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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垂翼 第13页

作者:绿痕

她有些骇然地张大了眼,天宫天苑城一夜之间遭灭之事,三道皆知,只是在他开口前,她并不知那个元凶就是他,她更看不出他会有那种能耐……她的心思倏地飞回了那座她自小生长,和观澜不知付出多少心血的岛屿,她无法想象那座住满了神子的岛屿,将会在他手中变成了一座海上孤岛……

“别说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见她的眼神有些游离,破浪厉声再道:“妳若寻死,我照样也会拿他们开刀,听清楚了?”

飞帘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慢条斯理地启口。

“解穴。”

“如妳所愿。”认为她不会那么不上道的破浪,也很干脆地应允她的要求。

身子一恢复自由,也再度能够使力后,飞帘登时起身扬起一掌就朝他的脸颊甩过去。

没料到她会因此大动肝火的破浪,舌忝舌忝嘴角的血丝,侧首对她露出一笑。

“我有没有告诉过妳,我喜欢妳泼辣的脾气?”

她语气冰冷地再次强调,“别以为你能威胁我什么,我既已离开了海道,就与海道再无瓜葛。”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挑挑眉,作势转身欲走,“咱们就拿那个叫观澜的女人试试好了。”

心思遭他看穿的飞帘,当下顾不得先前说过的话,随即以掌扬起一阵清风想将他拦下,破浪将剑眉一敛,在她还反应不过来时,转身使劲握住她的双手,并将她的身子重重按压在墙上。

他阴沉地开口,“我说过,别做些会惹我不开心的事。”

心跳得飞快,遭他一身悍戾气息摄住的飞帘,紧屏住呼吸,不愿退缩地与他四目相对,可他吹拂在她面上的灼热气息,和他贴合着她身子的体温,都一再地扰乱着她的思绪,且愈是盯着他瞧,那双与子夜一般漆黑的眼,也就愈像漩涡,仿佛要将人心神都吸去般,她忍不住喘了口气,在那时,她看见一抹胜利的微笑自他脸上一闪而逝。

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并将它们高举过头,破浪以另一手自怀里掏出那只小瓷瓶,以拇指弄开了瓶栓后,将它凑近她的唇边。

“这是什么?”飞帘紧张地看着那只带着药草气味的小瓶。

他不想解释,“喝。”

她的反应是立即偏过脸拒绝,破浪勾了勾唇角,放开她的双手用全身抵着她,一手捏着她的鼻尖,一手则抬高了她的下颔把药灌进她的口中后,再用力捂住她的嘴。

看着他那不达目的誓不休的眼眸,与他僵持了好一会的飞帘,只好赶在窒息前把口中的玩意吞下月复,察觉到她已喝下的破浪,也立即挪开双手,住后退了一步。

与那夜在耗尽法力时相同的感觉,缓缓冲向飞帘的四肢百骸,她难以置信地抬首看了他一眼,接着便站下住地身子一软。

“这是应天花了七日所咒的东西。”破浪拉住她的臂膀,边说边将无力的她揽进陵中。“妳既已不再为海道效力,也不想助帝国,那么,妳就不需要再留着什么神法。”要想让她安分地留在他身边,且不让她又用那古怪的神法来对付他,最快的法子就是请应天施咒将她的神法封在她的身子里。

飞帘倦累地张开眼,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被抽掉了般,不得不靠在他的怀中喘息地适应那股不适感。

“看样子,我似乎太低估应天的能力了。”他低声喃喃,以指抚去她额际沁出的大汗。

她一手紧捉住他胸前的衣襟,“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从今日起,妳得开始学着当个凡人。”他心情甚好地抱起她,将已快睡着的她挪往床铺。

“凡人?”她困得双眼都快睁不开。

“对。”破浪双手合上她的眼皮,催眠似地在她耳畔低语,“我要妳当个平凡的女人。”

第四章

冬日已临,素来不喜在一到了冬季就冷风刺骨的迷海附近过冬,破浪在这日迁出别业,起程准备返回他靠近中土的领地东域。

与应天同坐在马车里,从未坐过马车的飞帘,两手攀着车窗,目不转睛地看着放眼尽是陌生的外头,正在缝制衣裳的应天,抬首看了看已无神力,就跟凡人没两样的她一会,在她脸上找到了好奇、新鲜与恐惧,太多情绪明显地写在她的脸上,而她似乎并不知。

“会冷,别看了。”应天将她拉离窗边,替她放下帘子后,发觉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应天即放下手中的衣裳,弯身自地上那仍温着的药壶中倒出一碗药,而后递至她的面前。

“谢谢……”捧着药碗的她,两掌都因此而变得暖和了。“应天,我们要去哪?”除了这辆马车外,在后头还跟着更多辆,这情形就像是要搬家似的。

“回王爷位于东域的别业。”重拾衣裳的应天,边缝边应着。

她蹙着眉,“为何要带我去?”

“因妳是王爷的人。”应天一脸木然,“王爷要走,妳自然得跟着走。”

那段她所不愿忆起的回忆,在应天理所当然的语气中再次被勾起,喝完汤药暖了身子的飞帘,两抹淡淡的绯红不受制地扑上她的面颊。

什么是他的人?那是他乘人之危,她既非心甘情愿,也很努力命自己别再去想起或是去在乎那件事,她更没想过要因此而永远跟着那个男人,或是非他不嫁,可为什么这些人却都同破浪一样,每回在她不愿做何事,或是想逃走时,就搬出这套让她尴尬的说词来堵她的嘴?

应天淡淡瞥她一眼,大略知道一脸通红的她在想什么。

“别再多想了,王爷要妳走,妳就得走,他说不会放妳就不会放妳。”

飞帘抿着唇,不情愿地盯着她直瞧,没想到她却将脸一板,直接地回绝了她眼底的祈求。

“与我攀交情是无用的,我不会放了妳,所以妳大可死了那条心。”谁要是坏了破浪的好事,谁就有苦头吃了,她才不要为了个神子而去自找麻烦。

“应天……”

“别吵我。”再次低首重拾针线的她失了闲聊的兴致。

“不,我是想说,外头有人来了……”飞帘掀起车帘一隅,纳闷地看着外头为数不少的来者。

有人来了?这回返回东域是破浪一时兴起,说走就要走的,是谁知道他们今日要离开迷海,并恰巧知道他们的路线?

应天皱了皱眉,凑上前掀帘一看,在看清率领大批人马的不速之客是谁,而破浪又不在前头后,她立即把帘子放下,并拉着飞帘往角落躲去,横身在她面前,保护性地抬起一掌将她困在角落里护住。

为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飞帘有些困惑。

“应天?”外头那些人,不也是帝国的人吗?怎么她的反应会是这般?

她压低了音量,“别作声。”

与金刚并肩骑着马领在前头的力士,在遭拦路者挡住后,高扬起一掌示意后头停车,而后,他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他没想到还活着的同僚。

“有事?”

一直暗地里派人监视着别业的玉珩,在得知破浪欲携着风神返回东域时,立即十万火急地率众前来拦驾。

他将掌心往前一摊,“交出风神。”紫荆王的去留与他无关,他在意的是,那个毁去帝国在迷海处的所有船舰,并令他军员损失甚重的女人。

力上扬高了一眉,“凭什么?”

“凭她是帝国之敌,凭她是风神,我就有资格亲刃。”

“帝国之敌和风神?”力士好笑地模模鼻子,“抱歉,现下的她,这两者都当不上。”坐在车里的那个女人,以往有多风光他已经忆不起了,他只知道,在经过应天的改造后,现下里头的她,不过是个凡人,而且还是个比花朵还娇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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