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要帮银哥哥。”东方乐乐第一个举手说。
东方威威则是犹豫了一下,“玉姊姊有什么好办法?”
玉修罗蹲,三个女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一阵,“办法其实很容易,不过就看你们要不要帮了。”
“可是干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东方威威还有最后的顾忌。
“阎皇那儿有我顶著,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玉修罗打了包票。
东方乐乐心肠最软,也是标准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威威不帮的话,我一个人帮银哥哥就好了。”
东方威威叉著腰,“你少乱说,我什么时候说不帮了。”
玉修罗笑得唯恐天下不乱,“很好,那么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会派玉魅堂的手下送你们去,银堂主后半辈子的幸褔就拜托两位小鲍主了。”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终于轮到她们到外面去威风一下了。
★★★
赤霞庄
经过数日的休养,苏恋月总算能踏出房门,对于罗青瑜的心结,她始终耿耿于怀,一直想找机会好好跟她说明,但连吃几次闭门羹之后,如今她已一筹莫展。
“夫人,小姐说她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见任何人。”问了几次,婢女仍是千篇一律的回答。
苏恋月失望的叹口气,“我知道了,那让小姐好好休息,我不吵她了。”
想来青瑜仍在气头上,也只有等到她愿意谈的时候再说了。
人生为何有这么多的两难?过去她必须在爹和云弟之间做出选择,结果瞧瞧她做了什么,爹死了,苏家的名誉受损,财产也被奸人侵占,如今她不能再走错一步,赤霞庄在江湖上的声望极高,天哥又受武林各派敬重,若为了她而折损了一分一毫,她才真的是罪该万死。
不能!她绝不能害了天哥,害了赤霞庄,即使她的心为此裂成了两半,她也必须这么做。
忽然,她听见身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本能的转过头,却瞥见两个像精灵般可爱的小女娃站在眼前,咧著小嘴直冲著她笑。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微笑的倾身问道。
两姊妹笑得好不天真,“请问你是苏姊姊吗?”
“我娘家是姓苏没错,你们要找我吗?”苏恋月被她们无邪的模样给迷住了,这是谁家的孩子,那对父母真是幸运,能生下这么讨人喜爱的孪生姊妹。
东方威威对身旁的姊妹点点头,确定她们没找错人。
“是啊!如果姊姊真的姓苏,我们就找对人了,乐乐,你说是不是?”
苏恋月笑意更深,“原来她叫乐乐,那你呢?”
“我叫威威,威就是很威风的威。”她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然后用手肘朝东方乐乐一拐,她才从怀中小心的取出一方折叠好的绢帕。
“苏姊姊,有人拜托我们送东西来还给你。”
她觉得那东西十分眼熟,“还给我?这不是……”当苏恋月打开绢帕想看个仔细,鼻端却闻到一股香味,脑子立即一片空白,瞬间已坠入黑暗中,身子旋即被两名蒙面女子接住。
“你们尽快将她送回岛上交给银堂主,不得有误。”东方威威神气十足的下令。
蒙面女子揖道:“属下遵命。”
其中一人扛起昏迷的苏恋月,两人一跃一纵,已翻出了墙外。
“喂,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竟敢到赤霞庄掳人,来人呀!”罗青瑜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她在房里思前想后,决定来找苏恋月摊牌,却见她被两名蒙面歹徒带走,情急之下大嚷,“来人呀!有贼……”
“有贼呀!快来人哪……”两姊妹觉得好玩,有样学样的拉开嗓门跟著叫。
罗青瑜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是哪来的野孩子?是不是跟刚才逃掉的歹徒一伙的?”
东方威威鼻子一皱,“不告诉你!”
“威威,你看她的脸好红,好像关老爷爷喔!”东方乐乐指著她的脸笑说。
不愧是孪生子,眼光很一致。“是呀!炳……真的越看越像耶!”
“气死我了!看本姑娘怎么教训你们。”罗青瑜老羞成怒的“唰!”一声拔剑出鞘,“看招!”
“好可怕,凶巴巴的女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乐乐,别理她,我们走!”
东方威威牵起孪生姊妹的小手,提气跳上屋檐,临走前还不忘丢个鬼脸给罗青瑜。
“可恶!看你们往哪里逃……”
罗青瑜正准备追上去,罗皓天一行人已经闻讯赶到现场,“青瑜,出了什么事了?”
“爹……”无端受了两个古怪小孩的耻笑,她只好躲进父亲怀中寻求安慰。
罗皓天握住她的肩头,“青瑜,你先别哭,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月姨她……被人家抓走了。”她哽咽的说。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沉声的问:“什么?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快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爹……”
★★★
阎宫绿竹林
玉修罗执起翠玉洞箫吹奏完李白的“长干行”,似是有情又似无情的箫声回荡在林间久久不去。
“你找我就是要我来听你吹箫?”银修罗摆起不耐烦的脸色。
她不以为忤的笑问:“你觉得这曲子如何?”
“我对音律向来一窍不通,想听意见就该去问黑修罗才对。”他是鸭子听雷,任何旋律听在他耳里都是一样。
玉修罗故作遗憾状,“唉,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枉费我刻意挑这首曲子。”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突兀的问:“你很爱她吗?”
银修罗两条眉峰堆成小山,“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觉得要我们爱人也许容易,但要别人肯来爱我们却比登天还难。”
玉修罗的眉心锁著轻愁,喃喃的问:“一旦知晓了我们的底细,哪一个不是像我们身上有病似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甚至还将我们冠上妖女、邪魔的难听字眼,你说,在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发自内心的来爱我们吗?”
他微微一愕,“这不太像你会说的话。”
“喔?那么什么样的话才像我会说的?”她有趣的问。
“至少不是这么多愁善感,我以为你是我们三个之中最不容易动情的,是不是有什么烦恼?”银修罗带著别扭,不大会表达的说:“呃,我虽然不是个好听众,可是看在同门的份上,我会努力将它听完。”
玉修罗咯咯娇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也不枉我辛苦为你准备这份惊喜。”
“惊喜?”
算算时间,苏恋月身上迷魂散的药效也快过去了。“银堂主,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东西现在已经放在你房间里了。”
银修罗狐疑的瞅著她,“无缘无故送我礼物,是什么东西?”
“你回房一看不就明白了,快回去吧!好好享用我送你的礼物。”她优雅的起身,抛下一朵神秘的笑意后离去。
她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银修罗讷闷的思忖,不过他的困惑没有太久,一跨进房内便得到答案了。
“恋月姊?”他是眼花了吗?床上躺著的女子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见她一动也不动的平躺著,他赶紧往她颈侧的脉搏一探,断定她只是昏睡而已,这才放心的轻抚著她微凉的面颊。
在城隍庙的那一夜,她最后说的话让他寒了心,在这世上他只爱她一个女人难道还不够吗?这十二年来为了她,他再也未曾碰过任何女人,可是得到的却是一句伤透人的话,她真的比他还绝情、还残忍呵!
“唔……”药效渐渐散去,苏恋月所有的知觉也回来了。
银修罗则不发一语的静待她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