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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情怒 第18页

作者:绿痕

“我从不要你的爱。”她不希罕地将他的爱扔至天边,也不要有人将心捧来给她。

“不管你要或不要,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人,也会得到你的心!”

“我的心?它早就死了。”得到它的心?她自己都找不回了,他还想得到?

梵天变猛捶着床沿大吼,“我不许你心死!”

“我的父兄,五年前已随我心死而无,眼前的你,是我之仇,是我之恨。我活着,只为等一人,既然我已等到他了,我不只会心死而已,很快的,我的人也会死。”她依然故我地叙说着实情,不在乎梵天变会怎么怒如何吼。

“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走出我的棋局,你要永远只属於我!”他什么都可以失去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无她;若是她想死,即使要他下黄泉,他也会将她捉回来。

她摇首轻叹,“这世上,没有永远。”

梵天变看着她愈来愈飘远的神情,脑子在昏乱之际,想出了一个永远留住她的法子。

“我会创造永远。”他轻声地说着,转过她的脸庞,将一颗丹丸送进她的口,逼她吞下。

吞下丹丸的梵瑟表情依旧淡淡的;她既不怕死,喂她毒药有何用?正好称了她寻死的心意吗?

梵天变坐在床边,伸手顺着她柔亮的长发,声音温暖醉人。

“张大你的眼,好生看我再杀盖聂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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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你就打算这么看着小姐,不对小姐说说话?”

坐在椅上的丹兄出声问着在夜半偷偷进入梵瑟房,站在床前呆视梵瑟睡容的盖聂。

看着梵瑟甜美的睡容出神的盖聂被丹儿一问,略微讶然地转首。他不是一进梵瑟的房门时就将这个叫丹儿的女人点穴了?

丹儿向他欠了欠身,“奴婢练过解穴的功夫。”

“丹儿,是谁给她点的穴?”这女人没被点着穴也无妨,他正好可以问一间心头难解的迷题。

“大少主每晚必将小姐点穴,如你不为小姐解穴,小姐是听不见你的。”

每晚和水儿轮班看顾小姐的她,一直等着姑爷来探视小姐,终於在今晚让她等着了。

扒聂的面孔显得冷凝,“为何点她的穴?”梵天变每晚来点她的穴?他用意何在?

以利他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吗?

“若不如此,小姐又会寻短自荆”丹儿说着,边解读他脸上的神情。

扒聂的心神僵在丹儿的那句话。

她手上的那些伤疤,真的是她自尽所造成的?梵天变怕她会寻短,怕到连她入睡时也要将她点穴才能安心?她为什么想死?她就这么不愿意活下去?

他的心泺得又快又急,隐隐地扯过一阵阵细微的痛楚;他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不该有的心阚,双手却忍不住地握紧,想起上回用这双手握住她时,她也是想死,要求他亲自杀了她。

丹儿望着他的表情,既放心又难过。

“这些……锁铐呢?”他指着紧锁住梵瑟四肢的锁铐。

“也是大少主怕小姐会自尽所打造的。”为保万全,大少主做好一切防止小姐自尽的措施,还派她和水儿日夜不分的顾着她。

扒聂闭上眼一会儿,抽出自己发髻中的软针,替沉睡中的梵瑟解开四个铐锁。

丹儿忙阻止他,“姑爷,这不成啊,不能解开小姐。”让小姐见着姑爷,小姐死水般的心情一定会有变,再解开她,万一她又做出什么傻事怎么办?

“出去门外守着。”盖聂解开四个铐锁后,要丹儿退出房外把风。

“姑爷……”丹儿忐忑不安地望着盖聂那张冷俊的脸庞。

扒聂回首向她保证,“她死不了。”他不要再继续折磨自己,他要问清楚,就算不能问出来,她也要给他一个交代。

丹儿一再审视他的眼瞳,叹了口气,缓缓踱出门外替他掩上门,靠在门上仰望天上的星辰。可她心头还是觉得不安,她回头看了房门一眼,又匆匆而去。

丹儿走后,盖聂坐在床边,犹豫了许久后,才伸手解开梵瑟的睡穴,看着她扇子般的眼睫扇了扇,幽幽地醒来。

梵瑟双眼茫茫地直视上方,觉得天色尚黑,不该是她能醒来的时辰。是梵天变今天没点中她的穴吗?还是丹儿悄悄帮她解穴了?

她在枕间转首想找寻丹儿,一偏首,望见的不是丹儿,而是刚刚还出现在她梦的男人。

她怔了一会儿,在烛光下瞥见他的脸庞,他的眼眸炯炯晶亮,带着恨,带着她看不出来的思绪,但她知道他不曾在夜半三更来找她叙旧,他来,可能只是想杀她而已。

来了也好,省得她还要慢无止境地等下去;日夜她都死不成,一旦他来此,她的心愿便能够达成了。

她笑意盈然地看着他,“我等你好久了。”

“为什么自尽?”盖聂执起她的手臂,拉开她的衣袖,急欲得到造成这些伤痕的答案。

笑意从她的脸庞隐去,她转首望着房顶,“不想活。”

不想活?她凭什么不想活?

“你三位亲爱的兄长比任何人都爱你,你还想死?”盖聂的手指握转过她的脸庞怒问。她可知她得到了多少爱?手握着这么多人的心,她居然还想死?

“这样的我,你嫌吗?你厌吗?”梵瑟听出了他话的嫌恶,幽幽地问。

“龌龊!”他月兑口而出。

她安然一笑,“我早料到你会这么想。”他觉得龌龊,她也觉得龌龊。然而他不知他所鄙视的她,也是这么地鄙视自己,这么地身不由己。

扒聂因她的笑而动怒,从心底窜起多年来已不再有的妒意。

“这唇,几个人吻过?这身子,你又曾供多少人享受?”他抚着她的唇瓣、她的脸庞,被妒火烧红了眼。

梵瑟对这个问题觉得好笑,“我只有一个丈夫,也只有他才能碰我。”

“哪一个、哪一任?”她曾嫁了七人,是其中的哪一个人得到了她?抑或梵家的三个男人早已将她成为他们的了?

她幽幽地看着他,“他曾经叫盖聂。”

眼前的他,不是以前的那个盖聂了。她爱的不是眼前这个也叫盖聂的男人,她爱的是那个夜夜出现在她梦的回忆。就算他们活着,人事却已全非,回不到以前了,她从很久以前就再也找不到那个爱她似宝的盖聂。

“我没你这等妻。”他悻悻然地瞥她一眼;他可从没将这个嫁了七次的女人娶过门。

梵瑟没说什么,转转手腕,发觉铐住她的锁都被解开了。她撑着身子从榻上坐起,在起身时,右手模到一根细如发丝的软针,她不作声的将那根软针收进掌心。

“今晚你来,只是想问我话?”虽然他的表情写满了怒意,但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想杀人。不杀她,他来做什么?他们还有什么可以聊的?

在不知名醋海中沉浮的盖聂,理智被她唤了回来,也不懂自己为何要问她这些。他心底一箩筐的问题呢?怎么在此时一个也想不起来?他现在只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想知道关於她的感情……他是怎么了?这不是他回来此地的本意,他又不爱她,何必关心这些?

扒聂浓密的剑眉忍不住紧蹙,对自己不争气的心感到生气。

看到他皱眉,梵瑟知道他心底又藏着烦忧了。不愿见他因她更心烦,她好心的汜醒他该做的事。

“你恨我,你来此是要来杀我的。”她握紧习惯放在右手心的宝石,再一次让手指滑过上头的每一个名字,想在死前再好好温习一下,免得死后会忘了。

扒聂对她求死的大为反感;她想死,他就让她死?他为什么要称了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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