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被褥中,一双赤果身躯纠缠著,眼望著眼,唇对著唇,腿贴著腿,温存地熨贴著每一寸肌肤,感受彼此的悸动,体息交融。
温润大掌,轻轻抚过雪白肌肤,珍爱眷宠,软玉般的凝乳几乎融化在他的掌心,她浅浅娇喘,下意识里,攀住他。
从前,总是心疼她过於冰凉的体肤,如今,她全身上下暖呼呼的,泛著醉人晕红。“原来,这是温暖你最好的方法,我现在知道了。”
她羞红了脸,埋进他颈畔。
裴季耘没让她躲,扳回她的脸,捧在掌心。“确定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他仍不忘殷殷探询她的意愿,将她的感受摆在自身需求之前。
她柔柔一笑,拉下他,吻上他的唇,坚定地回他一句:“不。”
再多说下去就是不识相了。他抛掉迟疑,深深地,沈入柔润娇躯。
“啊!”她惊呼,咬上他的唇。
“痛吗?”他谨慎地停下动作,关怀地审视她的表情。
“不是……”她有些别扭,低哝。“只是没心理准备。”讨厌,这要用明说,难道要她坦言,是因为太震撼了吗?
裴季耘恍悟,低低轻笑,如愿地迎上她,填满体内空虚,接续未完的缠绵。
怕压疼娇柔身躯,他体贴地不让自己的重量成为她的负担,充实而绵密的律动中,不忘留意她每一分表情变化,确认她没有一丝勉强与不适。
“裴……大哥……”她断断续续,柔媚娇喊。
“喊我的名字。”浅促呼吸,轻洒在嫣容上,漾开一层层醉柔的绝媚风华。
“耘……季耘……”她迷乱地喊了出声,喜悦有如一波波的浪潮袭来,一波未退,另一波又拍击而来,层层堆叠,冲击出道道狂喜浪花,从不曾有过这种感觉,她无意识地揪紧床被,几乎心慌的以为,自己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美好与喜悦──
靶受到她的激情无助,裴季耘拉来她的手,十指与她密密交缠、紧握,空与盈之间的销魂缠绵,得与失之间的酸楚等待,全都在这一瞬间,得到补偿,他沈切地,融入她体内,抵死痴狂,千万狂喜火花在体内爆炸成满天绚烂烟火,浓情进驻。
第九章
章前小语:只因两心相知,在你以双臂圈起的小小天地中,就是我全部的世界
不用睁开眼,她便知道,他已远去,因为有他在,她便能感觉到踏实与安心的守护,心灵很自然的能够感应到他的存在。
没人呵护的手足,冰冰凉凉的,她眷恋地偎向枕被另一方,其间的温度早已散去,她还是想感受他残存的气息。
脑海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以往,血气方刚的庄哲毅,一向只顾著宣泄自身的需求,没多顾虑她的感受,有时过於粗鲁的抓伤了她,也不曾发觉过,她几乎只是在勉强自己忍受。但裴季耘不同,从头至尾,他都极温柔细腻,每一记亲吻抚触、每一个动作,都给了她无尽欢愉,几乎没造成她任何的不适,是他,让她首度感受到两性欢愉的美好!
原来,的高潮,不在於技巧或过程,而是一个男人最深沈的怜惜。
事后,他并没有将一身汗湿的身体瘫压在她身上,也没有翻个身,倒头就睡,而是抱起她进浴室,贴心的帮她沐浴净身,怜惜宠爱的举动,令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当下,她做了件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在浴室里挑逗他。
她还记得,他当时讶然的神情。
“根据专家说,男人完事后,有一段时间是无感期,随著年纪愈大,恢复期就愈长,我很好奇,你的无感期是多久?”她附在他耳边,勾惑轻喃。
他错愕地微张著嘴,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大胆,软腻小手在他身上放肆作乱,他无法自已地轻喘,被她撩拨得浑身火热,压抑地问:“你──可以吗?”
“是『你』行不行吧?”而后,她倒吸了口气,得到了教训──男人的,是容不得挑□的,因为填满下月复的充实感,令她再也说不出话来。现在她确定了──他的恢复期相当短!
这种事,在以前她是打死都做不出来的,就在浴白里诱惑他,在满池热水中,火热缠绵──
但是,她并不后悔抛却矜持,因为是他,要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她只怕,不足以回报他深挚柔情的万分之一。
隐约记得,最后她倦累的靠卧在他臂弯中,是他帮她拭乾身体,抱回卧房,倚偎著,相拥而眠。
她枕在他胸前,看见更早之前被她不慎咬破了皮的唇瓣,歉疚地轻吮了下。“对不起哦……”
他苦笑。“没关系。”看来,他明天是注定要丢脸了。
“睡吧!”他搂近她,将她安置在怀中最安适的位置,绵密护怜。
是他的怀抱特别舒适,还是因为有他全然的守护?倾听著他沈稳的心跳伴她入眠,这一夜她睡得特别香,连他几时起床都没发觉。
赖了近半个小时的床,总算甘心睁开眼,一手还留恋地轻抚另一方的枕头,模索到一张纸条,她扭头看去。
絮雅:
今早醒来,见你睡得正甜,不忍吵醒你。
我下南部参加毅学研讨会,预计七天,回来后,我有话要当面告诉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好吗?
还有,快起来!不、要、再、赖、床、了!!
季耘
这么说,她不就七天都见不到他了?讨厌,他怎么不叫醒她嘛!
扁是看他端秀清逸的字迹,胸口就泛起无可救药的甜蜜,那句“乖乖的,等我回来”,满含著无言的眷怜,像是对他的女人,轻柔宠爱的训话。
“他的”女人!她喜欢这种感觉。
她笑得好甜、好甜,大致猜到他会跟她说什么。别说七天,七年她都等了!
她对著字条,顽皮地吐吐粉舌。“自己临走前都把室内空调弄好,舒服得要命,怎么能怪我赖床?”
她伸了伸懒腰,披衣下床,赤足踩在地砖上,拉开窗帘迎接冬日暖阳。真惨,得过一个礼拜没有他的日子,她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七天的时间很长吗?他不知道,但是对他而言,时间的流逝分分秒秒都在心底数著,不听话的脑子,时时跳出她宜嗔宜喜的娇颜,以及那晚,她的热情、她的娇羞、她主动大胆的言行……
那天早上醒来,凝视她在他床上恬适安睡的模样,一股男性纯然的骄傲与满足油然而生,他情不自禁地悄悄吻了她一记,几乎要舍不得离开……
他想她!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呐喊著对记忆中馨柔温香的想念。
打过两通电话回家报平安,她不在,应该是去上课了,他在答录机里留了言,没说什么,只交代他很好,要她记得三餐按时吃,之后,便没再打过。二十八岁的男人了,不该像个十七、八岁思春的毛躁小伙子,怕她嫌烦。
六天!六天两通电话,这已经是他的忍耐极限了,他好想听听她的声音、想抱抱她,感受她柔媚撒娇的姿态、想问问她,没有他在身边,有没有些许不习惯?
於是,研讨会结束后,他婉拒了校长等人尽地主之谊的后续招待,只说家中有急事,归心似箭。
他没打电话告诉她,想给她一个惊喜,心中暗自计量著,见到她的第一件事,要先给她一记深吻,一倾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