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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武将 第22页

作者:绿痕

就连哭……她也要藏。

风破晓心疼地拍抚着她,将被她感染的哽涩,努力锁在他的喉际,他在想,或许这是她第一次倚靠别人,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提供个肩膀让她倚靠,因他人都认为,强悍如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陪在她身边,她也不需倚赖任何人,可他们不知道,她也会伤心,也会因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而落泪,就如同所有的凡人一般,她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她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坚强的。

币在他衣衫里的耳环坠子,在夜色扯住他的衣襟时微微露了出来,她泪眼朦胧地张大了眼,看着那个逼寻不着的失物。那是她几岁时掉的?十六岁?她还记得当时她找了很久很久,因黄琮说过,那是天曦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原本她一直以为,她再也没机会看到这副耳环团圆在一起了,没想到,它竟在他的身上。

假装不知道这回事的夜色,只是靠在他的怀里,在被泪水濡湿的伤心里,静静体会着倚靠他人的感觉,温暖的体温,唤醒了排山倒海而来的疲惫,从不曾觉得自己有这么累过的她,在这具能让她暂且放心歇息的怀里,悄悄闭上眼睛。

雪停了,照这种天候来看,或许上回的那场雪,将会是冬日最后的一场雪。

只在师门住了几日,就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夜色,在将行李收拾妥当走出房门时,住在她邻房的风破晓,已站在水井边,打了满满一桶水后,不畏冷天地以汗巾擦拭着自己的身躯,从没见过他打赤膊的夜色,在双眼接触到他胸前与月复部那两道由她造成的刀伤时,这才知道他的伤势为何会拖了那么久都没好,在看过他的伤口后,她不禁觉得,他能够在这种伤势中活下来,根本就是个奇迹。

虽然如此,但今日他的气色看起来仍是好多了,想必是她师父出手相助之故,至今她仍不明白;性格冷淡,就连自己的徒弟都不太搭理的解神,为何会对他这个外人破了例让他留下不说,竟还亲自动手帮他疗伤。

看着那具伤痕累累的宽背,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黄琮,虽然说,他的长相与黄琮一点也不相似,他也没有黄琮武人正直不屈的强烈个性,可他关怀她的一言一行,他包容她的耐心,都与黄琮好象,有时她甚至觉得,这个姓风的男人……会让她有种黄琮仍活在世上的错觉。

一串刻意让她察觉的足音,停留在廊侧,夜色转首看去,手执两柄弯刀的截空,站在长廊的另一头瞧着她,夜色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地在截空离开时跟上他。

“有必要吗?”在走至远处的院落里时,夜色轻声问着已在那里等着她的截空。

“妳可知他人都在私底下说,掌门之位,是妳让给我的?”早就想与她一战的截空,对她扬起了手中的双刀。

夜色盯着他充满怨怼的双眼,“从一开始,师父就没打算将掌门之位传给我或是大师兄,师父指名的对象是你。”

他无一日遗忘,“但当年妳的功夫在我之上是不争的事实。”

“非要打败我,这掌门的位置你才能坐得安稳?”夜色本是不想理会他个人的心结,但他眼中那种非胜不可的眸光,令她不得不去想,这男人究竟因她的出现,而为此恨她恨了多少年。

“妳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的。”她怎会知道,心中插了根怎么也拔不掉的刺的那种感觉?

虽然解神并不怎么愿收夜色为徒,但他知道,在解神心底,夜色是接他衣钵的最佳人选,无论是旬空或是他,皆没有夜色那般奇佳的资质,而本门的弟子们也都知道,夜色这个只入门短短不过数年的师姊,功夫只在解神之下,因此当夜色回到中土,解神将掌门之位传给他时,每个人虽在口头上承认他的地位,但他很清楚,所有人都认为,这位置,根本就该是夜色的。

他不是夜色的替身,身为她的师兄,他更不认为自己必须去承受这种难堪。

“好,今日我就让你一偿宿愿。”心里已经够烦的夜色,并不想让这种师门恩怨再来烦她,于是她搁下手中的包袱,取出风破晓为她准备好的弯刀,刀才出鞘,早已准备妥当的截空已朝她掷出一刀。

她看也不看地扬刀将它击回截空的手中,在截空扬刀冲向她时,她边回手边想,到底该不该打败他,好让他更恨他?或是刻意放水输给他,好让他一圆心愿,安安稳稳地当他的掌门,别再把她当成眼中钉来看待?

听见刀声的风破晓,才赶至院里,所见的,就是夜色的退让,他不解地看着从不肯输给任何人的她,在与截空交手时,非但没有专心,反倒像是敷衍,这让也看出来的截空攻势更加凌厉,然而夜色依然不肯亮出真本事。

凤破晓在他一刀砍向夜色的面门时,及时挤进他俩之间一掌握住它,并以另一掌将夜色推往一旁。

“够了,她并不想跟你打,你看不出来吗?”

“由不得她。”截空试着抽回手中的刀,但风破晓却将它紧紧握住。

他不禁为夜色感到心疼,“她无处可栖,她只是想回师门而已。”

“就算师父容得下她,我也容不下她。”截空冷冷说着。

“她是你的师妹。”难得一见的厉色出现在风破晓的面上,“黄琮将军死了,她又被逐出中土,眼下解神是她唯一能够投靠的对象,她需要你们。”

“本门的家务事用不着一个外人来插手!”也不管风破晓手中还握着他的刀,截空一鼓作气地将刀抽回,掌心遭划破的风破晓也立即架剑在手,而被赶至一旁的夜色,则是无言地看着风破晓代她与截空刀剑相向。

与他拆了几招后,赫然发觉风破晓的一招一式皆与自己如出一辙,只是风破晓将刀换成了剑而已,登时截空更是怒火中烧。

他回首喝声问向夜色,“妳将本门的功夫传授给他?”

“她没有。”赶在夜色开口前,风破晓已先替她辩护,“功夫,是我偷的,你要算就算在我头上。”

“偷?”截空逼近他的面前问:“你可知偷了本门的功夫有何下场?”

“愿闻其详。”眼中充满杀意的风破晓微微扬起唇角。

他飞快地舞动双刀,“我要卸掉你的一双臂膀!”

没打算成全他,好让他再去找夜色算帐的风破晓,将手中之剑换至无伤的另一手,在截空开始手下不留情时,也卯足了全力与他杠上。在与夜色交手数回后,早就已适应夜色力道的他,并不觉得截空的内力有夜色深厚,在动作上,亦没有夜色敏捷,他是能明白年纪长了夜色一截的截空,在夜色无人可及的光芒下,有多妒怨与不平,但很显然的,截空并不知,夜色虽有天分,但她后天的努力不是任何人能够及得上的,至少,截空没有像他一样,曾在那种大雪天里,亲眼见过夜色练刀练到两掌掌心都磨破,才愿停止练刀的情景。

就因他见过夜色是如何练武的,因此,技不如人的他,从不觉得输给一个女人,该感到羞辱或是惭愧,他只在想,他该如何向她看齐,该如何比她更下功夫好迎头赶上她,可这个截空不是,他只见得着表面上的胜负,他看不见夜色努力的那一面。

在已然掌握了截空的刀法后,风破晓开始回击,使出一套套各大家剑法的风破晓,在截空还没适应这一个门派的剑法时,立即再换过另一套,在截空有些应变不及时,站在一旁的夜色不但已看出了风破晓与截空的差距,亦明白了风破晓会被称为天宫希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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