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已无知觉的蔻儿,他恍然惊觉现在已不是感慯的时刻,该把握时间送她走了,心下一转,他唯一想列的人选即是察尼鲁,他与蔻儿从小玩到大,友情深厚,是值得托付的。
打定主意后,他下再犹豫的走出玉陵殿,得先找到察尼鲁再说。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察尼鲁义不容辞的答应了玉王的请求,自幼年起他就对蔻儿仰慕下已,然而她贵为公主的身份直让他却步不前,他心里头比谁都明白,他只能做她的朋友、知己,却无法成为情人,因为两人相处了十五年,他若真能踏进她的感情生活,何必等到十五年后呢?
再说,蔻儿天真无邪,尚不识情滋味,与她谈情倒不如对牛弹琴来的有意思。这绝对不是句玩笑话!记得有一回,夕阳西下,晚霞残照,多美的景致啊!当时他就约蔻儿一块坐在芦尾丛边赏晚霞、看日落,如情况允许,他会说出心中对她的爱意。
怎奈这小妮子,完全没有陷入这种罗曼蒂克的情境中,一心想著家中那只病了的老狗,还直嚷著:这下了山的太阳有啥美的,天天都有,一点儿都不稀奇。
天,有了这么一次经验后,察尼鲁发誓,再也不敢找她出外谈心了。
思及此,他忍不住的笑了笑;低下头,看著竹筏上斜倚的娇柔身影,他想,这辈子他或许只有关心她的份了。
再次抬首,远望葫芦岛已在眼前,既然蔻儿曾救过邵序廷,依他人格应当不会不肋以一臂之力吧!
这念头才刚这么掠过脑际,察尼鲁立即发现已有不少葫芦岛的侦防船向他逼近,其来势汹汹,似乎已将他当成天竺敌军。
“我要见封远侯。”
当他瞧见为首的一艘颇大的战船渐渐靠近他时,他立即放话道。
序廷眼眸微眯,细细端详著眼前这位番外打扮的男子,赫然,他竟看见了那袭柔软的身影——一直在他心中盘旋不去的人儿!
他不答反问,“她怎么了?”
察尼鲁由他的视线望去,“你是指公主?她暂时昏过去,没事的。”
“公主?那你们是?”原来她是位公主!序廷心中的疑虑总算解除了大半。
“我们乃瓦赤凯国入,她是我们玉王的独生女蔻儿。她因为救了你,遭天竺人怀疑,因此玉王怕她身受其害,命我暗地带她来中土托付予你,希望你能念在她曾救过你的份上,奸好善待她。”察尼鲁万分恭谨道。
序廷心神微凝,眉宇深锁的望向倒卧在船里的蔻儿,她双眸紧闭,面容惨白,颦眉蹙额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忍。
“她怎会昏过去?”
“她不肯离开玉王,玉王没办法,只好先击昏她。”察尼鲁据实以告。
序廷闻言,深吸了口气,好个情深义重的父女!
“把她交给我吧!”冲著她曾救过自己的份上,他怎好拒绝?再说,即使他与她素不相识,他也一样会收留她的。
“那好,我就把公主交给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否则会引来靡波的疑心。”
“你还要回去?不怕危险?”序廷唤住他已半旋的身躯。
“我不能丢下玉王不管,况且我回去后还可以瞒上靡波一阵子,倘若不走,他则会立即发现有异。”察尼鲁微微颔首,转身驾船离去。
序廷点点头,打从心匠佩服这个义薄云天、尽忠职守的男人。
再度望向蔻儿,他弯身抱起她,满怀的软玉温香,徐徐触动著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禁锢已久的纤维神经。
他微叹了口气,是否他向来平静的思绪从此将会掀起无法抑制的波涛呢?他不想,但心里有数。
他单手一举,大声叱令:“回程!”
浩浩荡荡的,船只又折回头驶向葫芦岛,序廷站在船艄上,高高在上,眺望远方的碧海,他的心情也随之荡漾,在回航途中他不曾放下手上佳人,回忆也如潮水般渐渐席卷向他——
就从那天……那天在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牢房里,她像个精灵天使般,赫然出现在他面前,巧笑倩兮地为他解除枷锁……
他的心就在那时候被她套住了吧!他想——
直至岸边,他跳下船只,急往军帐的方向而去,自始至终均放不下怀中人儿,为了她,在众士兵面前一向傲然冶峻的他,恍然间变成了多情种子,但他并不在意,随他们怎么想吧!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头好晕,好疼!
蔻儿频频摇晃著脑袋,想甩掉这份眩惑感,她好像走在云端,不知何时会坠入地狱似的,却也无助极了,但又找不到可攀扶的依靠,只是茫然的随风飘摇,渐入云深不知处的境界中。
“玉蔻公主!玉蔻公主!”
序廷轻拍她的面颊,拭著她额上的汗珠儿,她每一蹙眉,每一喘息均揪疼了他的心;她白如绢纸的面容一反那日所见的红润,虽当时处於月隐之夜,但他就是清楚,或许应该说,他曾偷偷注意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吧!
想不到玉王下手还真很!序廷想像的到,在那种难舍的情况下,玉王的心有多痛,之所以下手重乃是怕自己后悔,离不开她。
“父王……”她浅促的嘤咛声,唤回了他的冥思,序廷再次俯,在她耳畔轻轻喊著她的名。
“蔻儿……蔻儿……”
未曾注意中,那声声的玉蔻公主竞已变成了“蔻儿”!
蔻儿猛然睁开眼,望进序廷的瞳仁中,良久,地才完全清醒般的大喊了声:“你是谁?”
序廷桀惊不驯的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救你的人。”
他突然想起那晚他俩间的对话,只是此刻角色对调罢了。
焦距一对上他那盛满星斗般的双眸,蔻儿似乎忆起了什么。“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你究竟是谁?”
也难怪她无法辨视,那晚无星无月,她只记得序廷那头散乱的发、和著血水的破长衫,怎么也无法与面前这位伟岸不凡的男人相比拟!
“那么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他并非有意试探她的真诚度,而是由她嘴里说出她的名,一定是非常悦耳的。
“我是玉蔻,我……”她想起来了,她想起了自己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案王的决定,父王的悲伤,还有他那痛心疾首的一掌,全都窜过了蔻儿的脑际,倏然间,她眼中盈满了泪,翦水秋瞳泛著星光荡漾著,“我是瓦赤凯国的玉蔻公主,这里是葫芦岛吗?”
序廷满意一笑,她没骗他。
“没错,这里正是葫芦岛,你安全了。”
“送找回去好吗?我不能丢下父王,求求你让找回去。”她泪盈於睫,衷心祈求著,毕竟她这一走,父王定会受到靡波的报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著瓦赤凯国的人民步入绝境!
“你别激动,你爹没事的。”
序廷粗扩的体格逼近她,双手锢紧她的,不让她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我不相信,我非要回去不可!嗯……”序廷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俯下头含住了她似玫瑰花瓣的唇片,咽下她无理取闹的抗议声。
他渐递的热情由薄转炽,温热的唇瓣轻轻划过她吹弹可破,滑若凝脂的睑庞;那烧灼的气息,宛如轻风吹拂,而那风,早已搅乱了她的心!
蔻儿直觉胸口燥热,一种陌生却又美好的感觉流窜全身,使她微颤并申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