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门抚着嘴角笑﹐“有胆识﹐只身闯虎穴﹖”那一个充满自信的女人﹐即使离开了日本﹐无论在何处﹐她对自己还是那么有信心。
“也许她不认为我们是敌人﹐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敌意﹐你们别杞人忧天好不好﹖”
燕赤凰对他们如临大敌的防备样甚是反感﹐以前每个人都是无所不谈的同伴好友﹐现在反而要防起自己人﹖
“可是动机绝不单纯。”赛门摇着手指﹐她不留在日本整合她刚得到的势力﹐也不去台湾找城贵川﹐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很不放心。
“她曾是我们孤儿院的同伴﹐她不是外人﹐你该信任她。”燕赤凰深长的叹口气﹐如果自己人都不能相信了﹐他们还有谁能够信任﹖
“赤凰﹐我知道她很美﹐但你不能不防。”赛门以为他被流芷晶的美貌给迷惑住了。
“我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这么说﹐你不了解她。”他又不是之徒﹐在他们眼中﹐他真的像以色视人的男人吗﹖
“我们在孤儿院分开后﹐你也才见过她两次面﹐你又有多了解她﹖”秦政司搭着赛门的肩看他﹐虽然他比他们多见她一次﹐但那又能了解什么﹖十七年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比你们多。”太多了﹐她的双眼对他说出他才懂的意图﹐还有﹐他一直渴望的情愫。
“多到能知道她在打什么歪主意吗﹖”赛门挑眉问道﹐口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赛门﹐我没有打什么歪主意。”流芷晶倚在门口轻笑﹐中性的打扮让她看起来像个清新的少女。
“女乃□□”赛门一时语塞﹐不知道他的话被他听了多少。
“我们有十七年没见了﹐从小你怀疑人的毛病一直都没变。”她走到他的面前仰头望着他﹐清脆的笑语声逸出她的唇畔。
近距离的看她﹐赛门怔怔地凝视她的光滑肌肤﹐她的长发被剪短削薄后﹐更凸显了那张脸蛋的绝丽﹐在旁边的秦政司也像是看到了从月光中诞生的仙子﹐强烈的惊艳﹐使他发不出声音来。
“女乃□□记得我﹖”赛门不敢相信自己能在这种美女的记忆存在。
“每一个人我都记得。政司﹐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生病了吗﹖”她转头拍着呆愣的秦政司的肩膀﹐眼底写满关心。
“没、没有。”秦政司结结巴巴的挤出话﹐脸上布满了尴尬。
“女乃提早到了。”唯一不受她美丽影响的燕赤凰﹐体贴的帮她月兑下大衣﹐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
“我不喜欢迟到。”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外﹐而后知解的绽出一抹开心的笑靥。
“流小姐□□”秦政司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单叫名字﹐似乎又没那么熟络。
“叫我芷晶﹐我们的关系没那么疏远﹐大家都是同伴。”她转过头笑着与他拉近距离。
“女乃叫我同伴﹖”秦政司几乎要迷失在她的笑容﹐整个人觉得恍恍惚惚的。
流芷晶两道细眉高挑﹐“难道你们都忘记小时候的事了﹖”看他这个样子﹐似乎真的不记得她。
“有些人与事﹐即使多年以后也不会忘﹐特别是女乃。”燕赤凰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完美玲珑的身子﹐眼神再滑到她被剪短的发上。
“我是特别的﹖”她微微侧身看向他的脸﹐两眼搜寻着他在墨镜下的双眼。
“女乃知道。”燕赤凰的双手抚过她的眼睑﹐似若有意的提醒她。
“经由赤凰的提醒﹐我们刚回想起小时候的事。”赛门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有种默契﹐吃醋的把她拉离燕赤凰的身边。
“回想起来后﹐大家都还有小时候的情谊吗﹖”她很在乎这项问题。
“有﹐有女乃这大美人的情谊。”充满意大利式热情的赛门讨好的告诉她﹐他的脑袋再怎么不灵光﹐也要想起这种美女的情谊。
“芷晶﹐先提醒女乃﹐赛门被意大利人带坏了。”秦政司又把她拉过来﹐不准爱猎美女的赛门染指于她。
“看得出来。”流芷晶看着赛门全身的时髦打扮﹐同意的点头。
燕赤凰认为他们叙旧够了﹐直接挑明话题问她﹐“芷晶﹐晓是女乃故意找来的﹖”
“晓是来和我会合﹐就像你找赛门来香港和你们会合一样。”她毫不隐瞒的告诉他她也知道其它三人的一举一动。
“女乃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赛门没想到她除了忙日本的事外﹐还能分神关心其它的人。
“我很关心同伴们的发展。”他们每个人的发展攸关到整个未来﹐她当然格外关心。
“女乃要抢位置﹐为什么不找我们帮忙﹖”燕赤凰很介意﹐对那晚看到的一切久久不能释怀。
“那件事﹐关于到私人恩怨。”流芷晶的笑容逸去﹐眼睫垂了下来。
“若晶是吗﹖”燕赤凰闭上眼问﹐能让她那么发狂失去理智的人﹐不会是他﹐也不会是任何人。
“在那天宴会的早上﹐我关掉了她的维生系统﹐晓也在场送她走。”她无意识的把玩着颈间的领带﹐后来将它扯了下来﹐紧紧缠绕着她当初动手关掉维生系统的左手。
“为什么要关掉﹖也许还能救活她﹐以现在的科技﹐植物人醒来的奇迹也不是没有。”秦政司固执的追问着﹐不能了解她为何那么残忍。
“政司﹐在我关掉之前﹐若晶已经脑死两个月。”她低着头绞扭着领带﹐克制自己不去想那天早上永别的画面。
“什么﹖”秦政司惊愕的张大嘴﹐赛门也惊异的愣在原地。
“在流远伐的身边十年﹐我有很多机会杀他﹐但我之所以会等待而不先杀了他﹐全是为了若晶﹐我一直等待着奇迹﹐但奇迹却不肯降临﹐与其让若晶继续生也不能死也不能﹐我决定舍弃任何奇迹。”她仰头注视他们﹐眸子有恨。
“对不起﹐我□□”秦政司掩着嘴﹐想把先前的话都收回来。
“没关系﹐我早就预想到我要背负这个罪名一辈子。”她自嘲的笑﹐不由自主的拉紧领带。
“要扛这个罪的是城贵川和流远伐。”燕赤凰把她手中的领带抽走﹐并且按摩着因她紧束而失去血色的左手。
“好了、好了﹐大家难得重逢﹐换个话题。”赛门有感于气氛变得沉重﹐打圆场的拿瓶陈年老酒﹐和数个杯子拉他们坐在一起。
“芷晶﹐聚齐了我们后﹐女乃想做什么﹖”燕赤凰替她把领带打好﹐问起她的动机。
“和我一起瓜分黑帮世界。”流芷晶又快又直接的告诉他们三个人﹐并且睁亮眼看他们的反应。
“瓜分﹖”燕赤凰撇嘴笑笑﹐而赛门和秦政司则是蹙眉深思。
“我们都是被领养的黑帮第二代﹐而且都来自同一处﹐相信你们都已经察觉到了。”
她姿态优雅的替每个人斟酒﹐而后走到他们的面前说。
“女乃知道更多的消息吗﹖”燕赤凰握着酒杯问道﹐目前他们知道的不多﹐很多事仍像团谜。
“我们四散在世界各处﹐为人卖力卖命﹐而这一切﹐全是因有个主谋者在背后操控着我们。”这一件事她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只靠她一人﹐是无法扯出幕后的主谋者。
“我们三个有研究出这一点。”赛门边喝边说﹐等待她有更多的情报能提供。
“为此﹐我们更应该团结一心﹐占领所有的黑帮。”流芷晶直言不讳的说出她最终的愿望。
“为什么要占领所有的黑帮﹖”秦政司无法把这两件事凑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何要那么做。
“反过来利用收养我们的人﹐我们不再是被利用者﹐我们要善用现在拥有的权势﹐现在我们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影响到整个世界。”她轻浅的笑着﹐当卒子一旦过河后﹐就不再受主帅控制﹐可以开始为所欲为﹐而他们所有人﹐都是已经过河的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