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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日迷情(下) 第16页

作者:梅贝尔(梅贝儿)

“朕亲赐的酒,刘卿胆敢不喝?”炎玉冷冷的问。

户曹因酒气而涨红了脸。“臣,臣唯恐在王上跟前做出无礼的举……举动,还请王上恕罪,容臣先告、告退。”

“朕听说酒后吐真言,难道刘卿没有话要对朕说?”他狡狯的问道。

身躯不稳的站起,户曹摇摇晃晃的拱手。“微,微臣不敢。”

“朕听说你时常在酒过三巡之后,便大肆的批评朝政,对朕有诸多不服,今日机会难得,何不畅所欲言?”

“王上明鉴,微臣深知君、君臣之道……若有不满定当循正道向王上提出谏言,绝无私下高谈阔论、批判朝政之理。”户曹虽然有七分醉意,但可不会因此忘记自己的身分。“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月复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话才说完,再也抗拒不了酒意,“咚”的一声倒地不醒。

小嵩子连忙上前,“刘大人!刘大人!”

“醉倒了?”炎玉问。

他真要替户曹捏一把冷汗。“是的,王上。”

“把他扶下去休息吧!”

见王上似乎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小嵩子这才稍稍安心,急忙唤来殿外的太监,将户曹抬下去等待酒醒。

炎玉嘲谑的笑了,“好个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月复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上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王上息怒。”

嘴角扬起一抹涩笑,“朕没有生气,只是有种……青天霹雳的感受,甚至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朕错了这么多,若是朕真的信了奏章上所写的,将他们一一处死,那么朕会成了什么?恐怕将会是一个容不得异议,以自身喜好来判断是非的昏君了。”

小嵩子说出真心话。“可是王上并没有这么做,这乃是朝廷和百姓之福。”

“是啊!朕险些就要铸成大错了。”炎玉不由得苦笑,想到这个可能性,依旧胆战心惊。

他看了下时辰。“王上也该传膳了。”

“传吧!”接下来的君臣斗法还有得忙呢!

霁月宫寝殿

“我不行了……”冠庭大剌剌的往榻上倒下,全身都没力了。

麻姑站在床头瞪着她,“姑娘这像个当王后的样子吗?妳还没用晚膳呢!快点起来,用膳可还有许多规矩要学。”

“连吃个饭都这么辛苦,王后果然不是人当的。”她真想黏在床上都不要起来。“谁来扶我一把?”

旁边的小爆女上前拉她起来。

“谁教我不想被人看扁,自找的没办法。”冠庭哀声叹气的说:“都已经这么晚了,今天就让我早点睡,明天再继续好不好?我保证明天会更认真的学。”

麻姑眼底掠过一道莞尔的笑意。“这可是姑娘自己说的。”

“对、对,是我说的。”

“那用过膳之后,姑娘就早点就寝吧!”麻姑看在她配合的份上,也没有再刁难,至少连着几天下来,的确有不少长进了。

壁庭大声欢呼。“耶!”

“咳。”

“呵呵。”她傻笑两声。

麻姑还是绷着张脸,转身让小爆女下去传膳。

当晚膳送来,冠庭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顾不得什么规矩,宛如是大军扫境般,麻姑原本想开口制止,最后还是随她去,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手抚着微凸的肚皮,满足的叹气,“吃饱了。”

让小爆女把东西都撤下,才回头就看到冠庭把嘴张得好大,连打着呵欠,害她也很想跟着翻白眼。

“请姑娘更衣后再睡。”

壁庭因为打呵欠的关系,所以语焉下详。“不、不用啦……这样睡就好。”

“那怎么成?”麻姑可不容许她随便。

才正打算将她拖下床更衣,便听到外头的吆喝声。

“王上宣诏了!”

敬事房的太监总管带着两名小太监,大摇大摆的进了霁月宫。

率先出来迎接的是麻姑。“原来是公公。”

“王上有旨,今晚要宣姑娘侍寝!”元蔘两眼长在头顶上,看了两眼,“怎么不见姑娘呢?”

困得要命的冠庭这才走了出来。“什么事?”

麻姑知她不懂,主动解释。“这位是敬事房的总管,王上今晚要姑娘侍寝,所以特地前来宣旨。”

“咳咳,侍寝?”她被口水呛到。

两眼滴溜溜的往冠庭身上打转,“王上掀了姑娘的牌子,要姑娘今晚上朱雀宫侍寝,这可是姑娘的福分。”

她呆了几秒,然后打个呵欠。“我很困,叫他去找别人。”说完,便要往内室走,累了一天,哪有力气去应付他。

元蔘瞪大眼珠子,“妳、妳……”

“姑娘,这是王上的旨意。”麻姑拦住她说。

揉了揉眼皮,也不想让他们难以交代。“好吧!侍寝就侍寝。”还不知道最后是谁侍寝谁。

元蔘打从鼻孔哼了哼,旋即又绽出讨好的笑容。“这才对嘛!泵娘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有什么不懂,随时可以问奴才,奴才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壁庭看着元蔘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有点想把刚吃下去的晚饭吐出来。“那就先谢谢公公了。”

“奴才掌管敬事房,最了解后宫的嫔妃,要是姑娘想知道什么,可不要跟奴才客气,他又说。

她半知不解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

“姑娘可能还不太懂得宫里的规矩,王上要选哪个嫔妃侍寝,可是专门的学问,奴才也好生为难,总会因此得罪了哪一位娘娘……这样姑娘懂了吗?”元蔘意有所指的暗示。

麻姑状若无事的将头撇开,免得被看到她眼底的笑意。

“呃。”冠庭先喊停。“我可不可以先问一下,免得我误会了?”

“姑娘请问,”看来还满上道的。

壁庭问得很正经严肃。“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意思是不是就是说王上要选哪个嫔妃来侍寝,还得经过你的同意,所以想被挑上的话就得先巴结你,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妳、妳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元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叫奖赏,奖赏懂吗?”

她“哦”了一声,还故意拉长尾音。“原来这个叫作奖赏啊!我还以为是贿赂呢!”

元蔘气得手指频频发抖,“妳……”

“噗!”麻姑再也忍不住,躲到旁边笑到不行,几个小爆女也掩嘴偷笑,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连嫔妃都要看他脸色的元蔘也会吃瘪,真是报应不爽。

“好吧!奖赏就奖赏,不过为什么要奖赏你?”她不耻下问。“难道你还有本事可以命令王上挑哪个嫔妃吗?”

这可是很严重的指控,只见他脸色丕变。“奴、奴才怎敢命令王上。”

“这不就对了,既然是出自王上的自由意识,为什么要巴结……不对!奖赏你呢?说不通嘛!”冠庭认真的问。

他为之气结。

壁庭两手一摊,大方的原谅他。“既然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当作是场误会,说开了就好,好了,走吧!”

“等一下!”

她打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宫里是有规矩的,请姑娘将衣物月兑光,再用锦被裹住全身,由奴才抬至王上的寝殿。”元蔘说完就朝两名太监打了个眼色,要他们动手。

“什么?还有这种规定?”把女人当作什么了。

当两名太监上前,作势要为她宽衣解带,冠庭也不跟他们客气,直接一人赏他们一拳。“谁准许你们碰我的?”

元蔘可是理直气壮得很。“这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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