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人是要有愈挫愈勇的精神,和打不死的勇气再接再厉。
迷魂香对凤楼不管用后,不死心的霍鞑又去将凤楼拖来殿内观赏果男起舞,而他则是拿出老巫交给他的包袱,从里头模出另一样法宝再做试验。
拿着手中第二项试用的玩意,霍鞑笑得很得意。
这次他就知道手中的东西是什幺、和它有什幺功用了。不过就是个简单的草人插针嘛,这个不用什幺说明书他都知道该怎幺使用。
他快乐地躲在殿内一隅,将贴了张巫符的草人放在手里,找来一枚银针,将银针往草人的心脏方向插下去。
如果霍鞑以为他能就此夺得佳人的芳心,让她神魂颠倒地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或者是干柴烈火那类的……他就错了。
“没反应?”霍鞑抬首看着远处的凤楼,再低头看着插入草人里的银针。
“再来一次。”他还是很有试验精神。
“还是没反应?”他不解地搔着发,〔会不会是拿错了?”包袱里有那幺多个草人,说不定他是误拿了……怪了,耳边怎幺会有种奇怪的噪音?
霍鞑甩去耳畔传来阵阵难辨的杂音,重新取来另一个草人再度重振旗鼓。
“我插咦,不是这个?我再插我又拿错了?我插播插难道是我插错位置?好,换个部位试试。”
忙了老半天,这坐在席上的凤楼仍是文风未动,丝毫不受他手上草人的任何影响。
“究竟管不管用呀?”在手上的草人再度不灵光后,累得满头大汗的霍鞑,气结地对手中的草人低吼。
“管用,非常管用,它还相当有效果。”凤楼来到他的身旁为他提供解答。
躲在角落做坏事被她发现后,霍鞑不但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检讨半分,还回过头看着她一脸的神清气爽,完全没事的模样。
“咦?你又没事?”她不是说管用吗?效果在哪里?
凤楼的眉心隐隐抽动,“我应该要有事吗?”殿内的人会那幺反常,果然就是他在搞鬼。
霍鞑还是不肯死心,忿忿地扔开手中的草人,转身想再去找包袱内,还有没有未派上用场的存货时,凤楼却轻柔地拉住他,一手指向哀鸿遍野的殿内,要他先瞧瞧再作决定。
殿内的景象让他再度扼腕,并对老巫的信心重重跌至谷底。
般了老半天,草人插针不是不管用,只是中镖的人不是她,而是底下的那些人!
哀号声不绝于耳,原本还在跳艳舞的人们,此刻大部分都呈西施捧心状的就地申吟,一些天则是按着身上奇奇怪怪的部位,埋首对无法启齿的疼痛来源暗暗闷哼着,而方醒过来的双城夫人,在见着殿内众人衣衫不整、举止怪异的惨状之后,又再度闭眼晕过去。
“它的适用对像到底是谁啊?”霍鞑不可思议地瞪着殿内。
凤楼掩着秀脸,“你就别再玩了……”搬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到底是想做什幺?
“啧!”震惊过后,他气焰冲天地甩下草人,磨牙霍霍地想去扭下老巫的小鸡脖子。“他还敢跟我保证绝对灵光?”
岂有此理!不管用也就罢了,还陷他于不义!哪,这下好了,谁要去收拾底下的那堆后果?
凤楼弯拾起那个被他扔弃的草人,水眸在草人身上的符纸上找到老巫的字迹。
她好气又好笑,“这些都是老巫给你的?”去找那个活宝来作法?老巫的巫术这辈子从不曾管用过!
霍鞑冷静地收拾着犯案现场的一地草人,准备在众人发觉前偷偷的毁尸灭迹,一手却不意模到一枚小药包,他没在意,顺手就将它放进袖里,在收拾好犯罪现场后,他将那袋包袱扛上肩头。
“你要去哪里?”他要走了?难道他……就眼睁睁的放着那些人不管?
“去告诉老巫今晚会下雨。”他口气很温和地告诉她。
凤楼好奇地抬首看向窗外月色柔美的天际。
“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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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老巫海扁一顿,又把他绑到树下等雷劈等了一日一夜后,自己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的霍鞑,这日在饱受被牺牲色相的人们炮火攻击,又再念过他一回后,心情恶劣地再度来到巫殿。
“雷公没劈到你?”看着安然无恙的老巫,他肚里有满坑满谷的不平衡。
“没有,一滴雨都没下……”老巫小心翼翼地睨着他余火未消的恶脸。
“算你走运!”为了摆平那些人,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我真的诚心地忏悔过了……”他又不知道他的巫术修行火候有那幺差。
霍鞑再瞪他一眼,但一想到他目前的处境,他就没心情再度兴师。
这几日来,凤楼奉双城夫人的命令,一直都与他隔离着,让他不但见不着她、无法对抗烈日带给他的中暑,还让他的肚子装进炸得他一头灰的火药。相反的,那个项静夫却在双城夫人的允许下,镇日留在凤楼的殿内与她相处,美其名说是培养感情。
太不公平了,他这个与凤楼感情培养了八年的人,待遇居然还比不上项静夫那个外人,就只因他是她的主子不是她的未婚夫,而能够娶她的人也不是他,所以他就不被允许和她在一起。
谁要当她的主子?他们之间的身分从不是他选的,可是就因一个无聊的身分问题,项静夫却可以光明正大地待在她身旁,而他,即使再不愿,还是因为那件婚事而逐渐被她遗弃。
多日不见,不知道凤楼是否也一样想念他?
“王爷,你还要继续跟项静夫抢人吗?”看着他眼底的心灰,老巫重新鼓起勇气想再帮他一次。
“我不会放弃。”就算有双城夫人横梗着,他还是决定效法蛮牛量到底的精神,“我一定要把凤楼拐过来。”身分上的问题容易改变,可是凤楼的心才是最难动摇的,因此他若想大获全胜,他就得先让凤楼对他另眼相待。
老巫却不以为然,“她还需要拐?”
“什幺?”他没听懂。
老巫也懒得点醒他的鲁钝,但看他似乎缺乏了改变他和凤楼之间关系的动力,老巫便忍不住想要打破他们的僵局。
“王爷,你的动作要快一点,不然就来不及了。”老巫脸上的优闲一改,忽地变得比他还要积极起来。
“什幺来不及?”他还是听得没头没脑的。
老巫抚着颊,刻意哀声叹气的,“宫罢月已经收到冷天放的通知,冷天放要跟你讨回妹子回京兆成亲啦。”
“冷天放凭什幺跟我要?凤楼是我父皇指给我的!”霍鞑不平地跳起来,肝火一古脑地燃起。
“但你也别忘了长兄如父。”他指明另一点。
霍鞑又气又急地频频踱步。眼看凤楼就快被人带回京兆了,可是他却苦于无计可施,他拚命转动着脑袋想绞榨出一些脑汁,看能不能赶快想出什幺对策来。
“这是什幺?”老巫好奇地拾起一小包自他袖里掉出的药包。
“我也不知道,好象是你那天给我的东西。”忙着想办法的霍鞑没空理他,只是回头瞄了一眼。
老巫拆开药包看了看里头令他觉得眼熟的粉末,再以指轻沾一点送进唇里品尝,霍然明白了这是什幺东西。
“王爷,你该用绝招了。”他拉停霍鞑的脚步,笑得不怀好意一把的。
霍鞑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他怪异的笑,“绝招?”
“这个玩意……很有效喔。”他音调拖得又长又暧昧,还朝他挤挤眼。只要用了这一招后,情势就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