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卫非为她的计谋鼓掌致意。
蔺析气不过地址着卫非的领子﹐“我们栽了﹐你还在说什么好计﹖”他还是不是他们的同伴﹖他是站在他们这边﹐还是在帮这个专门耍阴的女人﹖“女乃够狠。”拥有无比神力的乐毅一拳击碎那张石桌﹐把拳头伸至她面前威吓。
“我就说女人不能信。”盖聂抽出削铁如泥的落霞剑﹐剑锋直指她白细如脂的颈项。
蔺析环着胸冷笑﹐“杀了她﹐我一定把解药做出来。”天下之毒他还没有解不开的﹐不用一个月﹐他就可以把他们身上的毒全除清。
她同情地望着自信满满的蔺析﹐“每月服一颗解药﹐体内就新生另一种毒素﹐你若想做解药﹐恐怕得做上一整年﹔而且你还得等体内的毒性发作后才能知道又中了什么毒﹐我怕你会来不及。”她不是看不起蔺析解毒的本事﹐只是他做药的时间恐怕会赶不上下一种毒药毒发的时间。
“你们还要做蠢事吗﹖”卫非以两指将她颈上的落霞剑挪开﹐阻止同伴不经头脑的冒失举动害死每个人。
朝歌靠在亭柱上﹐忿忿的看着那个把他们吃得死死的女人﹐“左大小姐﹐女乃到底要我们为女乃做什么恶人恶事﹖”
“既然你先开口﹐朝歌﹐劳烦你先为我办件事。”先开口的人就先去办事。
扒聂很敏感的问﹕“慢着﹐我们的呢﹖”只点名朝歌﹐那其它的人要做什么﹖“你们的差事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我会要你们去办。你们先陪我在这儿住一阵﹐即使你们不办事药我照样会按时给﹐一旦领到了差事就得立刻去办﹐不办的话往后就没药可领。”她不急着让他们一次全都出马。有足足一年的时间可以支配他们﹐她可以想到许多适合他们的差事。
扒聂的声音简直冷到骨子去了﹐“陪女乃﹖要我们四个大男人陪女乃一个姑娘家﹖”他又不是她养的家妓﹗“很委屈吗﹖”她按着眉心﹐无奈的望着这个鄙视她的男人。
“我虽卖命但不卖笑。”他才不屑于陪一个女人。
她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笑﹐“盖聂﹐你想不想另做些杂事劳役打发时间﹖”看样子﹐她似乎得磨一磨这个男人。
“什么杂事﹖”
“去黄河河岸测量今年的河水涨了多少﹐量完了黄河﹐再去量长江。”听说今年黄河暴涨﹐河岸溃堤了多处﹐派他去看看情形也好。
“女乃耍我﹖”盖聂说着又抽出剑﹐剑气直扫向她﹐使她胸前如缎的青丝断了一截。
她状似忧愁地轻叹﹐“怎么办﹖我好象正在耍。”纵使小命悬在他手中的剑上她也没有躲﹐仅是偏着头凝睇他的怒容。
“女乃□□”盖聂气得想将她大卸八块﹐卫非却突然伸出手紧按着他执剑的手让他无法动弹﹐使他不得不转眼看向卫非。
“忍。”卫非简单的说﹐以闪电般的动作将他的剑收回销。
“既然卫非都说了﹐你就忍一忍吧。”蔺析忙在他耳边说着﹐边叫乐毅一同把他拖去旁边消火。
“左大小姐﹐把女乃刚才的话说完﹐女乃要我做什么﹖”还没听到任务就被人打断﹐朝歌没耐心的提醒她。
“为我拿只火凤凰来。”她明眸一亮﹐又露出灿烂如花的笑容。
“女乃要只鸟做啥﹖”火凤凰﹖她做了那么多事﹐就只是要他去拿一只鸟来给她﹖“坏某人的风水壁。”
“那只鸟在哪﹖”他懒得管那是什么风水壁﹐他只想知道他的目标物在哪。
“雷万春府邸。”
本来还不把她当一回事的朝歌在听到这个名号后﹐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他作梦也想不到﹐她会派他去那个戒备比六扇门还森严的九天巡府宅邸。九天巡府雷万春可是当今皇帝视为心月复的重臣﹐光是手中握有的兵马就不下百万﹔无数曾去暗杀雷万春的刺客皆丧命在戒卫的兵将手﹐而她﹐要他去﹖他步至她面前瞇眼低问﹐“女乃有没有说错﹖那个九天巡府﹖”他在这死不成﹐她要他去那送死﹖“你不仅要夺火凤凰﹐同时也是刺客﹔你的第二目标就是雷万春﹐得到火凤凰时顺道杀了他。”雷万春的命也在她的清单上。
朝歌掏出怀的黄历﹐边翻边咕哝﹐“我怎么这么背﹖”他是知道自己今年的运气差﹐但也实在太差了吧﹗“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盖聂又在她耳边吹着凉风。
她眨着眼顶回去﹐“死人不会说话﹐而且人也不是我杀的﹐我何罪之有﹖”
“假我们之手﹐女乃同样有罪。”把身为主使者的她供出来﹐她的罪状就足以斩首。
“你放心﹐你们每一个人的罪行都不会比我轻﹐我会让你们犯更重的罪。”她笑着给他一个反警告。
卫非在盖聂惹怒她之前抚额叹息﹐“盖聂﹐少一句是一句。”
乐毅气急败坏的掩着盖聂的嘴﹐“你就别多嘴了﹐想再拖累我们惹祸上身吗﹖”一直激这个女人﹐他就不怕她把他们害得更惨﹖“你们就行刺失败﹐本姑娘一概否认与你们有牵连。”她把话说在前头﹐与他们在外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我们说了也没人会信。谁会相信左断的妹妹是刺客的主使人﹖”蔺析早已知道他们被架上梁山了﹐终于像卫非一样认命。
“朝歌﹐雷万春没有那只火凤凰﹐他的风水壁则毁﹐雷氏的势力不出多时也必减﹐之后我要铲除他在朝中的党羽就容易多了﹐所以你一定要把那只火凤凰拿回来。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接受失败。”她转眼肃然的叮咛﹐非要他把那只火凤凰拿到手不可。
“女乃何时要﹖”朝歌揉着犯疼的额际。
“下次你来服药时﹐我要见到那只火凤凰。”她菱似的唇边虽漾着笑﹐可是说出的话很残忍。
“只给我一个月﹖”他的头愈来愈痛。
“你曾以龙腾鞭挑过无数山寨﹐抢了不下数百家钱庄﹐杀过无数邪教之徒及武林高手﹐拿一只鸟儿和一个没武功的人﹐应当难不倒你这赫赫有名的无影夫。”以她所知的资料﹐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难﹐甚至是有点大材小用。
笃信风水和流年的朝歌咬着牙吼﹕“女乃说得倒容易﹐那个九天巡府的家比龙潭虎穴还难闯﹗”那个地方的风水最差﹐去过的刺客﹐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听女乃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未告诉你的重要消息。”她以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他。
“什么消息﹖”今年运气太背了﹐尤其在遇上这个女人后﹐他的运气很可能会继续背下去。
“雷万春关火凤凰之处﹐似乎请了高人设有重重机关﹐想要擅闯那个地方夺火凤凰﹐应该会比你说的龙潭虎穴还要难上十倍。”她笑咪咪的更正他预期中的困难度。
他掩着脸﹐“我就知道﹗”唉﹐人背了﹐倒霉﹐没话说。
“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错的话﹐想要夺火凤凰的人﹐十个有十个都死在机关。”她再向他介绍去过那地方前辈的下场。
“女乃想害死我﹖”他微抬着眼皮﹐眉峰直跳。
“怎么会﹖我这不是在向你指点别被害死的生路吗﹖”左容容掩着讶异的小嘴﹐绝丽的脸上挂着茫然不知的神色。
朝歌叹息连天的垂下头﹐“我真是背到家了□□”办完这件事之后﹐他一定要叫卫非再把他的运气改一改。
“卫非﹐我要回天牢。”眼见朝歌被派与的任务这么惨﹐乐毅很坚决的扯着卫非的衣领﹐表示他宁可回去给人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