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齐亦?”钱雁雁随即笑出声,“哈……”
“你到底是爱还是不爱?”馡瑶都快忍不住了。
“行行行,别催好吗?”钱雁雁半眯起眸,“我对他很有兴趣。”
“如果有人想置他于死地,你愿意救他吗?”馡瑶一鼓作气地将想要说的话给说出口。
“置他于死地?!”她眯起眸,“什么意思?”
“有人抓了我,本打算拿我和大哥谈交易,要你们放回他的妹妹,结果被我师父遇上,师父为了救我,被迫吞下一颗黑丸子,如今有生命危险。”
“什么黑丸子?那人又是谁?”钱雁雁站了起来,“你给我老实说清楚,齐亦到底吃了什么?”
“我只知道如果半个月内没有服下解药的话,他就会气血逆流而亡。”想到这里,馡瑶已忍不住红了眼,“求你放了那位姑娘好吗?”
“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已拿了对方的钱,若少个人,到时会死的是我!”虽然对齐亦这么俊美的男人可能死去感到惋惜,但是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你……你打算见死不救?”难道唯一的希望就这么破灭?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没有办法,还有,千万别将这事说出去,否则就算你哥不处罚你,我也会让你得到该有的代价。”
眼看钱雁雁就要走出亭子,馡瑶立即开口,“要我不说也行,但我想知道那些姑娘的命运会如何?你们又打算将她卖给谁?”
“这些不是你能知道的。”对于挟持少女一事钱雁雁始终三缄其口,这可是犯法之事,万一事情曝了光,她和颜士彬都会难逃死罪,若馡瑶一直逼问的话,就只好杀她灭口!
“难道齐亦就快要因为你们的恶行而死,你还是坚持不肯说吗?”馡瑶赶紧上前拦下她,“说了,我才好想办法救他。”
“这……好吧!”详细情形无法告诉她,因为这是八王爷的秘密,她只简单地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姑娘全是极阳日午时出生的,我们正需要这种人。”
“极阳?”馡瑶错愕的瞪大眼,“为什么要这时候出生的姑娘?”
“你别再多问了,我不会说的。我再警告你一次,千万别说出去!”钱雁雁睨她一眼,便要举步离开。
“等等。”馡瑶再次喊住她,“如果……如果我认识一个这样的姑娘,可以拿来交换吗?”
她的话唤住了钱雁雁的脚步,她深蹙眉心望着馡瑶,“你真的认识这样的姑娘?”
馡瑶点点头。
“骗了我对你没好处,知道吗?”钱雁雁警告道。
“放心,我不会这么傻,如果找个假的,你们岂会放过我?”馡瑶直视着她,“这么说是可以了?”
钱雁雁想了想,“如果有那是最好,好吧!你把人带来,我就答应你放了那人的妹妹。”
“真的?那太好了!”馡瑶开心地掩着面笑了。
“可以告诉我那位姑娘是谁吧?我好先去调查一下。”钱雁雁可不想被她愚弄。
她扬眉看着钱雁雁,“就是我。”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没胡说吧?!”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那么颜士彬怎么可能不知道?”钱雁雁直觉可疑,她可不能被她的演技给骗了。
“他不是我亲哥哥,自然不知道。”馡瑶咬着唇,微润着眼眶说:“记得小时候我娘就曾告诉我,我是极阳午时出生,而我娘说这天这时辰出生的女子命不好,所以在养父母认养时,我实在不敢告诉他们真正的生辰,就怕他们会抛弃我……”
“你真是极阳日午时生的?”
“没错,所以就让我来交换那位姑娘吧!”馡瑶咬咬下唇,强忍心痛的补充一句,“千万不要给其他人知道,包括我哥,尤其是齐亦。”
“为什么?”钱雁雁这下更确定馡瑶是深爱着齐亦,“告诉他,他一定会被你感动的,说不定还会爱上你……”
“这种换来的爱我不想要,反正你别说就是。”馡瑶直望着她,最终还是说:“请你……好好照顾他,拜托了。”
说完,她便啜泣着转身飞奔而去。
钱雁雁不禁摇摇头说:“怎么会有人爱一个人爱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当真是个没救的傻女人!这辈子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笨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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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一时间,齐亦也查到了钱家镳局的诡异之处。
得知他们经常押送大批棺木到外地,而且持续将近一年之久,其中必有鬼!
这阵子为了查探这些消息,他已好些日子没见到馡瑶了,如果练功就此中断,必然会前功尽弃。
于是今儿个他一早又来叫馡瑶起床,“该起来练功了!”
半天过去,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齐亦双手叉腰,深吸了口气,“你这丫头才勤快没几天又犯懒病了,真是教我失望!”
在外头数落了一阵子后,里头依然寂静无声。这时,齐亦才发现房门开启了一条细缝,往内一瞧里头空无一人。
“她去哪儿了?”
他立即来到后山的水沁湖,以为她会在那儿,却扑了个空。
她为何就是待不住爱邸,老爱东跑西跑的呢?
他无奈地回府,回自己的寝房,却见馡瑶坐在屋前台阶等着他。
“你刚刚去哪儿了?”他急躁地问。
“只是出去走走。”她诧异地看着他一脸急促,“师父,你在找我吗?”
“没错,是不是该练功了?”他微蹙眉头,打量着她。
“你不是要去探查消息吗?”如今她也没有心思继续练功了。
“事情已经有一些眉目,现在只要在期限前找到那名姑娘就行了。”他靠在廊柱边,率性地看她。
“那真是太好了,师父想不想听我弹琴?”这便是她来这儿的目的,她想要在自己离开之前,再弹首曲子给他听。
见他点头,馡瑶便从身旁拿出南胡,朝他绽放出一抹灿烂又哀伤的笑容。
“为什么突然想拉南胡给我听?”他不解地问,觉得她的行为有些反常。
“因为我想嘛!”
七年前,她就是拉着南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走近她。
“好吧!既然你想拉就拉吧!”他打开门,让她步进房里。
“我就坐这儿好了。”她从圆几下拉了张椅子出来。
馡瑶抬起脸,眸心紧紧盯着他帅美无俦的脸庞……须臾,才开始低头调音,紧接着起弦……
齐亦闭上眼聆听,随即音律扬起,婉转而悠扬,半晌,愈来愈高昂,突地,他闭着的眼猛地张开,表情赫然绷紧。
这音律好熟,真的好熟,他一定在哪儿听过,只是为何想不起来?
望着她拉南胡的姿态,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莫非他们过去真的见过?
他放下双臂、站直身躯,走近她,直到她拉完整首曲子,他才开口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没有名字,这是我爹生前所做,可惜还没命名他就已经去世。”她敛下眼,笑得苦涩,“不知道该怎么替这曲子命名,索性不取了。”
“你不是第一次拉这曲子吧?”他表情转为严肃。
她笑了笑,“当然不是,这首曲子是我从小就会的,古筝、琵琶一样也能弹出不同的味道。”
而她是想用这首曲子来与他道别。
望着他迷惑的眼,馡瑶站了起来,“师父,谢谢你的聆听,我也该离开了。”
“等等。”齐亦上前唤住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傻笑,“怎么可能呢?”
“你今天……有些奇怪。”他不想就这么放她走,一种莫名的心慌揪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