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的心痛、心惊,心伤。
“对,所以我想在他三周年忌日那天举办个小小的演唱会,虽然他人不在,但我相信你、我、大卫也能搞定,光凭你那精湛的萨克斯风演奏,一定会引起不少骚动。”他极其兴奋地说。
“等等。”嘉煜风打断了他,“骚动?我想立安若地下有知,要的也只是平静,而不是纷扰与骚动。”
对立安他是再熟悉不过,虽然他是玉盈的哥哥,两人的个性却是南辕北辙,完全不一样。
玉盈喜欢炫耀、出风头;但立安只喜欢沉静、淡逸。
“煜风,你干嘛这么固执,反正你这里就有乐器嘛!将那扇门打开,里头不都是以前『四面体』的回忆?”玉盈指着另一边那始终锁着的房间。
“别闹了!”嘉煜风摇摇头,“你们该知道我很忙,已不像以前当学生那么空闲,没办法陪你们玩这种游戏,再说立安地下有知,也不见得会高兴。”
“我是他妹妹,我可以代表他。”贺玉盈接着居然说到他的痛处,“当年可是你要他帮你搬家的,却在你住的地方发生爆炸,难道你连一点愧意也没?”
“愧意?愧意?”嘉煜风似乎被逼烦了,用力望着他们,“妳能明白我这些日子里的痛吗?”
“煜风!”贺玉盈被他眼底的光束给震了下。“可是……我只是想怀念我哥。”
“好,看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见他这样,贺玉盈才惊觉自己说错话,赶紧走上前嗲声嗲气地摇着他的手,“煜风,别生气嘛!人家跟你道歉,好不好?”
“算了。”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推开她。再抬眼,他看向白毅,“萨克斯风我已经好久没吹奏了,若要求我吹奏得好,就别抱太大希望。”
“没关系,只是一种怀念演唱会。”见他同意了,白毅笑着看向贺玉盈,“我想立安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的也是。”
贺玉盈还想再待下,白毅却将她拉起,“走,我们再去联络大卫,如果他也没问题,就可以找场地,至于乐器到时候再来你这里搬。”
“嗯,好吧!我们这就去。”贺玉盈走了几步又回头在嘉煜风唇上印上一吻,只见他仍淡漠的像根木头,她也只好气馁的离开了。
听见外头的嘈杂声,芯芯好奇地将房门打开一个缝,无意间听见他们谈论的内容,当然还有看到那个“吻”。深吸口气,她迅速将门关上,轻蹙眉心地闭上眼……
数秒后,她便重重的、用力地、不顾一切地往弹簧床上一扑——
宾开吧!讨厌的郁闷烦恼。
***独家制作***bbs.***)
芯芯再度清醒时,就听见江嫂在门外轻喊的嗓音,“芯芯小姐,可以吃晚饭啰!”
“好,谢谢妳江嫂。”芯芯揉揉眼睛,慢慢爬了起来。
“我再去煮个汤就好,很快了。”江嫂说完后便离开了。
芯芯看看墙上的小时钟,她才睡半个多小时,可见之前胡思乱想多久了。一鼓作气地下了床,她赶紧冲进浴室洗了把脸,便来到厨房对江嫂说:“江嫂,不要称呼我小姐,就喊我芯芯吧!让我来添饭。”
“好,都依妳,不过妳是客人,怎么能让妳来,我来就好。”江嫂笑着对她说。
“别把我当客人,我不知道要住多久呢!”在找出家人下落之前,她或许都会待在这里吧!
当然,若能证实嘉氏与这件绑架案无关,也是她该离开、往其他地方找寻的时候。
拿起饭勺,她帮着添了两碗饭后又问:“嘉先生呢?”
“他在角落的那间房里。”江嫂指着那头,“那间房一直是锁着的,这三年先生从没进去过,就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那里感兴趣了。”
“那我去看看。”帮着将菜端到饭桌,芯芯便走到那间房门外头,看着里头摆放着一样样的乐器,地上全是泛黄的除尘罩,可以想见它们在这里摆放多少日子了。
“嗨!”她朝里头喊了声。
“是妳。”嘉煜风回头望着她,跟着自嘲一笑,“妳一定不相信,我念大学时居然是玩音乐的。”
“的确不相信,看不出来。”她走过去,然后坐在钢琴前面,小手轻轻抚过每个琴键,“你会吹萨克斯风?”
“妳?!”他微微一愕。
“别那副震惊的表情,是我睡觉时被一堆声音吵得睡不着,不小心听见的。”她靠在琴上,笑咪咪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肯再吹呢?”
“它对我而言不过是种魔咒。”他打开萨克斯风的盒子,拿起了它。
“魔咒!什么意思?”她听得一头雾水。
“没……等会儿我得将它们全都整理一下,该试音的试音。”他决定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玩乐器。
“我可以帮你,不过得先吃饭。”她说完便旋身走出房间,来到餐厅。
用餐时,她忍不住问道:“你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不觉得太空旷吗?我看这里少说也有个两百多坪,光要找个人都不容易。”
“哈……瞧妳说得真夸张。”无法形容的,他发觉只要和她在一起,心情就会特别好。
“我是说真的,刚刚若不是问江嫂,我还找不到你呢!”她扒了口青菜。
“妳是在暗示我可以成家了,然后再生一窝孩子,房子就不会这么空了?”他的话差点儿让她被菜梗噎到。
“咳……我可没这么想,你别胡思乱想了。”她赶紧喝一口汤,“再说如果你真想成家,也不愁没对象。”
“妳是指谁?”
“当然是那位贺小姐。”她偷觑着他脸上的表情又说:“我感觉得出来她很依赖你,也很喜欢你,她不但学历高、长得又漂亮,你难道连一点儿都不心动?不想赶紧把她占为已有?”
嘉煜风笑开嘴,直盯着她那张小脸,“咦?我怎么觉得有人好像吃了太多醋,每句话都酸得要命。”
“喂喂,你是什么意思?”芯芯被他说得脸红脖子粗了。
“如果妳想嫁给我、丰富我家的人口,妳可以直说,我可以考虑考虑的,乖女孩。”嘉煜风喝了口红酒,那笑容还真是邪魅勾人。
“你……你……”她鼓起腮,“每次在吃饭的时候你都要惹我生气,让我气得丢筷子,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说完,她便更卖力地夹菜进碗里,大口大口的吃着,“再惹恼我呀!你愈惹我,我就愈吃。”
“喂,气胖了可不好。”他意有所指。
“嘿嘿,那很抱歉,我男朋友就喜欢我有点肉肉的。”她对他咧开嘴,故意胡诌着。事实上这些年她连研究乐器都没时间了,哪有空交男友,但可不表示她没人追喔!
“妳有男友!”他瞇起眸。
“我……嗯。”迟疑了一会儿,她依旧重重点点头,似乎带点儿不想示弱的味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有男人爱我,很不可思议?”
“妳不是说妳不相信男人?”
“的确不信,但有个调剂生活的男友也不赖呀!”天呀!她怎么一个谎愈扯愈大了。
他微仰起下巴,看着她亮眼的笑容、多变的可爱表情,着实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女人。要说她没男友,他的确不怎么相信,“那我必须跟妳道歉。”
“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刚刚在顶楼就不会——”
“你的意思是如果知道我有男友,就不会对我做出那类肌肤之亲的事?”她激动的抢下他的话。不知为什么,一听他这么说,她竟然好生气。
“妳怎么了?”嘉煜风遗真被她这般激烈的反应给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