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艾嫂正好不在,我去厨房给你煮点鸡汤喝吧!”
说着,翁美龄便转向厨房,可她却没看见他眼底蓦然涌现丝丝感动的浓热泪雾。
第十章
培龄坐在办公室内发着呆,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依旧枉然。
商场真是现实呀!你发达的时候大家都把你给捧着,但是你一旦失势,可就没有人愿意理你了。
也有啦!可那是种施舍,不是帮助,但毕竟十亿元不是小数目,谁又有这么多的闲钱可借人呢?况且,要回收也不是三年两年就能达到的事。
今天已经是票据要兑现的日子,如果三点半轧不进去那些现金,她真不知道明天各大报头条会怎么刊登。
天……该怎么办呢?
从双手中抬起脸,她望着桌上的小时钟,已经三点二十分了,看来该是她面对命运的时刻了。
“铃……”突然,桌上电话响起,她慵懒地拿起话筒,却没出声。
“副总吗?”是秘书的声音。
“嗯!有事吗?”培龄抚着额无力地问。
“会计组长刚刚说--”
“我知道了,跟她说我已经想尽办法,仍毫无头绪了,时间剩下五分钟,富亿大概没救了。”她闭上眼。
“不是的,她是说我们甲存帐户突然多了十亿现金。”秘书急促地说。
“什么?”培龄从手心中抬头,震惊地问:“是谁汇来的?”
“她说不知道,对方没有留下任何资料。”
“那么大笔资金不可能用现金汇入,从银行帐户循线查回去,一定可以知道对方是谁。”培龄立即吩咐。
“我知道,我马上去查。”
“要快。”不知为什么,培龄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急躁,彷似未查出是谁,她就无法宽心似的。
“是的。”
秘书挂了电话后便打去银行调查……经过一连串的转折,这才发现这十亿金额竟是从关劲东的私人帐户而来的。
而当秘书将调查结果回报给培龄知情后,她竟然像傻了似的坐在椅子上,只剩下微微的呼吸声。
他光私人帐户就有这么大的一笔钱,当初她还怀疑他是因为她是柳培村亲生女儿的身分才接近她的……
想着,她立即站起奔出办公大楼,拦了辆出租车迅速前往关东集团。一到目的地她立即冲了进去,“我要找关总裁。”
“总裁他在开会,能不能--”
“那我知道了,谢谢。”
她曾在这儿工作了好一阵子,当然知道会议室在哪儿。搭上电梯来到会议室楼层,她便等在外头,希望他开完会后她能立刻见到他。
可不一会儿工夫,她就见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而走出来的人便是近两个月不见的男人。
“听说妳找我?”他表情依旧淡漠,就好象没事发生一般。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哑着声问。
“妳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关劲东好不容易将黏在她脸上的视线给拉了回来,“我很忙,就不跟妳闲扯淡了。”
他才要转进会议室,却听见她说:“你的会议几点结束?”
“不知道。”
“那我等你,不见不散。”培龄哑着声说:
必劲东的脚步顿了下,但随即说:“随便妳。”
见他又步进会议室,她只好坐在外头的长椅上等着他,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下班时间过去好久之后,她才看见有人陆续从里头走了出来,就是独独不见他。
可她答应他会在外面等着他,所以她也不吵他,只是默默地一直等着……等着他出现。
时钟一声又一声的响起,眼看墙上的钟已敲过九点,他居然还没出来,该不会会议室里有后门吧!
一个人窝在漆暗的长廊上,她靠在墙边耐心等待着,好不容易会议室的大门又再度敞开,站在门口的男人与她四目相望。
“妳还没走?!”关劲东不敢置信地问。
“我说过不见不散。”她直望着他那张依旧俊帅的脸孔。
“妳到底想干嘛?”原以为躲久一点儿,她早该回去了,没想到这女人还挺有“夙夜匪懈”的精神。
培龄敛下眼,“对不起……我想我错怪你……”
“我不懂妳在说什么。”他看看天花板,“妳喜欢在这里过夜是吗?那请便,我想回去了。”
他旋身就要离开,可培龄却突然蹲了下来……紧抱着肚子……
“妳怎么了?”余光瞧见她突然蹲下的身影,关劲东立即转身走向她。
“肚……肚子痛。”她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饿了?妳还没吃东西吧?”他一改刚才的冷漠,整个人忧心忡忡的。
她摇摇头,撑着想站起,可胃部抽疼的感觉让她又垮了下来。
“妳真是……算了,先离开再说。”说着,他便抱起她,迅速离开这里。
开着车在前往医院的途中,他看到一处卖消夜的地方,“我想妳是饿了,吃点儿东西吧!可以走吗?”
“我试试。”她跨下车,还好已经不这么疼了。
必劲东叫了两碗面,很快地老板就端了过来,培龄边吃边瞧着他。
“你是不是还很气我?”
“我没必要气妳,先填饱肚子,什么话都别说。”他说完,就开始吃起面来了。
看他一径地吃着,她也只好乖乖吃面不说话,吃饱后才说:“我等不能不能去你那儿坐一下?”
“做什么?”他望了她一眼。
“一定要做什么吗?找你聊聊不可以吗?”
“我……”
“别说你忙,明天周末,你唬不了我的;”她像是他肚里蛔虫,知道他会拒绝的理由。
她的话让他不知该如何接续,只好说:“爱来就来,谁怕谁?”
培龄勾起嘴角,“那就走吧!”
必劲东凝睇着她那张可爱俏脸,“妳肚子下痛了?”
“嗯!好象真是饿了,吃饱就好多了,”她拍拍肚子。
见他虽然对她不苟言笑,但培龄心底却有了种说不出的喜悦,因为他并没有完全排斥她。
到了他家里,看着熟悉的一切,心底陡升起一股感慨。坐在沙发上,两人却静默无语,气氛相当诡异。
为化解这样的怪异因子,他索性拿起晚报看着--
可突然,他眼睛瞠大,似乎对于上头所列的内容感到意外。
培龄看见他的反应,起身走到他身边,偏过身子看过去--
商界名媛何嘉嘉近两年有精神异常倾向,行为过分偏激,四处招摇撞骗。
甚至请征信社专门调查他人不为人知的过往,以为要胁,不少黄金车身汉被骗了金钱又被骗了感情,经众人指证,终于将她以诈欺罪逮捕。
“天,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培龄捂着嘴摇头道。
“现在妳该知道她对妳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他报纸递给她,“她所知道的一切全不是从我口中得知的。”
她接过报纸,非常赧涩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
“俊来我想了好久,为何她知道妳是柳老女儿的事,终于被我想到了。”他瞇起眸说。
“那是怎么回事?”
“有一次她突然跑来找我,说她人已在楼下,我不好不让她上来,当时我正在书房泡咖啡,突然咖啡机响起,我进去倒咖啡,她居然也跟着进来,极可能就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她偷看了我桌上的日记。”
“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呀!”她很惊讶。
“这是很多人都会有的习惯,妳那是什么表情?”当发觉她眼底开始闪着诡谲的光影,他不禁皱起眉。
“她都偷看了,我也想看。”她笑睨着他。
“拜托,不行。”关劲东深吸口气。
“我不管。”她眼珠子转了转,“你说是在书房是吧!我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