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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憨傻是气质 第17页

作者:楼采凝

于是就在五年前,他再度踏上苏州这处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再来的土地上。到了柳峰山,他决定在石洞内住三天,但愿上天能给他个机会,让他再次遇上她。

然而,到了第三天夜里,他依旧什么都没等到,这结果虽令人失望,但也在预期之中。可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却突然听见附近有女子大喊救命的声音。

循声找了去,他竟在当年他杀了陆寇的山沟中寻获了她!

“姑娘,妳怎么了?”石槐蹲下。

小泵娘乍见有救了,她赶紧朝他伸出手,“救我……快拉我出去。”

就在这一剎那,石槐的目光被她手臂上的一抹嫣红给震住,印象中他要找的姑娘手臂上有个芙蓉胎记,虽然她的并不像朵芙蓉,但是位置相当,或许是当初他看错了!

石槐用力把她拉了出来,关切地问:“妳怎么会掉进这里面?”

“我……我就住在附近,以往都会绕开这儿,今天不知怎么,居然一个不留神掉了进去。”当时才十四岁的盈玉拍拍身上的泥巴,“谢谢公子相救。”

“没受伤吧?”

“嗯……好像扭伤脚踝。”她动了动。

“我看看。”石槐将她扶到一旁大石上坐下,而后举起她的脚,褪下她的白袜仔细检查着,“还好,只是稍有挫伤,休养几天就会自然痊愈。”

他抬眼望向她,突然被她那对大眼吸引,蓦然内心起了股冲动,“妳说妳就住在这附近,是一直住在这里吗?就算没有,那可住了三年以上?”

从十岁起使被卖进花楼打杂的盈玉,早看惯了旁人的眼色,只消他一个眼神便可揣测这男人正在找一个女人。如果她能冒充成功,岂不可以月兑离迟早被人给推进火坑的命运?

“对,我一直住在这儿,打从出生便是。”

石槐眼露欣喜,“那……那妳可记得约在三年前,曾有两位少年在妳刚刚跌进的山沟中起争执之事?”

盈玉眼珠子转了转,“嗯……好像有印象,他们吵得……很厉害。”

“对,当时有一人选逼妳喝下一碗东西。”

“是呀!那东西真不好喝呢!”既是用逼的,定是不好喝吧?盈玉很大胆地说出口。

“真是妳!”石槐相当动容,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他终于在绝望之际遇到她了,忍不住,他嗓音嘶哑地问:“妳……妳还好吗?”

“我……”盈玉垂下脸,“我……我成天被养母虐待,又有做不完的粗活,哪会好呢?”

“既是如此,妳愿不愿意跟我走?”石槐霸气地握住她的手。

“嗯……公子,你这是……”她略作迟疑状。

“别误会,我只想照顾妳一辈子。”他很恳切地说。

盈玉就这么随他来到无天山,才知道他只不过是个“山贼”,但是他真的很爱她,对她又温柔体贴,她也只好勉强住下,并在及笄之后成为他的人。没想到在山上住了两年后,她在镇上遇见一位钻研奇门遁甲之术的年轻人凌威,从此为他着迷不已,便趁石槐不注意之际,偷了无天山所有银票与凌威私奔。

她的不告而别对石槐而言简直是青天霹雳,之后便如行尸走肉般成天酗酒,足足让他颓废了两年的时间,这才忘了她。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再一次见到盈玉,但说也奇怪,预期中的悸动居然没再出现,反而感到烦郁不安,只是这股不安……究竟是从何而来?

蓦地,他想起幼幼,她说她不舒服,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将酒杯一放,他立刻快步朝寝居移步。

第七章

石槐推开门,就见幼幼趴在圆几上发着呆。

“幼幼,不舒服怎不躺着呢?”他步进屋内,坐在她身边。

“没……我已经好多了。”幼幼抬起脸,勉强地笑说:“你怎么跑来了,不陪陪盈玉姊姊?”

“她并不需要人陪,我只想陪着妳。”他执起她的手,“看妳那张小脸,上头有着好浓的醋酸味,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幼幼摇摇头,脸上有些恍惚,“我想……说不定由她来陪你比较好,我什么都不懂,只会害你。”

“天!我就知道。”他眉头紧紧拧成结,“妳仔细看着我,我不怪妳,而且我知道妳这么做完全是为我好。”

“真的?”她笑出了泪,“即使真的害你被衙门捉了,你也不怪我?”

“不怪。”他轻抚着她的肩,“以后不要再杞人忧天了。”

“嗯。”幼幼点点头,心底有了丝宽慰,“对了,该吃晚餐了吧?”

“时间是差不多了。”石槐看看窗外天色。

“那我们也该出去了,盈玉姊姊远来是客,说什么都得好好接待人家。”她温柔地握住他的手,与他双双步出寝居。

早就尾随石槐来到这儿,躲在外头偷听的盈玉不禁愤懑地握紧拳,她瞇起眸直瞪着幼幼的背影,下定决心非得除掉她不可。

而当石槐与幼幼一到大厅,却不见盈玉的踪影,幼幼四处瞧着,“难道她已经走了?”

“走了也好,我们自己去用饭,顺便看看弟媳们回来了没?”没瞧见盈玉,石槐也松了口气。

“你真的这么希望我离开?”盈玉出现在他们身后,笑语嫣然地瞧着他,“吃过这一顿,我就离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盈玉姊姊,别这么说,我--”

石槐拉住幼幼,不让她再说下去,只道:“请。”

盈玉抬头挺胸地朝前走,在经过幼幼身边时还热情地握住她的手,“妹妹,那我们一起用,好吗?”

“好。”幼幼面对她突然变得友善的笑容,虽然感到奇怪,却也欣然接受。

眼看幼幼被盈玉牵走了,石槐内心有着说不出的忐忑,但旋念又想,顶多一顿饭后她就要离开,他也没什么好多虑了。

“这菜是刘婆做的吗?好香呀!真怀念。”用膳时,盈玉一边吃一边夸着刘婆,可刘婆却没给她好脸色看。

幼幼见状,赶紧笑着打圆场,“是呀刘婆,妳的厨艺是最棒的。”

刘婆这才尴尬一笑,“谢谢夫人。”

“不过槐以前最爱吃我做的料理、喜欢穿我亲手缝制的衣服,夜里还……”她掩唇一笑,那笑可暧昧的不得了。

幼幼皱起眉看着方槐那张陡然变得铁青的脸,又看向盈玉那张自得的笑容,以及旁人不作声的怪异气氛,只想将气氛炒热一些,于是傻气地问:“夜里还怎么?”

“夜里……”盈玉一笑,心付:她果真傻得紧呀!“夜里就你缠着我、我抱着你,然后就--”

“够了!”石槐一掌击在桌上,倒让幼幼吓得跳了起来。

她的心有点乱了,小手紧抓着裙襬,一受刺激,她的脑子顿时又化为一摊浆糊,什么都理不出头绪。

“幼幼,坐下吃饭。”石槐用力拉她坐下,知道她又陷入恍惚。该死的盈玉,故意要挑起幼幼的醋意,她到底是何居心?

她听话地坐了下来,开始猛扒着饭菜,而盈玉只是得意地瞧着,她就不信石槐可以容忍这种妻子到何时?

“槐,我吃饱了。”好快,一下子她已经把饭给吃光了,但石槐知道这只是她心情不悦的一种表现。

“我也吃饱了。”他跟着站起。

这时盈玉却说:“天色已晚,能下能让我留在这儿过一夜呢?”

“我可以派人送妳下山。”石槐却道。

幼幼望着他,“槐,不要这么凶,爹娘常说姑娘家不要走夜路,会很危险的,就留她住一夜吧!”

石槐不得不叹口气,“她的安危不需要我们操心。”

“槐……”幼幼虽然害怕盈玉的靠近,可是她还不知道害怕与提防两者之间是相关的,便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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