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扬针扎向第一个穴位,并轻轻旋转着银针,“嗯?”要是不说的话,等她把所有的银针都用上,恐怕天都黑了。
在银针带来极为酸疼的痛感之际,他可怜地扁着嘴,后悔莫及地扭头朝窗外大声呼救。
“救、命、哪!”他再也不敢不听六木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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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六木伸出一指,戳了戳趴在桌面上不动的靳旋玑,“还有气吗?”
只是为了一顿饭,就从早上被整到天黑,才有机会爬出飞鸟家大门的靳旋玑,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趴平在桌上,痛苦地体会到要听老人言的重要性,同时也对那两个无情的弟妹死了心,暗自在心底发誓,无论他们下次再怎么对他和颜悦色,或是又来对他花言巧语,他也绝不再信一个字。
“到底……”面如土色的靳旋玑抬起头来,两眼充满血丝地瞪着他,“到底哪一个才是我的亲人?”
六木为难地拍着白发,“这个嘛……”
“你快点想起来好不好?”靳旋玑紧紧掐住他的颈项,“再不想起来,我真的会被他们给整死!”为什么认个亲人得这么苦命?再照这样被他们玩下去,他真的会活不到七老八十。
“嗯……”想不起往事的六木,努力挖掘着脑海中已经消失不见的记忆。
“不认了、不认了!”靳旋玑乾脆全盘放弃,“我要在还没被他们玩死前回家!”
“靳大侠,我忘了告诉你……”六木在他把行囊往肩上一甩,大剌剌地拉开门扉时,好心的向他示警。
“忘了告诉我什么?”打点好行装的靳旋玑不耐烦地回过首。
六木娓娓将下文说完,“这里是来得去不得的。”通常那两个主人,若是要留客人,那么就没有半个客人能走出他们的地盘。
他愣在门口,“啊?”
“你刚才说你想去哪里?”南宫彻冷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靳旋玑僵硬地转过身来,“回……回嵩山……”又、又来了,这两个一毒一药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你以为你有办法离开这里?”飞鸟站在南宫彻的身旁,脸上摆着和南宫彻相同的恶意。
他用力哼口气,“有何不行?”除了鬼门关之外,有哪个地方是他不能去的?就走给他们看!
就在靳旋玑的大脚丫快踏及庭外大门前的地面时,南宫彻兴致很好地开了口。
“外头的地上我洒了赤蝎粉。”老早就料到靳旋玑在苦不堪言后一定会想逃,他和飞鸟已经在这座湖的四周全都动了手脚。
靳旋玑连忙把脚收回大门内,不安地看了看四周,忽地想到,既然用走的不行,那他用轻功总成了吧?这里的花草树木这么多,只要他借力使劲,不用两三下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大毒窟。
“先等等。”飞鸟在他准备用轻功跃离时,缓缓地对他提了个问号,“你有没有问到一股很浓的花香味?”
他用力地吃了吃,“有,好香。”怎么今天外头的空气问起来特别的香?是六木伯伯又种了花吗?
飞鸟淡淡地解释,“那是我的迷仙药。”他要是多吸上几口,不久后又要来跟她报到就医了。
马上放弃轻功这法子的靳旋玑,转看了就近在眼前的湖水一眼,打算跳进湖里籍着水遁这一招游离这个鬼地方。
“我在水里下了毒。”南宫彻又在他想跳下水之前阻止他。
“下毒?”他不相信地指着湖里的鱼儿,“倘若你下了毒,那些鱼儿怎还能在水里游?”
“因为我给那些鱼儿吃了解药。”南宫撒冷笑地把玩着大掌,“但你若是下去了,我可不保证没有吃解药的你,是否也能像那些鱼儿游来游去。”他向来都是用毒药和解药当鱼饲料。
地上不能走、天上不能飞、水里不能游……靳旋玑的两眼在六木庭园内的小花园里转了几圈后,直直地盯着泥土比较湿软的地方。
“也别想用土遁的法子。”飞鸟在他又有所行动之前光声夺人地开口。“这里所有的土地,我都是用药当肥料来帮六木伯伯种花的。”
靳旋玑朝他们俩瞪大了眼,“你们……”就没有一条路可以让他走?他们不是都不要认他吗?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把他留下来?
南宫彻握紧了拳头发表宣言,“在我们得到最后三式璇玑剑法之前,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
“他们欺负我……”靳旋玑好不伤心地趴在六木的胸前哭泣。
“我不是说过这里是来得去不得吗?”六木善良地拍着他的背脊安慰着。[既然来都来了,也没办法离开了,那你就认命一点吧。”
“六木。”南宫彻对聘来的守湖人下令,“看着他,别让他离开这里一步。”
“好的。”六木听命地点点头,同时将身体瞬时变得僵硬的靳旋玑抱得紧紧的。
他颤抖地指着六木的鼻尖,“你……你……”
“失礼了。”六木遗憾地吐吐舌,“但你也知道,拿人手短嘛。”这一点,好像也忘了告诉他。
“你最好别妄自离开这里一步。”飞鸟在见一切安排妥当后,不忘再对靳旋玑提醒,
“南宫彻在你身上下的毒,我并没有完全解开,而我在你身上下的药,若是一日不找我来解,恐怕就没人解得了,因此在你又有想走的念头之前,还请你三思。”
斯旋玑算是开了眼界,“你们这些衡山的人……”走过了那么多座山头,也看过无数的人,就属他们衡山的人最是恶劣狠毒。
“谁教你要来错地方?”南宫彻踹了踹落水狗后,得意地挽着飞鸟的手臂准备打道回府,“走,咱们回家。”
在他们走后,靳旋玑哀伤地蹲在地上默默哭泣,不断反省他的这双脚为何要走到这个地方来,并且怀疑起那个叫他来找人的西门烈,是不是真的很恨他,所以才叫他来此受罪。
“乖乖,别哭了。”六木在安慰他之际,不忘朝他伸出”掌,“在哭之前,先把最后三式剑法交给我吧,南宫彻运等着要呢。”
“你……”他顿愕了半晌,再度掩面啜泣,“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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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力将心不甘情不愿的靳旋玑留下后,飞鸟与南宫彻日日将靳旋玑分别拐至各自的家中,以不同的手法努力想取得他们所要的东西。
在这晚,总爱偷偷溜进飞鸟宅子里的南宫彻,踩着木质的地板,悄悄走至坐在地板上的飞鸟身后,为她披上了件薄衫,并低下头看她在灯火下专注的面容。
“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在整靳旋玑一日后,她应当是累得早早就寝了,没想到她宅子里的灯火依旧明亮着,让他不禁好奇的想过来看看。
飞鸟并没有因他的出现而被惊扰,只是微扬起螓首,拿高手中她写好的小书册,身子朝后地仰看着他。
“璇玑剑法第九式。”这可是她在靳旋玑身上花了半个月时间才得来的成果。
南宫彻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你弄到手了?”
“到手了。”她心情甚好地拍着一旁邀他落坐。“你呢?”
“你要的第八式剑法。”他坐在她的身畔,自袖中取出已写好的剑谱交至她的手心上。
她迟疑地看向他,“既然第八式和第九式都已到手了,那……”
“现在就只剩最后一式卸武式。”说到最后一式剑法,南宫彻的表情就显得很泄气。“那小子好像是被我毒惯了,居然愈来愈不怕我的毒,打死也不肯告诉我半个字。”是不是被毒太久了,所以他已经练成金刚不败大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