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没车。”真的好大一东,看来她没办法搭公车了。
“要不我让我们小弟为妳送去好了,这么大一束妳可能不好拿。”老板娘又建议道。
“好啊!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送呢?”
“几位小弟都出去送花,可能要晚一点了。”老板娘看看时钟,“六点可以吗?”
“不行,那太晚了。”可晴拢了拢发,想了想,“那我坐计程车好了,能不能麻烦妳帮我叫车呢?”
“当然没问题了。”她立刻打电话叫车,几分钟后计程车到了,老板娘还好心的替她将花摆放好,“这样比较不会压到,等一下直接拿出来就行了。”
“谢谢妳。”可晴对她微微一笑,庆幸自己找对了花店,只是看着这美丽的花束,却也同时哀伤起自己爱情的瞬落。
回到公司还不到下班时间,可晴捧着花进入办公室,却惊见裘韦林已经坐在办公桌前等着她了。
“我迟到了吗?”可晴惊愕地问。
他枢着眉毛,神情中带着一抹不经心的佣懒,“妳是没迟到,不过这束花的问题却非常大。”
“什么问题?”她隐藏悲伤,故作轻松的说:“我想这够气派,任何女人见了都会心动,你难道不这么觉得?”
“妳是好意为我泡妞?”他扯出笑痕,却恶意要揭她伤痕,“还真是个称职的女秘书,难为妳了。”
她别开脸,用力眨去眼底的泪雾,“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
“好吧!那我就说些正经的。”裘韦林指着她手里的那些花,“花是很美,不过妳买错了。”
“买错?!”她猛地一愣。
“章玲的父亲昨晚心肌保塞送急,我这是要探病的。”他站起来笑望着她,“妳是故意的吧?”
“故意?”她仓皇的摇着头,“我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我并不知道花的用途,你只是要我帮你买花。”
“妳身为我的秘书,是不是有责任打通电话问问我?”他瞇起眸,语气中满是讥诮与苛责。
她一下子哑然无言,涌上心间的委屈钻心刺骨,本想从他脸上找寻一点开玩笑的蛛丝马迹,然而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一道道大瞻的灼烈视线。
“我这就去换。”她忍着泪,就要转身。
“不用了,我和章玲已经约好时间,就要来不及了,这束花就送妳吧!”丢下这话,他便拎起外套迅速走了出去。
可晴看着手里的花,最后随便找来一只瓷瓶将它插进去,与原来的绿色小盆栽摆放在一块儿,看着它们亮丽的绽放笑容,可她为何一点都笑不出来?
看向他空荡荡的办公桌椅,她心底突然有了一个决定,于是赶紧趁自己还没后悔之前拿来纸笔,写了要写的东西。
可晴回到住处,没有佩莲的身影,顿时寂寞不已。
这阵子佩莲的公司办了个日本五日游,她已经于今天中午前往机场搭机,昨晚她就是为了准备东西才忙进忙出的,早上她还刻意提早起床,在可晴上班之前向她道别。
“没人闲聊的日子还真难熬,”她无力的坐进椅中,一手托腮地喃喃自语。
强迫自己不去想,可还是忍不住想着有关裘韦林的一切,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和章玲在一块儿吗?
用力吐了口气,她从皮包里翻出刚刚顺便在街上买回来的三明治和两瓶养乐多,看着它们她不禁苦笑,想想自己又将没了工作,以后大概真的只能吃三明治过日子了。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可晴吃完三明治,打开二十吋的电视看了一部爆笑片,但从头到尾她连一点笑意都没有。算了,才刚死了心的人,要她笑简直是残忍的酷刑。
拿了衣服进浴室泡澡,佩莲不在,没人跟她抢浴室,可以让她尽情的泡……泡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最后她索性滑进浴白内,将整张脸埋在里头,再冒出水面时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泪。
然后她起身、拭干、穿衣,才刚走出浴室,门铃声却突然响了。
可晴震了几秒,佩莲不可能在这时候从日本飞回来,那会是谁呢?
拉开门一看,她蓦然愣住……等找回行动的能力时,她立刻后退、关门、上锁,整个动作可说是一气呵成、毫无迟滞。
“妳这是在做什么?遇见抢匪了吗?”裘韦林调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可晴低头看看自己,天!一套粉红色的少女睡衣,一头湿淋淋的乱发,她已经毫无形象可言。
“开门,让我进去。”他命令她。
可晴紧抱着自己,又后退一大步,“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
“哦?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撇清一切?”他一手撑在门板上,在外头激狂的大笑出声。
“我已经递出辞呈了。”她的心揪痛着,其实她也不愿意,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一切回归原点吧!
“我没批准。”他很干脆地回答。
“不管你准或不准,我已经不打算去上班了。”可晴已经是吃了秤铊铁了心,不再为他的一言一语伤神。
“总有个理由吧?”
“我的辞呈上面写了。”她不想再说一次。
“哦!”他从口袋里拿出辞呈,找了原因栏,“工作繁重,无法胜任……哈……”念完,他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晴心慌意乱极了。
“我笑妳也不饼个好一点的理由,这个理由一点都没办法成立。”他敛起笑容,语气转为正经。
“怎么说?”她不懂,辞职还要什么正式的理由吗?
“把门打开,我才能仔细地说给妳听。”他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恐怕不方便。”她紧抓着衣襟,对他几次邪恶的动作心有余悸。
“妳怕我?”他咧开嘴嗤冷一笑,“老是这样装模作样,很让人厌烦,妳到底开不开门?不开可以,我想这扇门应该还挡不住我。”
“你想干嘛?”她被他的危言耸听吓住,“如果你乱来,可是会引来警察、会上报、坏了A.RIS的名声,还会--”
“还会把妳拖下水?”他替她说了,“所以如果妳够聪明的话,还是把门打开吧!省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可晴深深提了口气,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紧紧盯着他每一个志得意满的表情,“你是吓唬我的?”
“没错。”他模模下巴,“因为妳很好骗。”
她深深提了口气,“算了,骗都骗了,你说吧!要怎么仔细说清楚。”
“不要这么不客气,我远来是客,是不是该请我喝杯饮料?”他非常主动的坐进小沙发里。
“我没有一堆玩意儿可泡,没茶、没咖啡……三合一才刚用完,开水也还没煮,只剩……剩下多多。”那还是她买三明治时买一送一的,可刚刚她懒得喝,将它们全丢进冰箱了。
“多多?!”那是啥玩意儿?
“养乐多,你没童年吗?”小孩子不都这么喊的吗?
“哈……好,多多就多多。”他双手放在沙发两侧,可晴看着,才发现她们买的沙发对他而言似乎太小了。
为了让他赶紧说完话离开,她立刻进入小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养乐多搁在他面前,“请用。”
“妳今天的穿著很有意思。”裘韦林对她眨眨眼。
她赶紧伸手掩住自己的旧睡衣,那还是她从大一就穿到现在的一套,除了褪色之外还微微泛黄。
“还有妳的发型也很特殊。”他接着又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