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下意识挣开他后退一步。
虽然眼前的男人外表是她所熟识的宣瑾没错,可是言谈举止却截然不同,活像有其它的灵魂附在他身上似的。
现在刚好是农历七月,按照汉人的习俗就是每年鬼门开的日子,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妳,问题就出在妳身上!”
宣瑾一步步逼近她,只要没有这个臭女人就好。所以他要先引诱她,然后毁了她,让她没脸见人!“妳不是很喜欢我吗?否则也不会缠了我这么多年,那么今晚就如妳所愿,教妳成为真正的女人。”
小脸猛地爆红,可愤怒多于害羞。“宣瑾,看在你喝醉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然咱们连兄弟都甭作了。”
“难道妳不再喜欢我了?”他哀怨的嗔问。
德琳呆了下,有点心软。“我当然还是很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可是……”
“没有可是。”一根长指在她眼前摇了摇。“德琳,我也好喜欢妳,喜欢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妳知道吗?”
她这次脸红得更彻底了,而且羞多于怒。
“宣瑾,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话……”她终究是个女子,有男人对她告白,说不心动很难,虽然现在他看起来似乎不太正常,不过德琳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作哥儿们。”
宣瑾呵呵笑,那笑声让人听了心荡神驰。
“妳是女的,我总不会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德琳……”
“你、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声音叫我?”德琳搓了搓手臂,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很不习惯,还是用平常的口气跟我说话好了。”
这臭女人真不知好歹!
“真的不喜欢我这样说话?”
她清了清喉咙,“宣瑾,我……”
“嘘!别说。”话落,他俯下绝艳殷红的唇瓣,覆住德琳惊愕的小嘴。
宣瑾亲她?!
她不是在作梦吧?
怎么会这样?
两眼张得大大的,瞪着正在轻薄自己的男人,还是她最最要好的哥儿们,脑子无全无法思考,天!事情整个乱掉了。
德琳陡地挣开他的嘴,嗓音微哑。“宣瑾……”
“别怕,只要享受它就够了。”这臭女人就不能安静点吗?
她有些站不稳的踉跄一下,连退了几步,虽然被亲得有些迷糊,不过理智还在,总觉得事情诡谲到了极点。
“唔……嗯……”德琳想说话,却无法挣月兑,两只手反射性的往旁边乱模,让她模到一只花鸟纹葫芦瓶。
锵鎯!
当花瓶敲向宣瑾的后脑勺,他震怒的捂住剧痛的伤口,两眼爆凸,死瞪着她,一副想将她给拆了的模样。
“妳……妳……”
来不及说什么,接下来就“咚”的倒下。
也被自己吓到的德琳愣在原地。“宣瑾?!”
就在这时,房门被用力撞开,四处找不到主子的彰泰最后想到这唯一可能的去处,马上冲了进来。
“贝勒爷果然在这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德琳欲哭无泪的为自己辩解。
彰泰检视过主子的伤势,吁了口气,“贝勒爷只是昏过去,头上的伤口不深,属下马上送他回房。”
“我跟你去!”她也有责任。
当宣瑾从晕眩中缓缓苏醒,首先意识到后脑勺传来的痛觉,让他不禁蹙起眉心,用手一模,头上果然扎着布条,显见的确受了伤。
“……彰泰?”
守在榻旁的高大身影一个箭步上前,“属下在。”
他支着额头坐起身躯,“发生什么事了?”
彰泰有些支吾。“呃……”
“我的『病』又犯了?”
见他脸色有异,宣瑾霎时明了。
“是,都怪属下太疏忽了,才让『它』有机可乘,请贝勒爷责罚。”这半年来,他夜夜守在门口,只要主子的“病”发作,便会适时的将他打昏,结果昨晚只是离开一会儿便出了事。
宣瑾一手扶着头颅,穿鞋下了锦榻,“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太大意了……我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是德琳格格拿花瓶敲的。”这事他不得不说。
“德琳?”宣瑾心头一惊,神色丕变。“我……不,是『它』对她做了什么吗?”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属下不清楚,当属下赶到时,贝勒爷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他登时坐立不安,“她呢?”
“直到天亮,德琳格格才回房休息。”彰泰老实禀告。
听完,宣瑾垂下眸光,极尽所能的回想,却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做过什么。
睡到午时都过了,德琳才从榻上惊跳起来。
“我是猪啊!怎么睡了这么久?得去看看宣瑾怎么样了?”七手八脚穿好衣服,就往外奔出去。“万一宣瑾被我敲出毛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我怎么赔豫王爷和福晋一个儿子?”
才跑没几步,就听到前头响起稚女敕的呼唤。
“琳哥哥!”
定睛一看,原来是豫亲王府的小榜格,也是宣瑾的亲妹妹,今年芳龄十四。“羽萝格格早。”
娇贵得宠的小人儿冲上前抱住她。“琳哥哥!”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这位“琳哥哥”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虽然后来知道她其实是个女的,不过这称呼早叫习惯了,改也改不过来。
“格格,应该叫姊姊才对。”旁边年长的婢女小声更正。
红嘟嘟的小嘴噘得老高,“我才不要!因为我以后要嫁给琳哥哥当福晋的,琳哥哥,妳说对不对?”
德琳笑得有点困窘,“羽萝格格,妳现在还小,等过两年就会碰到适合妳的对象……”唉!她真是造孽啊!
“我不要!我不要!”她任性的跺着双脚。“琳哥哥每次来府里都只跟哥哥有说有笑,都不理人家,琳哥哥只喜欢哥哥,根本不喜欢羽萝!”
“不是这样的,羽萝格格……”要是让豫亲王知道他的掌上明珠居然想嫁给她这个假男人,恐怕马上把她推出去斩了,德琳模模自己的脖子,总觉得凉凉的。
“妳听我说……”
她抽着气,一副要哭的样子,让德琳头皮发麻。
“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冰冷的幽柔嗓音僵住了羽萝的眼泪,她不怕阿玛、不怕额娘,就只怕这位美如天仙却严峻冷酷的兄长。
羽萝怯怯的低头,“哥……哥哥。”
“宣瑾,你没事吧?”见到他平安无恙,她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笑逐颜开。
“真是太好了,我都快急死了。”
“是谁让格格到这儿来打搅我的客人?”没有先回答她,两道冷芒扫过亲妹妹,再掠向一旁打着哆嗦的婢女,吓得她们脸色发白,马上跪倒在地。
“奴婢该死!”
“贝勒爷饶命!”
豫亲王府御下甚严,德琳不是头一次见识过,尤其是宣瑾,只要面对他,不管是谁,无不伺候得胆战心惊,就连面对豫王爷和福晋,都没有这么小心谨慎,好像这座王府的主人不是豫王爷本人,而是他才对。
或许她真的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就因为十岁那年救了险些溺毙的宣瑾贝勒,从此被视为王府的贵宾,可以来去自如,也特别礼遇,这可是无上的光荣,不然凭她一个翰林之女,这辈子都休想跟这些王公贵族平起平坐。
他高高在上的睥睨着,“还不把她带下去!”
“格格,咱们走吧!”为了小命着想,婢女们可是死拖活拉的才把羽萝带离现场。
“琳哥哥……”她最讨厌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