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似魅胆战心惊地任他将她拉起,皱着眉隐忍着同意那个快将她掌腕握碎的段凌波的说词。
段凌波满意地松开手。“小姨子,你不是还有要事急着走吗?可千万别误了时辰喔。”
“似印,我有事先走,告辞!”秦似魅听了脚下一步也不敢多留,回头看了似印一眼,便飞快地离开。
“似魅?”似印一头雾水地看着她那走得急忙又匆忙的脚步。
段凌波在她呆愣时自她身后环紧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看着远走的秦似魅,忍不往低声浅笑。
“凌波?”似印包是无法理解地看着他脸上快乐的笑容。
段凌波啧啧有声地亲吻着她的面颊,“看来看去,还是我的爱妻最美,你那个妹妹远比不上你的半分。”
“你和她……”她忐忑不安地按住他的唇,“做了什么?”
“闲聊而已。”他不正经地咬着她素白的指尖,“放心,我很安分的,绝对不会对你以外的人乱来,更不会有二心。”
“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她担心的不是这个,她担心的是似魅有没有对他做出不利的事来。
段凌波坏坏地扬着笑,“爱妻,你在期待她对我做些什么呀?”
“我才没有。”为了避免他起疑,似印忙不迭地把满心的疑水全都吞回肚子里去。
“柳仲,大夫看过夫人了没有?”段凌波眼眸转了转,回头问向杵在他身后的柳仲。
“看过了。”
“那大夫怎么说?”段凌波一手将似印搂抱在怀里,让看不见他脸上神色的似印背靠着他。
“大夫说夫人的身子很——”才想要说出大夫诊断的柳仲在说了一半时,突然发现段凌波的眼神变得很阴寒,挑扬着眉对他淡淡警告,使得他不得不赶快住口。
“很怎么样?”段凌波虽然出口的话依然平淡如水,可是那双盯着柳仲的眼眸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很……”识相的柳仲赶紧解读他眼中的暗示,“很不大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段凌波边说边用口形叫他再接再厉。
柳仲紧皱着眉,不太确定地照着他的指示编出谎言,“夫人她……染上了风寒?”
“风寒?”似印怀疑地看着柳仲,“我没有啊。”
她全身都好好的,哪有生什么病?
“你当然有。看你,脸色苍白成这样,当然是染上了风寒。”段凌波转过她的芳容,爱怜不已地抚着她的脸庞,还不忘叫柳仲帮腔,“我说的对不对,柳仲?”
“对……”在段凌波的强力威胁下,柳仲只好硬着头皮再度说谎。
段凌波实在是太满意有这种手下了,“那大夫有没有说夫人需要有人全心照料?”
“那个……”柳仲看了看身边两个恶狠狠瞪着他的桃孟和杏季,再看向那个笑面虎段凌波,决定再向恶势力投降,“是……有这么说。”
桃孟和杏季闻言马上在背后对他又捏又打。
“既然如此,那我就当仁不让啦。”得逞的段凌波,满心开怀地抱起怀中的爱妻。
似印完全不明白他干嘛笑得那么开心,“什么当仁不让?”
段凌波振振有词地告诉她,“除了我之外,有谁更合适来照顾你?”这种小事由他来就行了,不需要其它人来帮忙。
“我有病到需要人照顾吗?”听他说得好象真有那么一回事,似印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染上了风寒。
段凌波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你太需要了,而照顾爱妻是我这为人夫的职责,因此我决定暂时不上朝,留在府里全心照顾你。”
“大人!”三个识破他诡计的男人,气急败坏地对他大声嚷嚷。
段凌波寒目徐徐扫过他们三个,“你们有别的意见吗?”
“没、没有……”
“爱妻,咱们回房。”段凌波在转过头来时,又眉开眼笑地对怀中的似印说着。
段凌波和似印一走,桃孟和杏季就忙着找帮助段凌波的柳仲算帐。
“你刚才干嘛要帮他说谎?”杏季一拳重重敲着他的头,“你想继续累死我们啊?”
柳仲无辜地转着十指,“我也是被他给威胁的嘛……”哪有办法?要是不照着主子的意思办,坏了主子的好事,他回头一定会被修理得凄凄惨惨。
“这下可好,他又有借口不上朝了。”桃孟头痛万分地抚着额,“咱们又要准备和外头的官员们长期抗战。”
***
似印拆散了头上的流云发髻,褪去一身的绸棠,以足轻点水面探试着水温。
水气氤氲的浴房中,隐隐暗飘着浮香,晚风吹起,轻轻掀起浴房外层层叠叠厚重的幕帐。
放松了身子沉浸在宽广浴池里的似印,将沐濯过的长发披散在池岸上,她仰靠在池子边,静看着房内弥漫无边的水雾笼罩着她,像张保护的网,又像迷惑的烟云,令她思维纠结百转地想着今日似魅那怪异的举止。
她知道似魅在撒谎,因为她从未见过心高气傲的似魅会对一个男人如此言听计从。似魅素来都不是会乖乖听从男人言语的人,怎么今日凌波说什么似魅就应什么?似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点她很确定,她实在是很难相信曾经撂过话一定会来对付凌波的似魅,会这么简单且不明究里的打退堂鼓,但她又从那个笑容都没变过的凌波脸上找不出一丝异样。
她轻叹口气,也罢,既然凌彼都说没什么,她就姑且相信他们两人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事,她只要再小心提防着似魅会再找上门来就成了。
也不知自己在池子里泡了多久的似印,伸手轻触披散在岸上的发,觉得它有些干了,但这一池暖热温融的热水又让她舍不得离开,她索性不起身,往后伸长了手臂找着她放在岸上的节梳,可是模索了老半天,她就是模不到它。
一双大掌将她所要寻找的节梳轻递至她的面前,“找这个吗?”
“谢谢。”
她下意识地接过它并且向来者道谢,但当她再仔细回想那个声音的来源后,她受惊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个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段凌波,就蹲在池岸边笑意盈然地望着她。
“呀啊——”她边叫边惊慌失措地将身子缩回水里。
段凌波适时攒住她好不寄易才披干的长发,没让它陪着她一块儿下水,并且没好气地瞪着她那副像是看到了采花大盗的表情。
“我又没对你出手,你是在叫些什么?”从娶她过门到现在,他都一直对她忍忍让让的,她不要他碰,他就不碰,现在他也不过是想看看美人出浴的模样,这样也不行?
“你……”全身浸泡在热水里的似印,几乎想把羞红的脸蛋也躲进水里,“你进来做什么?”
“帮忙啊。”段凌波拉着她的发,将她轻轻地扯靠向他,随意地将她的发盘扎在头顶后,就忙碌地挽起自己的袖子。
似印皱弯了柳眉“帮什么忙?”
“你是个病人,为你洗澡净身这种小事交给我就成了。”段凌波咧笑着嘴,一手拉开自己的衣襟。
“这种事不需要你来帮忙!”似印忙在他把外衣月兑下前站出水面制止他,以防他这个爱跟着她的男人,也跟着她下水来。
“哎呀。”段凌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慢吞吞地发出了这句叫声,并且朝她招招手,要她靠过来。
“怎么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似印,照着他的手势乖乖地浮游至他的面前。
段凌波一手复上她的额,“你的脸蛋红通通的,而且体温太高,我想你一定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