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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印 第27页

作者:绿痕

此刻在他脑海里驱策着他的,是一股原始的力量,他无法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得到她,不计一切得到她,先得到她再说。是的,一切都还有往后,都还有未来,把尔后的事都推给未来就成了,把那些风雨战火都留待未来再去花费心神,管它是对是错,该与不该,眼下,他只想得到她。

似印紧闭着眼感受他的索吻和渴求,透过两人紧贴相互交荡的心房,她哪儿也不想去,只想让他们两人生命的钟摆停留在此刻。她伸手将他拥得更紧更近,深深地感觉他的律动和他的激昂,痴心地与他去追求那短暂的欢愉。

***

当第二日夕照偷偷溜进催墨楼的厢房里时,与似印在芙蓉帐内纠缠了一整天的段凌波,总算是肯稍稍放开她,让用过晚膳且沐浴饼后的她,坐在窗前迎着晚风凉干她那头长发。

似印撩着发,面红耳赤地看着那个坐在她面前,紧盯着她不放的段凌波。

“凌波,我不会跑掉的,你可不可以别再这样看着我了?”也许是昨晚的事把他给吓坏了,他不但一夜未合眼,整夜都牢牢地看顾着她,就连天色亮了,他还是像个牢头般,将她紧缠在厢房里不让她离开,总用一一双引人沉醉的眼眸盯着她。

沉默了一整天的段凌波,终于缓缓地开口,“爱妻。”

“嗯?”

“给我一个吻。”他伸手将她勾揽进怀里,轻抬起她的下领。

似印叹了口气,根本就猜不透他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整整看了她一天,他就是想要一个吻?

正当似印将唇欲靠上他的唇际时,段凌波双手捧着她的脸庞,细声在她的唇间叮咛,“这是第一百个吻,你可要让我慢慢品尝喔。”

似印有些不明白,“品尝什么?”

“品尝你的倾国之吻,百次毒。”他伸手轻点着她的唇瓣,提醒着她可能已经很久没想起来的这回事。

似印慌忙地推开他,“第一百个吻……”这是第一百个吻?糟了,她全然都没去计算过他到底吻过她几回。

“这个毒性。会在第一百个吻后发作是不是?”段

凌波气定神闲地将她拉回怀里,洞悉地看着她的眼眸。

“你都知道?”似印包是怔愣得无以复加,她还以为她将一切都隐瞒得好好的。

“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她垂下眼睫,生怕她承认了这一切之后,他就会舍她而去。

“因为我不信。”段凌播爱怜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不信你对我下得了手。”

似印因他的话眼底蓄满了晶莹的泪。因为他的宽容,她原谅他这些日子来不拆穿她的谎言,但,她却无法原谅令他陷入两难的自己。

段凌波靠在她的唇间诱哄着,“给我最后一个吻。”

“不要!”她飞快地掩住他的唇,直朝他落泪摇首。

“给我。”段凌波远比她更执着,非要得到她第一百个吻不可。

她央求地扯着他的衣角,“你还有救,你快去找大夫……”她死不要紧,可是她不能连带地一块儿毒死他,只要现在快去解毒,或许还来得及解开已经积藏在他体内多得快要发作的毒素。

“只有我得救?你呢?”段凌波微偏着头,很为难地看着她。

“不要管我,先去救你自己!”似印没心情看他耍宝,直拉着他想将他拖去找大夫。

“爱妻。”段凌波咧笑着将心乱如麻的她搂进怀里,“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你身上的毒放在眼底吗?”

她不可思议她睁大了水眸,“什么?”他不把那种剧毒看在眼底?

“因为我有一个一年到头常对我下毒的损友,每见他一回,总少不了被他给毒一次。被他毒害了十年,所以这世上大大小小的毒我也大都已经尝过了。”段凌波爱笑不笑地瞅着她讶异的眼眸,“而司马相国的这个倾国之吻,对我来说只是个小意思,几年前我早就中过一次。”

“你中过这种毒却……没死?”竟然有人能在倾国之吻下存活?他是怎么办到的?

段凌波一脸的感叹,“天底下恐怕没人毒得死我。”打从他当官以来,除了那个封贞观之外,想毒死他的人不计其数,而他也照三餐似的把那些毒都吞下肚子里,奈何阎王老爷就是不肯收他这个不速之客。

“为什么你的朋友要对你下毒?”似印愈听愈迷糊,同时也对他居然交了个老爱对他下毒的朋友打了个寒颤。

段凌波顽皮地搔着发,“因为那个小气鬼气我偷了他的玉。”虽然被封贞观那个小气鬼追杀了十年,但他还是觉得偷玉偷得很值得。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把他的飞龙玉换成了天玉,如今他哪娶得到这如花似玉的老婆?

“你偷人家的东西?”小……小偷?

段凌波摇头晃脑地喃喃自语,“既然偷了那个小气鬼的东西,我想活下去当然就得常吃各种剧毒的解药。但也多亏有那种老对我下毒的损友、在我的血液里,充满了对抗各种毒性的解药,因此,你的倾国之吻毒不了我分毫。”

似印频眨着眼,“你是个药人?”怪不得他一点也不怕她身上的毒,他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解药!

“没错。”段凌波嘻皮笑脸地公布解答。

似印用力眨去眼底的泪,气呼呼地揪着他的衣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明知道却不早告诉她?害她白白力他担惊受怕了这么久。

段凌波却有他的道理,“早点告诉你怎么解开你身上的毒?”

“你能解我的毒?”她身上的毒除了司马相国之外,还有人能解?

“每吻我一次,我身上的药性便渗入你的体内一回,而你身上的毒就减一分。”段凌波轻拉开她的手,柔柔地向她请求,“因此在我完全解开你的毒之前,请你先完成你的第一百个吻好吗?”

似印静看着他专注的脸庞,又惊又喜的感觉冲刷着她,可是她心头还是有着挥之不去的疑问。

“为什么要救我?”照理说,他应该在一知道她是刺客时就趁早杀了她,他为何反将她留在他的身漫,还等着要帮她解毒?

段凌波执起她的掌心,眼眸炯炯地望着她,“因为你是我的妻。”

“但你明知道我是被派来杀你的。”

“无妨。这年头要杀我的人可多了,不差你一个。”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偏首寻找着她芳香的唇瓣,“来,先给我一个吻。”

似印眼睁睁地看着他复上她的唇,而他也真如他所言,并没有立刻因毒性发作而死在她的面前,她则是觉得胸坎里好象有某种东西渐渐散去,不再栖息在她的体内。

似印靠在他的肩上,“救了我后,你又该怎么办?”她至今仍没忘记他不杀她将会有什么后果,现在她已得救了,但是他呢?有谁来救他?

“不怎么办。”段凌波把玩着挂在她胸前的两块八卦玉,“我还是会照令在立春那日把天地两块玉放在它该放的地方。”

她忧心地捉紧他的手,“你的主子不会杀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段凌波也没有丝毫的把握,“这得看他的心情。”跟在战尧修身边这么多年了,他到现在还是模不清战尧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他会面临什么处分,他也不知道。

似印愈听愈害怕,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在心底不断乞求立春那日不要来,不要让他们两人会有分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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