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他粗声道。
“我?”她吓了一跳。这样……好像怪怪的。
“别让我说第二次!”他压抑着迸出话来。
秋水心不敢再犹豫。压下羞愧感,跨上他的腰,几乎令他申吟出声。
天杀的!他怎么可以有太多感觉?别忘了,他之所以要了她,为的是羞辱她,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呀!他要是用了太多情绪在她身上,那便千该万死了!她只是泄欲的工具,如此而已!他必须无动于衷!
他在心中信誓旦旦地厉声告诫着自已,强自压下欲求,僵直着身躯不让自己妄动。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让自己不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般,疯狂地与她欢爱。
可是当她在他身上轻缓地移动之后,那股袭来的狂热快感,却令他再也隐忍不住的轻哼出声。
摆动的娇胴散发出魅惑人心的妩媚冶艳,散落的长发随着娇躯的起伏节奏一同款摆舞动,给了他视觉上的感官刺激,谷映尘索性闭上眼不去看她。
他是故意的,要她,却不碰她。
秋水心命令自己别去在意,更为热烈地加快激情旋律,挥洒所有的热情。前后起伏的身躯翩然起舞,为这段缠绵无悔的爱恋舞出最耀眼灿烂的一页记忆……
冲击的火花愈烧愈烈,燃至顶点,在瞬间化为璀璨永恒,将她推向极致狂欢中,她娇喘吁吁地看向他。“映尘……”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在她出口之前便截断了她,沈声命令道“不许停。”她满足了,他可还没有,是她挑起他的,他偏不要草草结束。
秋水心没再多言,身躯向前推进,将他要的欢愉给他,直到他释放,她才娇弱无力地退开身。
从头到尾,他始终维持原有的姿态,未曾动过,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相较之下,他让她觉得她的行为像极了荡妇,但她实在太累了,累得没有多馀的力气去感受那份难堪。
秋水心合上眼,在疲倦中沉沉欲睡。
跌入梦乡之前,空谷清冷的嗓音飘入耳畔——
“我还是小看了你,哪天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可以考虑上怡红院讨生活,保证百花失色,男人尽为你疯狂。”
她哀伤地一笑。
是了,这就是谷映尘,永远不忘伤她。
那天之后,冯世祺没脸再来骚扰她,让秋水心的日子平静了不少,而最开心的莫过于若儿了,他一直都觉得冯世祺很碍眼,但基于对方是长辈,又不敢多说什么,这下他主动消失,怎不大快人心?
“真好,没人再来烦我和娘了。”若儿扒了口饭,笑嘻嘻地说。
“吃饭别多话。”秋水心轻训儿子。
就算心里很认同若儿的话,身为长者,表面上还是要表达立场,以免儿子养成没大没小的习性。
“表舅很讨人厌吗?”谷映尘将鲜女敕的鱼肉挟进若儿碗中,若无其事地接续话题,摆明了不把她当一回事。
“嗯。”瞄了母亲一眼,见她没说什么,才又道:“他以前常常往这里跑,又表现出很疼爱我的样子,老买些有的没的东西来给我,而且每次都会问我,他当我爹好不好?”
挟菜的手顿了下,谷映尘淡然回道:“那很好啊,多个人疼你。”
“才怪。他又不是真的想对我好,我才不稀罕。他的目的,其实不是要当我爹,而是想当娘的相公。再说我自己就有爹了,为廾么要让他利用?”
“你这小表!”谷映尘摇摇头,眉宇之间不禁流露出骄傲之色。
他的儿子确实聪敏过人,才七岁,却有着无比缜密的心思,就能够准确地分辨出人心善恶,是不简单。
秋水心凝望着他深沈的表情,实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于是不安地开日。“映尘,你别听孩子胡说——”
留意到若儿想挟对面的菜,谷映尘顺手帮他挟来。淡暼了她一眼,丢了句话过去,堵了她的嘴。“他像我。”
“呃?”她差点被入口的饭噎着。
这话代表什么意思?夸奖吗?
谷映尘撇撇唇,没多作解释。
小时候的他,也有同样敏锐的观察力,爹说他傲,不喜欢的人理都不想理;可一旦让他接纳,那份感情便是至死方休,所以爹也说他狂。
还记得爹说过,他非池中之物,所以尽管娘亲难舍稚儿,爹仍是让年幼的他离家拜师习艺,期许他能如一开始替他取名的深意一般:风采出尘,傲视群伦。
若非如此,他想,十四年前那场致命灾劫,他是逃不过的。
“娘没有吗?”若儿看了看碗中的菜,留意到父亲在用餐时,总会悉心照料到他,但却从不替娘挟菜。
“当然有。”他揉揉儿子的头,顺手挟了块肉到秋水心的碗中……看起来很油腻的那种!“娘不敢吃那个……”若儿立刻开口告知父亲。
“你娘应该教过你,吃东西不可以偏食,对不对?那她就要以身作则。”他三言两语堵了若儿的话,说得很合情合理。
但,可苦了秋水心。
看着碗中的食物,她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一抬眼,不经意捕捉到他漾着冷讽的眸采,她恍然明白……他是故意要整她的!罢了,他不打算让她好过,她又何必再说什么,如了他的愿吧!这是她打一开始就作的决定,不论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是什么,她都心甘情愿地承受。
不让自己多想,她一次入口,那滑腻的触感,教她秀眉紧柠,反胃欲呕的感觉直冲击着她。
好一番壮士断腕的神态呀!谷映尘斜睨着她,没料到一块小小的肉食,会有这么大的效果,她丰富的表情,让他噙起邪笑。
不行!实在忍不住了!受不了口中令人反胃的滑腻感,阵阵翻涌的恶心感直冒了上来,她捂住唇,朝外头冲去!里头的父子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她在外头吐得昏天暗地。
谷映尘扶住她,若儿则是一脸忧心地站在她旁边。
“娘!你怎么了?”
秋水心只能摇头,胃像是翻了一圈,这一折腾,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儿,你回去把饭吃完,我陪你娘回房。”他手劲一施,紧搂住她的腰,不适的胃经他这么一压,勒得她又想吐了。
见她如预期中变了脸色,他假装看不懂,没打算要松手。
“可是娘……”
“听你爹的话。”这回出声的是秋水心。她已经没有力气陪他周旋了,谁晓得他下一步还会做什么。
回房后,她无力靠坐床头,闭了闭眼,语调轻弱地道:“这下你满意了吗?”
谷映尘闻声望去。“少一副受虐小媳妇的模样,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说过要她活着比死还痛苦,依目前的情况看来,离他的目标还远得很。
杀人,真的可以不见血,对不对?秋水心哀凄地想。
谷映尘就是个中翘楚。
他能残酷到什么程度,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如今也实在没必要再为此感伤,她早认清,为了达到每时每刻凌迟她、让她生不如死的目的,他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好哀怨呀!”他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颚审视她,叹息声吐得不怎么有诚意。
“我真的很累,求求你让我有点喘息的空间,你也不希望我太快被你逼死,无法令你达到复仇的快感吧?”知道再这么下去,又会没完没了,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真的没办法再承受什么了。
“当然可以,我最有成人之美了。”他摊摊手,很大方地应允,那无害的口吻,好似她这模样与他完全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