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翩翩调来府中所有大小仆役查问之下,才知项楚云是被东北衙役捕快带走,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翩翩,拜托你别踱来踱去了,快告诉我这下该怎么是好?”诺安整个脑袋本就空成一片,再加上翩翩急躁的表现,她更是一点儿主意也没了。
如果睿睿还在,便可多个人想法子呢!偏偏她才刚离去就发生这种事,这下可就更乱了!
“你别烦,我正在想办法。”翩翩双手交拧,正苦思不出主意。她不能理解,为何楚云会自愿跟两个捕快离开,凭他的官爵是可以拒绝的呀!
然,更让她心口隐隐作痛的是,不用猜,她也清楚这必和她樱木花盗的身份有关,否则怎会有这种巧合呢?
还记得那晚,他不停说着要将她送回樱花邬的一幕,是不是在那时候他便知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喔,她实在不愿再想像下去了。
“我打算回樱花邬一趟。”最后,她下了决定。
“我也去。”诺安闻言,二话不说的表示着。
“不行,项王府中已无人主事,你若再离开必会引发纷扰,还是先留下吧!”翩翩好言相劝,沉稳的口气像是发令,让诺安不能拒绝。
“好吧!若有消息一定得让我知道。”
“一定会的。”
翩翩虽已坦白自己的女儿身,但仍是一身男装打扮,只因她不习惯;而楚云亦不想一时半刻就改变她,只要她心中有他,凡事可以慢慢来,他愿给她时间。
“还有……你若看见了樱木蓝勋……是否能替我……”说到难堪处,诺安有些言不由衷。
翩翩心领神会地一笑,“放心,我会替你向他问好。”
继而,她便蹬上快马,呼啸策马离开。
※※※
经过三天的辛苦跋涉,翩翩终于回到了樱花邬。
她的出现不仅带给邬内每个人兴奋感受,更令所有人感觉出她潜意识里的改变,一种说不出的改变!
“翩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首先与她打照面的是樱木龙越,数月不见,少个人抬杠耍嘴皮,他还真是想念她。
“我才刚到。”翩翩快步走进屋内,为自己倒了杯茶,咕噜一口喝个精光。
唉!连赶三天路,还真快累怀了她!
“是你?翩翩!”连接后面的布帘被掀开,透出悯儿与兰薇两张错愕的俏脸。
“没办法,想念你两的厨艺。”她摊摊手,露出最迷人且最蛊惑人心的笑意,虽然她心中早已被项楚云的安危挤得汹涌难抑。
“什么我两!应该说悯儿才是,我只不过是她身旁的副手兼打杂的。”兰薇自嘲自己的厨艺是一级“菜”!“我的手艺甚至还不及你一半呢!翩翩,真不知是谁好福气能娶到你?”
她无意的一句话。却招来翩翩颈项、耳根处一阵潮红。这种大大的转变,怎会逃过兰薇那观察入微的双眼!
“翩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兰薇突如其来的一问,不仅是翩翩错愕,就连悯儿与龙越也睁亮好奇的双眼。
“我瞒你们什么了!”她死不肯说,只因尚未调整好心情。
“你恋爱了。”
霍地,樱木凌澈的磁性嗓音远远地勾起每个人的兴味,他站在门际似笑非笑的唇形更是引来许多人诧异的眼光。
翩翩恋爱了!这不足为奇,问题是对像是男人抑或是女人?
“大哥?”翩翩瞠大眼睛,顶着一张殷红的脸却扯不出半个字。
“他就是项王府的项楚云。”
凌澈简单的一句话正好击中翩翩的心窍深处,她胸口又是蓦然一震!难道她脸上把这档事写得那么清楚吗?
不由自主的,她抚了抚自己的脸庞。
“别模了,已经鲜红得像只煮熟的虾了。”凌澈轻撇唇角,样子不像是取笑,倒像是喜悦。
喜悦什么?是她“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不再以男人自居了吗?
“翩翩,大哥说的可是真的?”龙越第一个露出紧张的神色。老天,翩翩爱上男人了,他是不是该去街上买个爆竹来放放呢?还是去贝尔湖畔办个十来桌酒宴大肆庆祝一番?
“翩翩,恭喜你了。”悯儿与兰薇也异口同声道。
“拜托,你们在干嘛?好像我樱木翩翩没人要似的。”她气呼呼地双手叉腰,眼神一黯地大吼。
“咱们大伙儿都想为你欢呼。”龙越对她挤眉弄眼道。
“你们先别高兴,她的心上人有难了,否则她玩得乐不思蜀,哪会记得咱们这些兄弟呀!”
凌澈老是说些一呜惊人的话,不仅冷住了热潮,也慑住翩翩的心;使得她强筑起的坚强面具顿时瓦解,流下黯然之泪。
“你怎么知道的?”翩翩哑着声说。
“你以为你这一去数月无声无息,我这个做大哥的一点儿也不紧张、不担心?”凌澈眸中出现了少有的责难之意。
“大……哥。”
“我不只一次前往吉林偷看你,就连你二哥、三哥也轮流去探望过你,你受伤之事也逃不过我们眼中。”
“只是我没大哥的联想力,能猜出那姓项的家伙喜欢上了咱们家不男不女的丫头。”龙越这句话倒是又毒又辣,但也帖切得很。
“大哥,二哥……原来你们……”完蛋了,她怎么还有脸站在这儿?当初又是谁信誓旦旦地在这同样的地点大放厥词——她樱木翩翩讨厌当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男人!
“现在已不是害臊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救出项楚云。”凌澈霍然道。
“救出?”翩翩愕然,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在你尚未回邬之前,我们已在东北听到风声,京城林丞相打算拿你来威胁项楚云,可见他对你用情至深,即便是自由受限,也不愿抖出你的下落。”
“林丞相!我又没招惹他。楚云人呢?”翩翩的双拳不自觉地紧握,大哥的话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救项楚云之心更是深切了。
“因为项王爷阻碍了他谋夺私利的计画。你放心,我已派蓝勋跟往,我想林丞相应该还不敢对他做出什么绝事,毕竟他仍是王爷之尊。”凌澈顿了会儿,“除非他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这犀利如锋的四个字如刀刃般刺进翩翩的胸口,她当下一窒,全身有如陷于冰窖中,被一阵阵刺骨的寒怵扎得千疮百孔。
怎么会发生这一堆让她莫名其妙的事呢?
“他或许会仗着手中的扶龙杖将项王爷废除王位,继而迫害他的性命。”
“大哥,你别说笑了,这一点儿都不好玩。”林帼梁再怎么位高权重,也不能废除一个王爷的爵位。
“我不是在说笑,或许你尚未搞清楚“扶龙杖”的权威之处,它可是除了圣令外,无人能敌的护身符,再说圣上位居京畿。天高皇帝远,根本防不胜防。翩翩,你愿意救他吗?即使有危险。”凌澈突然一问,表情颇为凝重。
“当然愿意,有什么法子?”上刀山、下油锅,她樱木翩翩眉头也不会拧一下。
“听说林丞相在边防一带搭建别馆,准备三天后在新别馆招募丫鬟、厨娘,你若能混进其中,不难打听出项王爷的下落。”凌澈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这……这不就要穿女装吗?”天哪!她不是不敢穿,而是穿在身上都不会走路了!
“翩翩穿女装?哈……”龙越闻言更是笑不可遏,一副看不起翩翩穿起女装的模样。这不难想像,一定和镇上的张大婶一样,拐着外八走莲步,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