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少了一半?
小小睁大了眼眸,对这消息感到错愕不已。那个老把爱挂在口边的宫上邪,是用半颗心来爱她的?他不是全心全意的?
小小想着想着,身体里猛地窜过一阵寒冷,令她不禁瑟瑟地打颤。
颤抖之际,她想起了孟婆。
她记得孟婆曾对她说过,在下一世,他们还是会有个与前世差不多的未来,或许,前世会在他们身上再轮回一遍也说不定。前世,她有她必须嫁的男子,他有他必须娶的女子,而今生,他必须娶的女子是谁?那个他命中注定的人,是不是他今生所要相守的那个人?而那个人,会不会……是她?
“他命中注定的女人……是谁?”恐惧和不安涨升到顶点,小小想问又不知能不能接受那个答案。
“当然是有虎翼玉的凝若笑。”藏弓理所当然她答道,而他的答案,就像是在她的心上瞬间扎了千百只针,让她的心头千疮百孔,几乎无法愈合。
她不愿相信地低吐,“不……”上邪和若笑是好朋友啊,他们怎么会是……“不?”藏弓却挑高了眉。
小小极力摇首,“我不信……”她不能相信,她一定要说服自己不要去相信。
“你爱上了宫上邪?”藏弓恍然大悟地指着她大笑,“你居然会爱上那尾双头蛇?这也难怪你会被梁颜殊拋弃。再过不久,下一个她弃你的就会是宫上邪!”
她被他逼出泪来,“这不是真的……”
“你何不去问问他为何要找虎翼玉?他又为何要和凝若笑走得那么近?”藏弓还是不肯放过她,字字尖锐地剌向她,“说穿了,你只是宫上邪接近凝若笑的一颗棋,而你的利用价值,也只有如此而已。你以为你是什么?”
不要问她这个问题,因为连她也不知道她是宫上邪的什么!
泪悄俏淌下小小的面颊,滴下的泪珠飞溅在她粉色的襦裙上,形成了一朵朵深浅不一的涟漪,像极了她那颗颤抖的心。
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与宫上邪相处时的片段,她看得见他与她在一起的情深意浓,却看不见隐藏在他背后的庞大阴影。他为何从不告诉她关于他的种种?在她的面前,他只与她分享他的情爱,却从不与她分享别的,是他在隐瞒吗?还是,藏弓所说的都是真的?
倘若这是真的,那么,在遇见宫上邪之后,她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她献上了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她所得到的,只是一颗凋零的心。
“既然官上邪辜负了你,你何不把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我可以为你除掉那个宫上邪。你先告诉我,他到底得到虎翼玉了没?”藏弓看她对宫上邪的信任已然动摇,打铁趁热地在她的耳边鼓吹。
盲目的泪刺痛了小小的眼眸,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她现在只想看到宫上邪,她只想听他亲口说。
藏弓粗鲁地推了她一把,“喂,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她无神地喃喃,“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收到外头下人通报的在校卫。脸色青白地朝藏弓大叫。
“嚷嚷什么?”就快套出虎翼玉消息的藏弓不耐地回过头。
“不好了,宫上邪杀上门来了”
藏弓一楞,“什么?”那家伙居然连两江总督府也敢闯?
“他说我们要是不交出苗小小,他会拆了这里!”
“去叫总督派兵杀了他!”借刀杀人还比他亲自动手来得快。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宫上邪的敌手,他才不要去冒险。
左校卫慌张地直摇头,“不行啊,总督不敢碰他分毫。”
“为什么?”没道理啊,权大势大的两江总督,怎会怕一个没没无名的草莽野夫?
“因为宫上邪是新任的兵部首辅大臣,就连总督也不敢动他。总督叫我们自保,他顾不了我们!”
小小的泪水蓦地止歇,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神智也忽地变得清明。
他是朝中大臣?他还有什么事是她所不知道的?如果他连自己的身份也不告诉她,那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没有告诉她的?他又与他命中注定的若笑之间有着什么?
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宫上邪他那遥远的世界,她从未曾贴近过,相反地,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远,只因她没有虎翼玉。
左校卫忙拉着听到消息后就陷入呆愣的藏弓。
“大人,宫上邪仗着自己是兵部首辅大臣,把总督旗下所有的兵马都调来了,他要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那条毒蛇……”藏弓咬牙切齿地咒骂那个比他还快一步实施借刀杀人手法的宫上邪。
右校卫一手指着小小,“大人,你说现在咱们怎么办才好?要不要把这个女人交出去?”
“不交。”藏弓心一横,咬紧牙关决定孤注一掷。
“大人?”
他哼声冷笑,“既然宫上邪这么重视她,那么,我绝不能把她交出去。”宫上邪既能为这个女人大动干戈,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他眼前唯一的保命符,他怎能将她交出去?
爆上邪火爆的吼声像阵响雷似地落在藏弓的话后,直直地将他打醒。
“你不交也得交!”率领着大批总督府人马的宫上邪,一脚踢破了总督府别府的大门,满目凶光地瞪着藏弓。
“你……”被他所带来人马吓到的藏弓,赶紧将小小捉来面前,两指紧按着她的喉际,“你没看到我手中的人是谁吗?”
爆上邪的双眼瞬间瞇成一条直线,“我看得一清二楚。”
“想要她活命的话,就交出蛇蟠和虎翼两块玉!”以为这样就占上风的藏弓,得意地向他伸出一掌,狮子大开口地向他要玉。
“小小,不要动。”宫上邪却没理会他,只柔声对小小交代。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藏弓才想向他恐吓,宫上邪却已掷出手中的琅琊剑,一剑剌穿了藏弓的手掌,将他牢钉在身后的墙上。
爆上邪在剑一月兑手后,立刻飞奔至小小的面前打开藏弓的两手,顺手自藏弓的腰间再取来一柄短刀,将他的另一掌也钉在墙上,让他只能挂在墙上乖乖就擒。
小小在藏弓一放手时就立即软跪了下来,两眼无神地呆坐在地上。
“王八蛋……”宫上邪在见到小小手上紧紧绑缚的粗绳后,怒火瞬间在他的眼中燃烧,“你居然敢绑她?”
“我……”两手受痛的藏弓几乎说不出话来,想强行将手掌自刀剑中拔出,却又痛得龇牙咧瞵的。
爆上邪目光凶狠地指着身后一名带来的小兵,“你!”“我……我?。
小兵害怕地指着自己。
“去花园的池子里给我拎一只乌龟来!”他边说边将藏弓两手的刀剑深深插进墙里。
小兵愣了愣,“乌龟?”
“马上给我去!”没耐性的宫上邪就像条摆尾吐信的毒蛇,嘶声向他眷告着。
“马上去!马上就去!”
解决完手中的杂事后,马上蹲子察看过人绑来的小小。
“小小,你怎么样?”他轻抬起她的脸庞,赫然发现她的眼中有泪,而她的眼瞳丝毫不动,像是完全看不见他。
“你对她做了什么?”他偾恨难忍地扭头问向藏弓,抡起拳头就朝藏弓身上重要的穴脉重击。
“我……”藏弓怯怯懦懦地答着;感觉自己身上几处大穴都己被他击破,“我什么也没做……”
“宫大人,你要的乌龟……来了。”十万火急跑去总督府后花园的池子里捞来一只乌龟的小兵,气喘吁吁地在宫上邪身后捧高了那只小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