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型的卑鄙智慧犯?
“东翁,方才我说的你听见了没?”盛守业推推面色雪白如纸的他。
“那是小事……”东翁一手抚着额,无奈地指向那名遭到制伏后,直以想啃噬他们下月复的眼神瞧着他俩的轩辕如相,“在那之前,这位大德,您能否先处理一下那位很可能会拆了我家客栈的大师?”不知为什么,现下他心里有种又干了一桩血本无归买卖的坏预感,而偏偏他这人的预感,向来就是好的不灵,坏的样样全都灵。
盛守业微笑地颔首,“没问题。”
踩着无比轻快愉悦的脚步,盛守业在来到恨不得以一双眼吃了他的轩辕如相面前,微扬起一指替她点了穴后,低声朝丹心吩咐找来一条粗绳,将无力靠倚在他胸前的轩辕如相给牢牢绑紧,还顺道取来巾帕塞进她的口里消音。
万分后悔参与了这事的东翁,在盛守业窃完玉也偷完香后,就这么扔下烂摊子,拍拍两掌就往本馆走去时,备感无奈地对鞑靼吩咐。
“鞑靼,把咱们家的大师扛进去。”
方才在混战中,被踹了十来脚的鞑靼,鼻青脸肿地扛起手中动弹不得的轩辕如相。
“扛去哪?”这款粗鲁的猛兽,有谁消受得起呀?
深恨自己永远都不懂得记取教训,又再次为了钱而接下不划算买卖的东翁,一想到日后地字七号房,在轩辕如相的火气下,很可能继三号房后又将沦为另杀战场,满心悔恨自个儿又误搭贼船的他,面带哀怨地垂下头。“……天字一号房。”看来,他也只能指望那位神通广大的侯爷大人,这回能再次拔刀相助替他善后了。
第二章(1)
究竟还有没有天理?强制性地遭人搜走身上所有黄符,还被人五花大绑的轩辕如相,在万般丢脸地被鞑靼给扛至天字一号房的客房里弃置时,满脑子所想的,全是她今日莫名其妙落到这个悲惨境遇,却还得被当成是个祸害般给扛来此处的理由。
有没有搞错?堂堂一名男子汉的她,非但一夕之间被改了性别就算了,还冷不防遭到突袭,教个陌生人给轻薄了去不说,到头来,被捆被绑甚至还当众被架走的也是她?这世间是反了吗?分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被扔来这里的却是她?
这么对待她这个长年来总是努力维持着人间秩序,致力于四处降妖除魔的人间守护人来说,这还有天理吗?不肯定一下她这一片保护百姓的苦心就算了,身后没有半点掌声也不要紧,反正自从继承家业以来她就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报偿,可……那也没必要给她这等从天而降的灾难啊。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恶事,才会被迫收到这等奇耻大辱式的天大报应?
坐在天字一号房书房里,面对着眼前有点面熟,又不太能肯定是谁的巨型美女,不知究竟是被谁进贡了这项大礼的步青云,搁下手中欲看的折子,对那个被捆得像是粽子的某人微微瞇细了眼眸。“鞑靼,这是什么东西?”看了许久仍是满心迷思的他,转头看向扛人来的鞑靼一解心中之谜。
“本栈地字七号房的房客……”脸上布满拳印与鞋印的鞑靼,边说边将轩辕如相身上的粗绳解开,但才解开没多久,他的脸上随即又再添上余火未消的另一记鞋印。
折腾了一整日下来,已经结结实实吃进一肚子又闷又烫的火气,眼下肝火烧得正旺的轩辕如相,赶在步青云再次开口前先向他示警。
“常拆我招牌的,本大爷郑重警告你,说话给我客气点,不然若是不小心斩了你这妖孽,本大爷可不对尊夫人负责!”先是一个蔺言,再来个胆敢占她便宜的什么盛公子,要是这个侯爷大人亦是想在她的苦中作乐,恐怕她很难不违誓而犯下杀人的大错了。
“原来……”生性就特爱拈虎须的步青云,刻意挑高了一边的朗眉,“这些年来,妳一直都女扮男装?”怪不得他老觉得这家伙的脸庞有些阴柔俊美过头了。
又说她像女人?积压多年的陈年怒火再次轻易被挑惹起,轩辕如相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拉大了嗓门在他耳边抓狂地大吼。“就连你也有眼疾不成?我一直都是男的!男的!”这些年来他们的眼都瞎了吗?
步青云嘲弄地扬扬嘴角,“难不成妳想告诉本侯,妳男人当着当着,忽然就变成了女人?”
“不,侯爷,事实本就是如此……”为免铁齿的步青云继续招惹情绪已濒临失控的轩辕如相,身为第三者的鞑靼赶紧凑到他的身旁对他咬耳朵。
听完了鞑靼的供词后,步青云不屑地轻哼。
“怯,本侯拒信怪力乱神之事。”想唬弄他?凭他们的道行还浅了点,不过……照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她的确是很像他所认识的那个算命的没错。
满心不爽快的轩辕如相,不客气地一手用力指向他的鼻尖。
“你这家伙这些年来都克死多少人了,在干尽一堆子违天逆天之事后,这间客栈里就属你最没资格说你不信!”真要论妖论魔论不可能,有谁能比这一号房的来得更邪门?
“侯爷大人,请您再听我说……”不想再增加房中火爆气氛的鞑靼,连忙拖着步青云到一旁把内幕说得更加清楚些。
“什么?”步青云登时兴味盎然地扬高两眉,“你说这是六号房所施的咒术?”居然还有这种人为型的天谴?
也上了贼船的鞑靼深深长叹,“千真万确。”
步青云事不关己地两肩一耸,“那就叫六号房的来收拾残局不就得了?”就算是想搬救兵,他们不觉得搬错了对象吗?“不成,那对造孽的小夫妻深怕会遭到报复,所以他们早就连夜跑路去了。”
都怪太有先见之明的那对小夫妻,就连个解救方案也不留下,这下可害惨了留在客栈里没跟着跑的其它人。
轩辕如相频张握着十指,咬牙切齿地起誓,“在我逮到那对唯利是图却不顾道义的夫妻后,我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丝毫不担心自家落跑的邻居日后会有何下场,满心兴趣已被挑起来的步青云,再朝鞑靼勾勾指。
“花楚究竟是受谁所托,所以才要钱不要命地把这家伙给变成女人的?”他才对那两个敢做杀头生意的小帮凶没兴趣,眼下他只想知道主谋心底在想些什么。
“盛守业。”
“此乃何方不长眼的神圣?”全天下的女人是死光了还是怎么着,竟这么荤素不忌的挑上这款的,他老兄真的吃得下去吗?
“听说他是开阳大人的义兄,眼下正在天字五号房里做客。”鞑靼边说边一把拖住听了这话就想往天字五号房冲的轩辕如相,“慢着点,大师,开阳大人和侯爷夫人方才已托人来说了,谁要敢冲进天字五号房里杀人的话,那就是不给她们面子,存心想与一号房和五号房过不去。”“你说什么?”轩辕如相简直不敢相信她家的邻居个个都这么无情,“就连她们也站在无耻之徒那一边?”
深知利害关系的鞑靼,在她耳边苦苦劝谏,“轩辕大师,您就忍着点吧,得罪了五号房,就等于同时得罪了盟主大人和侯爷大人……”
“姓步的小人,说,你是站哪边的?”轩辕如相一骨碌地冲上前去,两手紧紧揪紧这间客栈最大邪恶势力的衣领。
步青云毫不考虑地就抛弃她,“当然是看戏的那一边。”他可不想为了个不认识的外人而得罪那票女人?然后再落了个夜夜与一票男人月下小酌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