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弟弟,”靳旋玑友善地拍着他的肩头,“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有人强迫我们必须去偷窥当证人。"
“当什么证人?”
“你必须对迷迭姑娘负责的证人。”靳旋玑慢吞吞的把话说完。
西门烈听得寒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昂责?这个字眼太严重了,不讲清楚不行。
“负什么责?昨晚是谁叫你们去的?”他们绝不可能会莫名其妙地跑来这里对他说这些,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是阿爹特地叫我们去看你们进行到什么程度,若我们不去看的话,就可能会被阿爹判刑,”西门烁直接道出他们会去愉窥的理由,“不过这次我们被阿爹强迫得一点也不觉得勉强,我们都很乐意照他的话去做,毕竟不看白不着嘛,”
西门烈咬牙切齿地握着双拳打颤。
“那头骡……”这的确是阿爹会做的好事。
他太大意了,这阵子他集中所有心神在防他自己和迷迭,可他却忘了一句至理名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在黄雀的后头,还有个高竿的猎人!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先是他昨夜去偷窥迷迭和南宫彻私下会面的情形,接下来就是在他的房门外有四双眼珠子在监视着他和迷迭的一举一动,再将结果报告给等在后头的西门骡。
在这草木皆兵的自宅一里,难道他就没有半点隐私可言?到底有几双眼珠子正张大了看着他和迷迭的这件婚事?
西门烈按捺下满月复的怒火,试着分析这件事传了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迷迭知道这件事吗?”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她一个姑娘家,一定很不希望昨晚发生的事会有第三者知道。
“她应该是和阿爹一伙的,”和西门骡同谋的西门炬,故意编派谎言来误导他。
“南宫迷迭!”西门烈立即怒气腾腾地跑去隔邻找人算帐。
“他现在过去好吗?”西门烁看了看外头渐渐昏暗的天色,忽地想起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没关系。”西门炬无所谓地挥着手,脸上并咧大了笑容,“很久没看他流鼻血了,”
西门烈的吼声还未落,隔邻马上传来大门被猛烈踹开的撞击声。
丹凤愣愣地看着一脚踹坏大门的西门烈。
“你家小姐呢?”火冒三丈的西门烈,张大了眼在房内四处寻找着迷迭的身影。
“她在……”丹凤在他疾步走向内室时,忙不迭地想拦下他的脚步。“等等,你不能进去!”
西门烈使劲地一把挥开内室飘飞的纱纺悬帘,芳霏的热气瞬即迎面而来扑上他的面颊,当飘动的纱纺静止在他的身后时,眼前的情景震慑住他的眼眸。
正浸泡在浴桶里浴身的迷迭,螓首往后垂靠在浴桶边缘,一双白替的藕臂,放松地搁靠在两旁,晶莹的水珠顺着她仰起下颔,缓慢地顺着她的纤颈朝下滑动滴落,也紧紧地左右住他的目光。
好美……
迷迭在他看得目不转眼的同时,将身子缩至浴桶一里以免春光尽露,并朝水面悠悠叹息。
在这座宅子里还真没隐私,继昨夜有人偷看她献上初吻的过程后,现在又有人跑来强看她洗澡,她该去跟一家之主西门骡谈谈的,住在这里实在是很难让人安心。
粉色的诱惑在西门烈的脑际一果强烈炸开,远比昨夜更冲击百倍的火辣撩拨,直在他体内翻腾着,奔窜的野火冲蚀着他的理智,尤其佳人临水轻叹蹙娥眉的模样,瞬即沸腾了他浑身的血液,直冲上他的鼻稍。
他连忙转过身子高仰起颈项,一手紧捂着具子,感觉鼻血好像就快喷出来了。
“你还撑得下去吗?”丹凤同情万分地看着他的那副痛苦样。
“先叫她把衣裳穿上……”西门烈模糊不清的说着。
“你就娶了她吧,不要挣扎了。”她摇着头,好心的把他拉到外面去镇定一下。
穿好衣裳的迷迭,披着带着水珠湿淋淋的发,一手揭开纱纺悬帘挥手示意丹凤出去,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西门烈僵直着身体,站在内室门外捂着鼻子一动也不动。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流鼻血的,是你自己硬要闯进来,”这点一定要说清楚,不然他又会像昨晚一样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西门烈微偏过脸庞睨她一眼,眼底泛着浓厚的指责。
“你怎么老爱怪我?”果然,又是她的不对。
“我……”他才低下头想和她谈谈,又忙不迭地再抬起头捏紧鼻尖,“糟糕,会流出来。”
“先躺下,别紧捏着鼻子,”迷迭将他拉至长椅上。让他微侧着身子躺在她的腿上,再点按着他的穴道为他止血。
西门烈探深吸吐着大气瞪着她,“听着,不准再用美色引诱我。”再这样下去,他会活不到七老八十。
她擦着他的鼻血柔柔地问:”你真的确定?”不知道刚才那个看呆的人是谁幄?
被她一问,西门烈也意志不坚地犹豫起来。
那种养眼的模样,不看似乎是太可惜了,可是太常看,不要说他的心脏负荷不了,他迟早也会死于大出血、
“好吧.只准偶尔为之,”权衡利弊之后,他捡了个比较安全又能享受的选择。
当迷迭红艳的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时,热度稍稍退下,不再那么头晕脑胀的他才醒悟到自己说了什么,令他又在心底暗骂着自己——
西门烈,你是愈来愈没志气了!
“别用力,不然又要流出来了,”迷迭在他握紧拳头对自己生气时,轻轻拉开他的手为他拭着指尖的血渍。
“我爹叫他们偷窥的那件事……”他没忘记他会撞见美人出浴的原因。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她郑重地声明,”我没那么大方的,被他们偷看过一次就算了,绝不可能再有下一次,”
他眯细了眼,“你是不是在利用我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应该又是她的手段之一。
“说得真难听,”迷迭故意以指弹着他的鼻梁,“你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为何你不去怀疑指使他们去偷看的西门大人?”没弄清状况就来冤枉她,对她一点信心也没有。
“你把阿爹迷得团团转,阿爹会做出这事的起因在你,”怕血又流出来的西门烈两手捂着鼻子瞪向她。
她闷声地问:“照你这么说,我必须对我的魅力负责罗?”
“当然,”他理直气壮地加大了音量,“我问你,阿爹知道了昨晚的事后,他有没有做出什么事来?”
“今早西门大人已经对外发帖子公布我们的婚姻了。”她也没想到西门骡会这么做,她还是听丹凤说起外头的传言她才知道。
西门烈指着她,“你的心机好可怕……”头脑动得那么快那么勤,怪不得这次他会栽了个跟头。
“我根本就没用任何心机,是你爹自己要监视我,而流言也是他自作主张放的,”迷迭无辜地抿着唇,明媚的大眼里滑过一丝失望。
“真的不是你的主意?”他怔了怔,为了她的眼神而放软了声音。
“不是,”哀兵政策奏效后,她缓缓垂下眼睫装得更可怜,“昨晚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也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因为会突然冲动的人也不是我……”
“就这样?”她没做任何手脚?他被骗了?
她干脆掩着小脸,嗓音幽幽咽咽的,“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还希望我能怎么样?”
西门烈的一颗心都被她扯动了,丝丝的心疼,取代了他所有的怒火,令他不舍地抬手轻抚她掩面的柔荑。
“迷迭……”他试着想拉下她软女敕的纤手,可是她却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