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不可思议的睁大水眸,“他会有什么企图?”
“他真的没有吗?”这次开口的人是元勋,只见他那眼神摆明了就是不信任。
“什么意思?”她眨巴着眼问。
元勋不悦的拧起锋利如刀的眉宇,“看来昨天的事还没让你学乖,贵嬷嬷是教你这样回话的吗?”
“奴婢知错……。”她慢半拍的咚一声跪下,“请贝勒爷息怒。”
元勋一脸阴恻恻的表惰,“那么你承认你到松柏苑是有企图了?”
“不是!我……奴婢卖身到王府,真的没有任何企图。”这里的人都这么喜欢疑神疑鬼吗?只不过一件简单的事,就非将它扭曲得很复杂不可,她真不懂这些达官贵人的想法。
他的笑容予入冷冽、刺骨的感受,“喔?既然是三贝勒买下你,那么就该送去芙蓉苑或者是宜芸馆,而不是这里,你能说出这是什么原因吗?”
“奴婢真的不知道。”
“还不说实话!”元勋厉色喝道。
水莲心头一震,月兑口而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贝勒爷何不亲自去问三贝勒,一切不就明白了。”
“大胆!”索龙眉头打了个结,这小婢女是真的不要命了吗?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贝勒爷,这下谁也救不了她了。
“你一再挑战我的耐性,真是勇气十足。”元勋反常的没有暴怒发威,反倒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让人瞧了头皮发麻。“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惹怒我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为了你这份少有的勇气,我就破例收你进房,今晚由你来侍寝,你可得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了。”
索龙大惊失巴,“贝勒爷,这……”
“你敢质疑我的话?”他问。
“属下不敢。”可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
她呆呆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似懂非懂,“什么是侍寝?”
“今晚你就会明白了,下去吧!”元勋嘴角噙着残酷的笑意,旋身回桌案前。
而水莲从头到尾都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晓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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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嬷嬷,什么是侍寝?”她一回去就马上提出问题。
“噗!”贵嬷嬷一听,立刻将口里含的水全喷出来。“你说什么!”
水莲问不知大难临头,犹天真的问:“我刚刚送饭去给贝勒爷,结果又惹贝勒爷生气了,他就要我今晚去他房里侍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贵嬷嬷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还是愁。
“贵嬷嬷,是不是贝勒节要处罚我?”她就知道自己莽撞的个性早晚会害苦自己,如果她肯对他卑躬屈膝些,也许就不会惹这么多麻烦了。
可是爹从小便教她,他们这些老百姓的命虽如蝼蚁,比不上那些富绅权贵,可也是有尊严的人,即使再贫贱卑微也要抬头挺胸的做人。
她是卖身到王府没错,可是要是自己没犯错,却要摇尾乞怜的叩首恳求原谅,水莲自知做不到,所以她才会三番两次的冒犯地位崇高、备受荣宠的元勋贝勒。
唉!大不了一死,反正在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与其孤伶伶的活着,不如到地下找爹和娘一家团聚,心念一转,她心中的惧意也就跟着烟消云散。
斌嬷嬷翻个白眼,朝她碎了一口,“别胡说八道了,所谓的侍寝就是要你服侍贝勒爷睡觉,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往后你也不必再回到厨房工作了,待会儿回房后洗个澡,可得把身子洗得香喷喷才行。”
“不就是服侍贝勒爷觉而已,需要这么隆重吗?”她还搞不清楚状况。
“总而言之,你照我的话去做,听见了没有?”
水莲“喔”一声,“好嘛!我听你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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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请快一点,贝勒正在房里等着。”索龙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与众不同,要换作别的女人,早就迫不及待的爬上贝勒爷,根本不需要三催四请,现在他终于有些了解她的不同了。
水莲被叫得有些不好意思,“索龙大人,请直接喊我水莲就好,别加什么姑娘的,我只不过是个奴婢,这点认知我还有。”
今晚以后,你就不再是婢女了,我还是喊你水莲姑娘比较妥当。”贝勒爷的侍妾虽不是正室,可比奴仆的地位还高。
真有这么不一样吗?她困惑的忖道。
等她从怔忡间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阳刚味浓重的男人寝室,而索龙已识趣的稍然退下。
“你倒是很会派头,居然还得劳动我命人去三催四请。”元勋的嗓音在此时听来瘖癌低沈,还挟着一股冷冷的谨刺意味。
水莲自普理亏的先行道歉,“对不起,贝勒爷,因为刚刚厨房里出了点事,奴婢才留下来帮忙,一时忘了时间才……”
他哼笑一声,“你该不是畏罪不敢来吧?”
“畏罪?”她一怔。
“你怕我识的你们的诡计,所以才借故拖延时间,难道不是这样吗?”三贝勒以为在他身边放了个眼线,就能随时随地掌握他的行踪,真是愚蠢的可笑。
她茫然的:“什么诡计?奴婢真的听不懂。”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很快就裀道了。”他不会原谅逼死他额娘,几次想置他死地的凶手,等事实真相调查出来后,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们,即使是他阿玛的女人。“还不过来帮我更衣,难道还要我自己动手吗?
水莲一听以为他要睡觉了,毫不迟疑的上前替他解去前襟的盘扣,活到这么大,她还是初次帮死去的爹之外的男人月兑衣服,在心慌意乱之下,不免有些笨手笨脚,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去他的长袍。
“贝勒爷请坐下,奴婢帮您月兑鞋。”她努力克制不让自己脸红,小手颤抖约为他月兑去鞋袜。“贝勒爷现在可以安歇了,奴婢告退。”
不料她才起身,娇小的身子已被蛮横的拖进元勋的怀抱,他阴冷的一笑。
“游戏都还没开始,你该不会想临阵月兑逃吧?”
她被他怪异不明的举动骇住,本能的扭动身子,“贝勒爷,有话好说,请你不要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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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忽地从睡梦中惊醒,发觉炕上只剩她一个人,旁边叠放着套衣裳。
水莲穿上那件袖花缎大袄,它的质料相当好,这就是当上侍妾的好处吗?铜镜中映照出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可是,为形中却又散发出初为女人的柔媚,只是眉宇间难掩落寞。
她打理好自己后,便一路来到厨房,贵嬷嬷正着指挥丫鬟、仆役们做事,见到水莲反倒吓了一跳。
“你怎么跑来这里了?现在这儿可不是你来的地方。”贵嬷嬷心里明白,水莲此刻身分已经不同,忙要赶她走。
水莲焦急的扯着她袖子,“贵嬷嬷,能不能拜托你跟贝勒爷说,告诉他我不想当侍妾,请他让我回来这儿工作好吗?”
“什么?我的姑女乃女乃,就算我跟老天爷借十个胆也不敢说这种话!水莲,你别傻了,能当上贝勒爷的侍妾是何等荣耀的事?别的姑娘求都求不来,难得贝勒爷看上你,你得好好抓住机会,不要再把好运往外推,免得到时连命都没有了。”
她黯然的垂下头掉泪,贵嬷嬷只好牵起她的手好言相劝。
“水莲,嬷嬷知道你跟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不同,可是不管怎么样,你都已经是贝勒爷的女人了,别小看现在只不过是个侍寝的女人,只要你多用点心机,将来还是有可能当上谨德王府的少福晋,看开一点,想想自己的将来要紧。”
“贝勒爷并不爱我,怎么会娶我?”水莲幽幽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