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能晚上着了凉,第二天醒来她居然觉得头好疼、好重,甚至连爬都爬不起来。
躺在床上,赵强的太太特地来敲门,“孟小姐、孟小姐……方先生要我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工人挤牛女乃,很有意思喔!”
“不好意思,我马上来开门。”她轻咳两声,将门打开后露出一副疲惫样,“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去了。”
“为什么?咦,你脸怎么这么红?”赵太太伸出手模了模她的额头,“天,你发烧了,这怎么得了,我得去告诉方先生。”
“不用了,我……咳咳……”孟含琳喊不住她,只好坐回椅上不停喘着气。
模模脸,她模不出自己的体温,只知道呼吸的气息很凌乱,身体也好累、好累。
“你发烧了。”方有竞与赵强来到房门外,见她门没关就迳自走了进来。
“可能着了凉。总裁真不好意思,才出来一天就扫了您的兴。”她通红的脸上满带歉意。
“她这情形不能拖,还是快点儿送她去医院,我叫宜凯送她去好了。”赵强说着便走出外面。
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不过她还没出声喊他,他已迅速离开了。这下该怎么办?顾宜凯会愿意送她去医院吗?
“总裁,我真的没事的。”
“先去看看比较放心,如果再不行就回台北的大医院看看。”方有竞关心的说了句后便先离开房间,好让她可以梳洗一下。
孟含琳拖着微颤的身子和晕眩的脑袋换上衣服,又整了整头发,好让自已看来没这么糟。
才走出房门,就见顾宜凯已站在外头等了。
“你生病了?”他眯眼看着她。
“我……还好,是他们太大惊小敝。”她模模睑,尽可能微笑说话,只可惜吐出的声音却沙哑得要命。
“病就病了,还什么大惊小敝?快走吧!”他的口气听来比昨天还差,一阵心酸又涌了上来。
“你不用这么对我说话。”她不肯跟他走。
“你这是做什么?”他皱眉问道。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不需要你送我去看病,我……我自己可以……咳、咳。”一激动,她的气息更喘了。
“看病重要,我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走吧!”他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其实也很难受。
好想……他真的好想将她搂在怀里关心她,但他可不想再一次成为她戏弄的对象。
“走……走就走。”她真的好累,根本已经没力气和他辩论了。
于是孟含琳随着他的脚步走到外头,那里已有辆车在等着他们。
“快上车吧!”他为她将车门打开。
孟含琳默默坐进车里,紧拉着外套,一副虚弱憔悴的模样。她不但已不像昨天这么多话,反而是一句话也不说。
“你有哪里不舒服?”他转首问她。
“你是在惩罚我吗?”孟含琳凝视着天空中的某一点。
“什么意思?”
“就因为我说过要诱惑你,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她轻笑一声,“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他眉头一蹙,才刚降下的火气又扬起,“请你不要再乱说话,看在你现在人不舒服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
她冷哼,“那我还真要谢谢你了。”
闭上眼,她浑身无力地垮下肩,倚在车门边闭目养神,但呼吸之急促全没有让顾宜凯忽略掉一分一毫。
他转首又看着她好一会儿,忍不住又开口问:“是不是很难受?你撑一下,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彼宜凯于是更加快油门,可就在快到了的时候,孟含琳却已经先昏了过去,“拜托,你不是很傲气吗?现在怎么可以倒在这里?快醒醒!”
他不停拍着她的小脸,一直赶到医院门外,他立即下车将她抱进急诊室里。
见她被推进急救室,他拎着她的外套,心焚地坐在外头等待,突然间却有样束西从她外套口袋中掉了出来!他低头一瞧,竟然是个用牛皮纸包得很整齐的东西。
“这究竟是什么?竟然还随身携带,这么珍惜。”他眯起眸,打算打开它。本来他是不该随便看人家的东西,但是禁不起好奇心的驱使,他还是打开了。
只见他眉、心轻蹙的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不就是他求婚失败之后交给她的那幅画吗?
他本以为这东西不知早被她扔到哪去了,没想到她却还随身带着它。
老天!她对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他真的完全被搞迷糊了!
“先生,病人醒了。”这时医生从急救室中出来了,“她可能太过于忙碌,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最近天凉更容易感冒,所以才会这么严重。”
“那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医生微微对他点头后就离开了。
“谢谢。”
彼宜凯快步走进里面,只见她闭着眼,看来很虚弱的样子,他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但一心希望她能快快好起来。
期间他不时注意着她的表情,时而颦额、时而蹙眉,看样子还很痛苦,而他却无奈于根本无法为她做什么。
半个小时过去后,孟含琳终于清醒了。她没想到顾宜凯还留在这里陪着她。“我怎么了?应该没事了吧?”
“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才醒来,他就板着张脸质问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累!谁说的?”她一头雾水。
“医生说的。”
“呵,医生知道什么?我闲的很,只是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他不是不想理她吗?既然把她当瘟神,何必问她这些。
“我……”他居然无法为自己辩解。
“如果是因为留在这里没办法回去陪女朋友,那你就回去吧:等我好点,我会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孟含琳转过眼,望着身旁的隔床布幕。
“我如果这么做,肯定会被炒鱿鱼。”他冷哼。
听他的口气,好像他很想回去,只是怕影响到自己的工作!盂含琳心底蓦然扬起一道灰涩的感觉,居然就这么落下眼泪。
“你还真是,哭什么哭?”他最不希望看见她的眼泪,可知那会让他多自责,好像一切错的全是他。即便知道被戏弄也没关系。
“只是沙子飞进眼底。”她沙哑地说。
“沙子飞进眼底?!”扯,这女人还真会胡诌。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就走呀,我不想留你,别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她看着他,为何总看到他对她的抱怨呢?
“好,那我就走,找你需要的人来陪你。”顾宜凯用力爬过头发,气她老是以为他真的这么无情似的。
“再见!”她背转过去,又补了一句,“你不用找任何人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让你难做人。”
他深吸了口气,被她逼得脖子都粗了。明明不是这样,他却为了气她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就谢了。”
耳闻他离开的脚步声,她拚命咬着下唇,想让自己发酸的心恢复正常,但无奈她怎么用尽力气,心头还是酸涩的厉害。
最后她在心灰意冷下,外带点滴的药性发作,又一次昏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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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含琳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午后时分了,她一睁眼看见的竟然是方有竞坐在她病床旁边打着盹。
天,是总裁,这怎么可以?
她用力撑起自己,心急地喊道:“总裁、总裁……”
方有竞揉揉迷蒙睡眼,一见她醒了立刻问道:“你精神现在怎么样了?想不想吃点东西?”
“我还不饿,您在这里待很久了吗?快回去休息吧!”她有些心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