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寅进入房里,冷着张脸问道:“您是不是曾找过瑞珠?”
“怎么了?她向你告状了?”坦达心情不佳地说。
“她已经走了,怎么向我告状。”乔寅忿忿地走上前,“您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要她离开你,以她的身分根本配不上你呀!”坦达懊恼地说:“可我怎么也想不到珞妍会看上士强!”
“很多事不是您想阻止就阻止得了的,就像我对瑞珠的爱,也不是您三言两语可以破坏的。”他怒眉高耸。
“你爱她……真是,你不知道她年纪不小了?”
“她也不过十八岁,我倒觉得配我刚好。”
“可是她什么都不是,对你的仕途一点帮助也没有。”坦达大吼道。
“那我问您,您娶额娘是因为她能帮您什么吗?”
乔寅的这句话倒是让他一慑!坦达深爱着他的妻子,当初娶她时,她也不过是村子里的一位小泵娘,只因为他爱她……甚至她病逝后,他都不曾有过续弦的念头。
“我……”坦达揉着脑袋,挺懊悔地说:“天呀!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我故意将她安排在灶房里干活,没想到您还是不肯放过她。”乔寅痛心的望着他,“我来这儿只是要告诉您一声,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找到她。”
说着,他便踏出房间,头也不回的离开,而坦达似乎也感受到与儿子之间的藩篱更深了。
唉……是他自找的吗?。
在府邸时,她身上的盘缠已不多,临走前,她更是将身上仅剩的银两都留给铁大娘。铁大娘的媳妇就快生了,她一直愁着没钱坐船返乡探望,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成行了。
走了三天两夜,她现在只觉饥寒交迫,仰首望着夜空,迷迷糊糊中,她居然看见乔寅在对着她笑……
“寅,或许我命该绝,不管如何,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再去找你了,那滋味太痛了……”说着,她就这么昏倒在乡野间。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慢慢张开眼,眼前一片光亮,该不会是天亮了?没想到她没死……
才打算起身继续走,这才发觉她居然是躺在床上!
她猛地坐起,看了看四周。
“姑娘,妳终于醒来了!我才刚熬好粥,待凉了便可以吃了。”一位妇人朝她走了过来。
“妳是?”瑞珠望着她,觉得她好面熟呀!
“妳忘了吗?那天我在巷子里乞讨,妳给了我一支玉簪子。”妇人赶紧扶瑞珠坐起,“我们还真有缘,昨晚发现妳昏倒在路上,我便把妳带了回来。”
“是妳救了我?”瑞珠看着她,忍不住落了泪。
“别哭别哭,我想这是老天爷给我报恩的机会。”妇人紧抱住她,“妳身子很虚弱,快来吃点东西。”
“谢谢。”她吃了口热粥,顿觉心口好温暖,“不知大娘怎么称呼?”
“我当家的姓柳,妳就喊我柳大娘吧!”她又舀了匙粥,“再喝口粥。”
瑞珠笑着点点头,一口口吃下柳大娘特地为她煮的粥,“谢谢柳大娘。”
“不客气。”
当瑞珠将一整碗粥喝完之后,妇人才问:“姑娘……”
“我叫瑞珠,您就喊我瑞珠吧!”
柳大娘笑了笑,“好,瑞珠,妳是不是跟妳丈夫吵架了?或是迷路--”
“我没有丈夫。”她赶紧否认。
“可是上回在巷子里,我明明看见一位公子来找妳。”柳大娘说时,瑞珠眼眶已渗出了泪。
“我跟他已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拂去眼角的泪水,牵强笑说。
“这……”
“柳大娘,别再说了,我想请妳帮忙一件事。”瑞珠紧握住她的手。
“什么事,妳尽避说,只要我帮得上忙的,必定帮到底。”
“我得找个地方住下,需要一份工作,妳能替我想办法吗?”她恳求道。
“妳什么事都愿意做吗?”柳大娘想了想。
“当然了。”
“嗯……我变卖那支玉簪子后,在城郊搭了个摊子卖豆花,生意还不错,妳愿意帮我吗?”柳大娘笑说。
“妳真愿意让我帮忙?”瑞珠感激万分。
“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柳大娘,谢谢妳……其实我这一生算是遇到不少贵人,也该知足了。”她吸了吸鼻子。这世上还是有许多美好的事情,她又何苦想不开呢?
“那就好,妳能想通是最好的。”柳大娘抱抱她,给予她安慰。
乔寅找了一整天,仍没有瑞珠的下落,他疲累地回到王府,却见珞妍与复史王爷坐上马车,正打算回北京。
“你们要回去了?”他上前问道。
“是呀!我和我阿玛决定亲自去皇宫见皇上,希望他能撤回圣旨,如果有了消息定会通知你。你呢?可查出瑞珠的下落了?”珞妍关切的问。
“还没。”乔寅重叹口气。
“这个瑞珠还真会跑,你一有消息得立刻告诉我喔!”珞妍嘴里埋怨着,但是心里想她可想得紧呢!
“一定会的。”
“那我走了,士英已决定随我回府,跟你说一声。”
待珞妍坐回马车,士英也上前向乔寅告辞,而后跃上骏马。
看着他们的马车驶远,乔寅的心情格外复杂。连士英都已找到一生所爱,可他呢?
回到房间,他坐在窗边的桌前,任由晚风吹拂着他的脸庞,他懊恼、他心痛,这阵子他夜夜无眠,脑海里全是瑞珠的身影,不知她过得好吗?
想着,念着,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梦里,一位酷似瑞珠的女子走近他--
女子扬起动人笑靥,“大人,你如果……如果真要给蝶儿什么,那我能不能大胆跟你索样东西?”
“妳说,若是不太过分,我都可以答应妳。”向恩点点头。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过分,我……我只想跟您索个爱怜的拥抱。”她大胆地望着他,水亮的眼底满是希冀。
“拥抱?!”他一震,“我说过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人了。”
“我知道,就当是个普通的拥抱,可以吗?”蝶儿的身子在颤抖,知道希望不大,可她还是说了出来。
向恩闭上眼,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一步步走向她,大手箝住她娇软的身子,用力将她纳入怀中。
蝶儿紧紧贴在他胸前,听着他平和的心跳声,闻着他特有的男人味,泪水溢出眼眶……
☆
向恩无法压抑满腔,用力推倒蝶儿,在她身上抚揉起来,“柴心……我真的爱妳……”
蝶儿被他这样的动作给吓住了,又听见他口口声声喊着“柴心”,整个人完全傻了!
“不……我不是柴心……大人,您弄错了。”她拚命推抵着他,可是醉了的向恩乱了意识,一心只想得到所爱的科柴心。
他强行褪下她的衣裳,不顾她的拒绝,硬是占有她的处子之身……
“蝶儿!”乔寅惊醒过来。
他猛地坐直身子,张大眸望着窗外的晨曦,一幕幕陌生的画面闪过他脑海……
“蝶儿、向恩……莫非瑞珠也梦到相同的梦?”梦里的人就像他和瑞珠的翻版。
这意味着什么?
突然,他心一震,有股悸动在心头不停跃动着。
这时,门外传来总管的声音,“爷,您醒了吗?”
他用力抹了抹脸,“什么事?”
“洗衣房的阿杏有急事要见您。”
乔寅闭上眼,烦闷地说:“谁是阿杏,叫她滚开!”
“爷,她说昨儿夜里在洗您的衣裳时发现了一只戒指……”总管瞥了眼一旁的阿杏,硬着头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