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她不自在地抱紧自己,眸光含着一抹心痛的水影,勾唇笑问:
“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胖妹,穿著一身可爱的粉红色比基尼,你是不是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妳到底想说什么?”他皱起眉。
“我想说,我这个只能帮助你事业的女人对于你来说根本可有可无,何苦千里迢迢跑来这儿找我呢?”站了起来,她快步朝屋里走去。
“妳究竟是怎么了?”他快步走过去,挡在她面前。
“天知、地知,你知,我也知,说出来就太丑陋了。”她以面无表情的漠然来掩饰心底那股见到他的澎湃与狂乱。
“我要妳说清楚。”他握住她的下颚,欺近她的眼逼视她。
她含泪挥开他的手,节节退步,“你要找合作对象除了富亿外,应该还有很多管道吧!何苦勉强自己来巴结我。”
“天呀!妳说了一大串,我怎么全都听不懂?”关劲东愤怒地猛爬着头发,“妳给我从头开始说。”
她抿紧唇,瞇着眸看着他,“你去问何嘉嘉,她清楚一切。”
“嘉嘉?!”他冷抑着嗓说:“她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但为什么她说什么妳就信什么?”
“不是,而是她知道你的一切,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资格,我知道。”她望进他眼底,“你根本就不曾爱过我,是吗?”
“我--”他居然无法为自己辩解,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他不敢拿出全部的心来爱。
“无话好说了?”她拧起眉,两行清泪因而滑落。
“我的事我从没告诉任何人,是因为那是种创伤,我不想再撕扯伤疤。”他无奈地做着解释。
“可你宁可为何嘉嘉再度撕扯一次?”她用力抹去泪,干笑了声,“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
“为什么又是她?”他受不了了,狠狈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倒在屋里的沙发上。
“真要我说吗?”培龄盯着他那对利眸。
“没错,妳就说。”
“是她告诉我,你跟她说了我的身分。我是不愿意相信,可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母亲外,就只有我们两个,难不成是我们跟她说的?”说时,她的情绪不免激动,身子亦控制不住地发起抖。
“什么?这也是她告诉妳的?”关劲东瞇起双眸,显然有些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嘉嘉居然会知道这么多!
“还有,她还告诉我许多你不为人知的过往,看来你的心事只有她懂,也唯有她知道,她还说……你是因为身边亲人一个个离你远去,所以才造就你现在内敛冷静的心思,你……你是在自我保护。”
望着他错愕震惊的表情,培龄知道自己说对了,“别告诉我没这回事,别告诉我这不是事实,我已从你眼中找出答案了。”
推开他,她指着大门,“走……你走吧!”
“妳真的不肯相信我?”他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不是要看她不信任的眼神。
“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这些,但我确实没告诉她。”
“你已经不值得我相信了。”她逼着自己做出冷硬的回答,“从此富亿和关东两家集团已没有任何瓜葛。”
“妳当真这么想?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相信我?”他利目瞪着她,眼底已冒出火光,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我该有自知之明,虽然很想相信你,可我……可我不相信自己。”她闭上眼,“你走吧!”
必劲东笑着点点头,“不过我也不是任人说赶就赶的。”
“你是什么意思?”当发现他眼底有着怒火在狂跃时,培龄不自觉地紧抱起自己,害怕地防卫着。
“妳说呢?翁培龄小姐。”他弯起唇线,笑得诡祟,“我关劲东这辈子已经习惯没人相信我的状况,我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什么。”
她深吸口气,剩下的话已不敢说出口。
他的唇又朝她贴近几分,“全天下的人不信任我也就算了,没想到妳也是其中之一!本以为妳不一样,看来我是错估妳了。”
“你是什么意思?”她下解地看着他陡变的眼神。
“算了,妳也不过和其它女人一样,只在乎我爱谁。行,妳要的不就是『我爱妳』三个字吗?那我现在就跟妳说『我爱妳、我爱妳、我爱妳……』够了吗?还需不需要再多说几句?”他像是受了刺激,脸上出现了激狂的线条。
“关劲东……你别这样,别吓我。”她咬着下唇,胆战地望着他。
“不是我吓妳,是妳吓到我了。”他勾起她的下巴,利目望着她。
“我……”培龄无措的眼酿出泪液。
望着她的泪,他更是痛心地皱起眉,下一秒便低头吻去她颊上的泪痕,辗转移向她微颤的红唇。
“别……”她惊恐地往后一退。
这个动作更是激怒了他,让他控制不住地用力攫住她的小嘴,狂肆地封住她尖锐的呼叫声。
培龄被他这般狂热的吻吓得惊慌失措,惶乱之下用力咬了下他的唇,这才让他猛地放开。
他舌忝了下热辣的嘴角,一股血腥的咸湿味道刺激了他的眸心,他紧瞇起眼看着她惊慌的神情,“妳不必再害怕了,我离开……不会再来纠缠妳,妳可以安心回去台湾了。”
撂下这句话,他便不再逗留地走出屋外,直到他的脚步声消逸后,培龄这才恍然回神,整个人趴在椅把上,痛哭不休……
“怎么了?看你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劲儿。”
柳培村今天下班后,一直沉闷不语着,翁美龄忍不住拿出她紧锁在心底的关心,哑声问道。
听她这么询问,柳培村一阵激动,他望着深爱已久的她,“妳……妳还会关心我?”
“你我都那么老了,别说这些肉麻的话。”她赶紧回避他的问题。
“有妳的关心,任何打击都没关系,我撑得下去,一定撑得下去。”他闭上眼,重重吐了口气。
听出他话语里的无助感,翁美龄立即追问,“你刚刚说什么?打击?撑得下去?到底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笑着说:“没事。”
“培龄呢?”
“在公司忙着,她现在可能干了,从马尔代夫休假回来后,就变得干劲十足,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地处理许多事物,看来我没看错她,她的确有能力。”想到这点,柳培村可觉得欣慰,也算对得起自己曾经伤害的弟弟与弟妹。
“只是我觉得她挺怪的……好象没跟劲东联络了,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翁美龄担心地问。
“唉!这我就不太清楚,劲东前阵子挺忙的,我也不便过问。”柳培村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公司营运了,但又不能告诉她。
这也该怪他,身体一向不好的他一直将公司业务交予信任的主管分权掌管,哪知道他们居然在那段日子同流合污,掏空了近十亿的资金,让集团整个流动资产瞬间冻结,就不知道下个月到期的一大笔进货支票该如何兑现?
唉!现在培龄正在公司想办法,担心他过于烦恼又倒下,所以直劝他先回来休息,可是回来又得面对美龄的询问,让他该如何是好?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快跟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翁美龄怎看不出他眉宇间的重重心事。
眼看瞒骗不下去,他只好说:“还不是公司的事。”
“不能解决吗?”她着急不已,“我什么都不会,帮不上你的忙。”
“不,培龄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他对她微微一笑。
看着他的笑容,她几度想告诉他培龄的身世,但还是打住,就看未来的发展了,一切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