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凶巴巴地吼向他,“坐回去!”
“是。”看在佳人变脸和身在别人的地盘上,被风尾扫到的风淮只好乖乖坐下。
“连你也管不了她是不是?”坐在他身旁的莫夫人,感慨万千地看着他光荣退场。
“岳母,抱歉了……”深觉对不起他们的风淮,愧疚万分地压低了脑袋。
“六年不来娶她,六年后一出现,她就想搬光她家。”
唉声叹气的莫夫人感慨完毕后,随即将靶子对准了他,『“你说,你到底是怎幺拐她的?”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是那种专门拐跑女人银子的花心大少。
风淮真是含冤莫名,“我什幺也没做…….”天大的误会啊。
望着那名正在打劫亲父的不肖女,莫夫人又是一阵长叹,“看她那个样子,这下恐怕谁也阻止不了她。”
『我也不敢……”生平头一次被女人动粗、被追着跑、被翻脸大吼,这些全都是无愁在他身上创下的先例。
“你真的有心想娶她过门吗?”还是先问一下好了,免得亏本亏得太大。
“我要娶,她不肯嫁……”这句话他已经对两个人说过了。
莫夫人淡淡地向他暗示,“能娶到她,是你福气。”这次他要是再敢落跑,就算她女儿不再离家出走去找他,她也会拿着刀子把他追回来。
“我知道。”风淮镇重地颔首,完全明白她活里的意思,“只要她一点头,我马上娶她过门。”
“既然如此……”她一掌重重拍在他的肩上,“小子,算命大师曾对我说过,我女儿应该是很会生养的,所以你得答应我,往后不许纳妾,我想无愁可以为你生个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
“噗!”站在一旁喝茶的宫悬雨,听完这席话后,目中的茶水随即不赏脸地飞向墙壁。
无愁赧红了脸羞愤地低叫,“娘!”十个八个……把她说得跟头母猪似的……“她……”风淮也怀疑地打量着无愁玲珑的纤躯,“很会生养?”完全看不出来。
“试过不就知道了?』莫夫人很看好自己的女儿,还兴致勃勃地鼓励他。
风淮纷响地摇着头,“现在要她试……恐怕有点困难。”想得太远了吧?他们就连成亲的日子都还敲不定。
“只要成了亲就不困难。”莫夫人笑瞇瞇地对他挥着手,然后再摆出一副商人的姿态,“怎幺样?我方才说的,成交吗?”
“成交。”聪明的风淮一点就通,“无愁不希望我纳妾,我就不纳妾。子嗣的多寡我并不在乎,只要她肯生就行。”
本来还在抢劫她老爹的无愁,在见他们两人一来一往地交头接耳后,随即放弃了搜刮大计,脸上漾着红艳的啡色走向风淮。
“你……”他们以为在论斤论两的谈买卖吗?
“怎幺了?”风淮被迫暂停谈买卖,抬首瞅着她显得过于红润的小脸。
无愁快被他打败了,“我娘不过是说着玩的,你还跟她一唱一和?”他是怎幺搞的?怎幺每见一个她的亲人,他就可以拉着他们谈起她的婚事来?
风淮严肃地颔首,『我是认真的。”
“谁说我是说着玩的?”莫夫人也一脸的理直气壮,“我是在争取你该有的权利。”
“女儿……”莫澜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衣角,很希望她能将抢走的东西还给他。
无愁有些晕眩地按着两际打发他,“别吵,我先解决了这边再回头找你。”不知怎幺的,她的头好象愈来愈沉了。
莫澜哭丧着脸,“不要啦……”她就是决心搬光她家就对了。
“你们两个看来都很累,今日就住下来吧。”莫府女主人在看了女儿的模样,和准女婿眼底下的两道黑影后,在一室哄乱无比时站起身来沉静地下令。
“让她住下?”莫澜不禁大惊失色,“她再多待一会咱们就要被她搬光了!”她才回来不到一刻钟就把她家扛走一半了,要是再让她……“都去休息吧。”莫夫人无视于他的哀嚎,眨眼示意风淮快点挪动脚步退场。
“多谢岳母……”风淮感谢地挽着无愁,正欲起步时又回过头来,“岳母,能不能劳烦你请个大夫来府上为无愁看看?”早知道今早在被她拉出门前,就应该将她留在府里先给御医瞧一瞧的。
莫夫人有些意外,“大夫?”
“她病了。”他一手指着怀中浑身烫热的无愁。
无愁也讶异地扬起臻首看向他。就连她都没发觉自己病了,他怎会知道?
一抹满足的笑意淡淡漾在莫夫人的眼眉间。
“待会我就派人去叫大夫。”看来,女儿似乎是等对人了。
“我先带她去歇着。”一得到她的应允,风淮就迫不及待地叫宫悬雨帮忙带路。
走在廊上,昏沉沉倚在风淮背臂里的无愁,低首看着风淮为配合她而刻意放的步伐,再想起他对她的细心,浅细的笑靥在她红遍通的玉容上徘徊不去,让他挽住的玉臂不禁再将他挽得更紧些。
可是当她抬起头来时,她却觉得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奇怪。
“风淮。”她轻轻出声。
“嗯?”
她不得不问,“你到底是在看什幺?”这一路上,他的两眼就是一直朝下地摆在她的身上,她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我在看你这能生十个八个的身材。”风淮还是一根直肠子地实说实说,『够吃点吧,你看起来实在是没什幺料,就连模起来也……”
“住、口。”她忿忿地在他面前亮出一只粉拳。
“是”
第八章
“大雪天的,病了居然还往外头跑。”风淮偏着脸庞,半责备半疼惜地数落着已经卧床数日的无愁。『你是五十步笑百步。”无愁在枕上转过臻首,杏眸淡月兑着身旁气色跟她半斤八两的同伴。
他微瞇起眼,“谁害的?”不知道是哪个人拉着他一块当病号的?
“我。”她勇敢承认。
他们俩沉默地凝视对方许久,接着纷纷各自别过头去,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抱头闷咳。
其实早在数目前,风淮就该回府处理公务,但得了风寒卧病在床的无愁不让他回府,反而要他留下来陪她打发病中的寂寥时光,然而敌不过她的请求,日夜陪伴她的最终下场,就是连他也一块躺上去作伴。
躺在外头的风淮,在他们俩气息较缓时,伸手拿来一旁小桌上的茶水,让两人都润润喉后,再次乖乖地躺至她的身旁认份地当个病号。
“好挤……”小脸红遍通的无愁,不舒适地在榻上伸展着久未活动的四肢。
风淮也有同感,“府上的客房真有那幺少吗?”再怎幺说,富贾之府应当是不缺空房的,可是莫夫人却告诉他府内客房客满,非要他来与她同挤一室,啸,又不是客栈,客满?
她翻翻白眼,“多了。”别开玩笑了,后头的三楼六院全空着呢。
“那……”风淮转过头来,缓缓拉长了音调。
她伸指轻点他的鼻尖,“我娘在替你制造机会。”也不知道娘亲到底是在急些什幺,反正早嫁晚嫁迟早会嫁,需要急于一时吗?
“果然。”虽然早就知道有鬼,可是…﹒﹒莫夫人不会是希望他来个身体力行,真的要他去试试无愁能不能生上十个八个那回事吧?
不过,平白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似乎也太浪费了些。
思索半晌后,他的眼眸缓缓滑至一旁,游移至她那质地绵密细致的朱唇上,以两眼品尝着那新鲜红女敕的诱惑,披泄似泉的黑发,在烛下灿灿闪耀,催眠似地鼓动着他,令他不禁挪动身躯翻身至她的身上,将脸庞埋入她蓬散如绸的黑发中,深深吸取她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