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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相思 第24页

作者:楼雨晴

真打算要发酒疯?

他半是好笑,半是宠溺,纵容着她在身上为所欲为,肆意撩拨。

被撩起的正张狂地抵着她,她察觉到了,娇笑地伸掌贴抚胸口,感受那逐渐失了稳健频率的心跳,迎唇吞没他浅促的喘息。

“玩够了?”好,换他!

他张手,狠狠吻得她无法抗议,唇舌逐嬉,不容逃避地勾缠,直要夺去彼此最后一缕呼吸。肢体缠腻难分地陷在沙发中,急切想摆月兑身上凌乱的衣物——

铃——

是电话铃声。

“别管它。”情火正织,不想被打断,杨季楚低哝着想继续。

“不、不行……”响的是家用电话,不是手机。知道她家里电话的目前用五根手指就数得出来,都是极重要的人,不能不接。

挣扎着,硬是喘着气伸长手勾起茶几上的电话。

“喂……妈?!我、我很好……怎么……啊?”

从那一声“妈”喊出口,他就已停下动作。

她父母早逝,还能有哪个妈?当然是冯思尧的母亲,她的——婆婆!

他静静地,一瞬也不瞬地望住她,将她的慌乱、无措!心虚、愧意,全都尽收眼底,清楚感受到怀中的温软身躯僵硬、泛冷。

币了电话,她惊跳而起,迅速整理衣容。

“我妈要过来,已经在路上了,拜托——”

他当然知道。那么近的距离,不想听都听到了,他只是没想到,她真的会说出口。

“现在是被捉奸在床吗?你慌什么?”

“不是……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拜托你,先回去好不好?”

“冉盈袖,你再说一次!”她要他走?她真的敢!

“对不起……”她眼神中无言的乞求,看得他更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样他算什么?偷情被活逮的奸夫吗?她还真敢!

六年前,他没有第二句话,任她将他藏起来,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

六年后,她依然如此对他。于她而言,他永远是见不得光的。

她的前头有太多太多的因素,而他,永远被排在那些因素之后,一旦两相抵触,他就会无庸庸置疑地被她删除。

多讽刹?多悲哀?多屈辱?

她就这么吃定他吗?他不是没有尊严、没有情绪,一再包容、一再忍让,她还想要他退到什么程度?

“要就大大方方跟我一起站在她面前,否则,你这辈子不必再来找我。”他受够了!祭出了能说的最重话语,打定主意要她在两者之间作出抉择。

要他?或者是继续扛她那些无谓的包袱?

他没有办法与她这样不明不白地纠缠下去,与其如此,他宁可一次痛到底,断得干干净净,不再回顾。

冉盈袖慌了,想解释,千头万绪又不知从何说起,门边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狠狠惊吓得她弹跳起来,顿时方寸大乱,无法多想,只能先顾虑眼前迫在眉睫的问题。

急急忙忙捞起地上的西装外套、领带,匆匆往他手里塞。“拜托,我会再找时问跟你解释……”

相较于她的慌乱,杨季楚出奇地沉默,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间好想笑。

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衣衫不整地被捉奸在床,落荒而逃。

他这辈子的蠢事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刻来得难堪。

他怎么也不懂,自己究竞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任一个女人如此践踏、羞辱。

他轻轻笑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突然发觉,早已无话可说。

默默抽回被她揪握住的手,打理衣容,安静地转身。

季楚……

张口想唤,却唤不出声。

他临去那一眼,不断在脑中浮现,惴惴不安。她从没看过他那种眼神,冷得教人发寒。

那一刻,她冲动地想追出去、想留住他……

怎么留?迈不出的步履,挫折地跪坐地板。留了他,也只是让他陪她一起承受更多的羞辱,她要怎么留?

她将脸埋在掌间,无助地,连泪都流不出来。

第11章(1)

而后,冉盈袖发现,她的麻烦大了!

冯思尧的母亲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口中直叨念她不懂得照顾自己,要帮她补一补,养得圆圆润润的。

她有苦难言,嘴里吃着母亲纯的补,内心暗暗焦急,又不敢联络杨季楚,深怕被察觉端倪。

挨了一个星期,实在是受不住内心的焦虑。他临去时的那一眼,反复回绕脑海,深怕再这样下去,真要失去了他,顾不得母亲仍在这里,深夜悄悄拨了电话给他。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很冷的嗓音从另一端传来。

“凌晨两点……”她吸嘴。“因为我妈在这里,我……”

杨季楚最痛恨的,就是她遮遮掩掩的态度,她在凌晨两点拨电话来,还不知死活踩他的地雷,修养再好都很难不炸她个尸骨无存。

“那么见不得人,还打什么电话?”

“不是的,季楚,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坦然地面对全世界,就是没有办法面对她,我欠冯家太多太多,我不想要你陪我一起承受罪责……”

“既然和我在一起,那么罪无可追,不如就断了吧,何必为难?”

“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你无法坦然承认我们的关系,那就到此为止,我杨季楚没有那么卑微,得迁就一个把我藏起来的女人。”

他给过她机会了,她却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从不知珍惜,他还期待什么?心灰意冷地挂了电话,他决心不再听她一言半语。

她怔征然,拎着断了讯的话筒。

他从不曾挂过她电话,再气她都不曾。

前所未有的不安涌上心房,隐约意识到这一回,他怎么也无法谅解她了……

失去他的恐惧,让她无法再顾及其他,隔日便慌急地到学校找他。

他似是铁了心,从头至尾视她如无物,上完课便转身离开,看都不看她一眼。

“季楚……”

他充耳不闻。

“季楚!”她抬手,揪住他衣角,想留住他的步伐。

他回身冷冷一瞪。“不要在大庭广众闹笑话。”

他声音好沉,带着难以抗拒的警告,她怔征然松了手。

现在才知道,他生起气来的样子有多可怕,不需提高一分音量、也无须口出恶言,只是毫无温度的冷眸一瞪,就让人浑身胆寒。

砰!研究室的门,当着她的面一关,赏上一碗闭门羹。

一连找了他数日,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全无气消的迹象。

但……这只是生气那么简单吗?她痛苦地闭上眼。明知他在意的是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深吸一口气,才刚抬起手,紧闭的门在她敲下前开启。“季楚,我决定了!如果你——”

“你决定什么与我无关,不必告诉我。”他抬起左手,让她看清圈在无名指上的银戒。

“我要结婚了,请别再来找我,那会让我无法向未婚妻交代。”

她愕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击给震得无法反应。

想断得一干二净、想证明不是非她不可,但是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却没有想像中的快意。

移开视线,不愿再给任何一分关注,说完该说的,他决然而去。

“季楚……”她颤声唤住他。“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我没必要拿这种事骗你。”

他是认真的,这一回,不是纯粹气气她、呕呕她这么简单,他真的不要她?

“所以,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倚靠窗边的身影无意识地把玩着无名指间的银戒。

“不下决心,行吗?”他无法预期,未来还会有多难堪,是该趁着还有一点尊严,作个了断了。

这只对戒,原是六年前,预备用来承诺冉盈袖的未来,要她安心去飞,却没能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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