还真想向她借张黄符往她的头上贴。
无法补足的清凉感再次离她远去,她难忍热意地拉高他的衣袖露出他的手臂,再将它围在她的颈子上。
“我不趁人之危的。”他挪开手臂往旁边坐,故意离她远远的,“妳好歹也考虑一下我的名声吧。”换作平常时,她要是如此投怀送抱,他早一口将她给吃下月复里妥善摆着了,可现下她却是受药所惑,这样的她,才不是真正的她。
轩辕如相气恼地揍他一拳,“你有这么委屈和不情愿吗?”
“当然有。”他小心地观察着她微带翳翳水光的眸子,“妳老实说,妳还顶不顶得住?”可恶,为什么会这么诱人啊?就连他也想照照定心镜了。
忍耐不了片刻的她,倒抽口凉气之后,两眼直不隆咚地瞧着他的脸庞,接着便扯开了嗓子放声大叫。
“天哪!”
“又怎了?”他着急地看着她面上宛若末日来临的神态。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轩辕如相抱着头边在屋子里乱窜边频频怪叫。
他一把拉住有如无头苍蝇的她,“究竟是怎了?要不要我出门去找个大夫来帮忙?”
“你……”她紧缩着肩头,万分恐惧地将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瞧回面上。
“我如何?”
“你现下在我眼里看起来……居然貌胜潘安、器宇轩昂、玉树临风还外加倾国倾城?”太可怕了,她的心智竟被那颗药给扭曲到这种接近幻觉的程度?
盛守业顿了顿,“那本来就是事实好吗?”搞哈?
“这到底是什么毒药,怎会有这么恐怖的毒效?”怪不得花楚说此药万夫莫敌,原来它最大的用处就是将再怎么看不顺眼的人,统统都在此刻变得美味可口无比。
“喂,别太过分啰。”算他有风度,他忍。
“不行了,看起来实在是太美味了……”轩辕如相咽了咽口水,在全然无法拘管心神的状态下,强横地拖着他到长椅上坐正,再动作快速地坐至他的腿上牢牢压制住他。
盛守业一把握住她正忙着拉开他衣裳的小手。
“妳真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大势不妙,她的兽性眼看就要全部出柙了,他该不该出门去避避风头?
“你敢挑剔?”她说着说着就把双手伸进他的衣裳里,以十指感受着他所带来的清凉感。
“多谢姑娘赏面,我看,这事咱们改日再来多多指教好了。”盛守业拒意甚坚地将腿上的她抱起,再放到一旁去置凉。
她不死心地又爬回他的身畔,“现下这情况我还能选日子挑时辰吗?”
“可我对泼猫没哈兴致。”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顽拗固执?明明平常她就不曾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我都肯牺牲了你还嫌弃?”她双眼无神地盯着他看似可口的颈项,完全克制不住满心想咬他几口的冲动。
“这样吧,我出去找别人来帮妳解决这难题好了。”冷不防被她咬了一口,还遭她以舌尖舌忝过颈部后,盛守业脑中名唤为自制力的细绳险些断裂,害得他在鼻血跟着流出来前不得不落荒而逃。
轩辕如相紧攀住他的手臂不放,“回来!”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于非命的。”那对小夫妻要给药丸不会一次给两颗呀?干脆让他们俩一块儿堕落到底不是更痛快?
“可我真的很不舒服……”她委委屈屈地松开手,竖起双脚将脸埋进膝盖里。
哪儿不打专打他的罩门?
盛守业无奈地走至她的面前,满心不舍起她这等难受无依的模样,他投降地叹口气,坐至她的身旁朝她摊开了两掌。
“过来吧,不过妳得保证会乖乖的。”自作自受,待会他一定会死于内伤。
“你在做什么?”轩辕如相不解地看着他拉开衣襟露出光溜溜又结实的胸膛。
“为免妳今晚过后会后悔,我先用真气定定妳的心神。”他将她抱至胸前紧贴着她的背,“待好别乱动,这样妳会舒服些。”相较于上回为她取暖的热度,这一回,贴在她背上的那片胸膛所传来的,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体温,这让只安分了一会儿的她神智被蒸腾得更加迷茫,也更加管束不住她似是有了自主意志的手脚。
盛守业在她的小手钻进他的袖里时,忍抑地提醒,“妳的手又不小心离家出走啰。”
“这又不是我能克制的……”她左扭右动地想松开他牢牢圈在她腰上的铁臂。
“只要忍过这两个时辰就行了,打起精神来。”别再动了,以前同样也是男人的她,就多点同理心稍微同情他一下,现下的他可禁不起这种暧昧的磨赠啊。
“你说得容易……”她抬起他能动的一臂,老实不客气地在上头乱咬一通。
“别咬我了好吗?”他辛苦地抗拒着那种可致人于死地的撩拨感,“也不要又亲又舌忝的。”这到底是谁教她的?他分明就还没教到这些呀。
波涛汹涌的眩晕感,令轩辕如相不舒服地闭上了双眼,任由像是蚂蚁般啃咬着她的需求感攻占她的脑海,并如火燎原般地壮盛烧了起来。
“别再模我的大腿了!”这一回,盛守业终于禁不住地吼了出来。
十万火急地分开他俩后,他犹不及走避,她却已无力地仰躺至他的怀里,他低首一看,那双水盈盈的大眼,好似盛着撩人的迷雾;往常她粉色的面颊,此刻变得格外红艳诱人;而那轻而易举就勾走他心魂的芳唇,则是娇女敕欲滴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如此楚楚动人和令人怜惜的模样,令四面楚歌的他在心中沉重一叹。她真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吗?有着精神洁癖又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的她,到底明不明白她想向他索求的是什么?正因她的没经验,说不定她就连现下所做出的举动也不清楚,可她却仍旧……继续模他的大腿模个不停,还愈模愈上去。
饶了他吧,他真的不是扮圣人的那块料啊,这也太考验他的定力了。
“大不了……”她意识不清地往他的胸口乱模一通,“大不了我豁出去就是,反正我是个男人又不会少块皮肉。”
就怕听见这句话的盛守业更是仰天长叹,“我已经不想再纠正妳现下的性别了。”
轩辕如相难受地在他怀中蜷缩起身子,她那眉心深蹙的模样,当下成了压毁他最后一点忍耐力的稻草。认命得豁出去的他,一把将她抱起走向不远处的床榻,将她放妥后,他除去了他俩的鞋袜而后上床坐在她的身旁,伸出两手稍微使力地拍着她的面颊,希望她能够稍微清醒一下。
“妳我都很清楚,明日妳绝对会后悔的,即使这样,妳还是要这么做吗?”就算是明儿个会被砍被杀他都认了,但这句话他一定要听她亲口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