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爱她,这是无庸置疑的;当然他要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
萧墨榕也好,任何人也好,他要拿出北海的精神力挽狂澜,无惧无畏的面对他们。
“你愿意对我坦诚自己的心意,不再逃避了?”她颤抖的手抚着他俊逸的脸蛋,深怕是自己听错了。
达尔点点头,露出一抹震撼人心的笑容,“是的,不逃避了,即使被冠上夺人所爱的恶名我也认了。”
“达……哦,不,沈大哥!”纤纤紧紧拥着他,挨在他宽广的臂弯中,“希望我唤你‘达尔’的日子能早日来到,我会每天祈祷的。”
他轻拧了下她酡红的粉颊,“行,不过你得赶紧先收拾东西,搬到我那儿去住。”
“搬到你那儿去?”纤纤的脸蛋更红了,想必是会错意了。
他忍不住地朗声大笑,拍了拍她的脑袋,“别想歪了,之搴也暂时住在我那儿;最主要是我那儿比较安全些,因为再来我必须分身做些事,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我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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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迎上他一脸湛然,心中霎时激荡不已;他真的敢勇于面对他俩之间暗涌的情愫了,本是一块拒绝溶化的冰,终究在她面前呈现他的热情了!
“我去外面等你,快点罗!再发呆的话我可不等你了。”
他嘴角漾出一抹狂放率性的笑意,炯炯发亮的眸子闪耀着一股浓情蜜意,在她的面颊轻轻拂过一吻后,才旋身走出房门。
纤纤呆愕了半晌,手指不停触着脸上温热的印记,这情景多么像一位深爱妻子的丈夫在晨间去上班的时候对他的妻子献吻的镜头……
噢,不!她不能再幻想了,否则他真的不等她就惨了。
脸上绽出幸福的光芒,纤纤着手打理着行李,说不出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好似既兴奋又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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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儿就是‘磕茶’啊,好雅致哟!达……沈大哥,我好喜欢这里!”看着纤纤那份狂喜的笑脸,达尔这才放下悬宕已久的心,也肯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了。
“喜欢就好,以后好好住在这儿,我会照顾你的。”
“萧大哥不知是不是发生事情了,真让人担心。沈大哥,萧大哥的事就麻烦你了,等他回来我会对他表明我的心意,绝不会让你为难的。”纤纤拉着他的衣角,有些歉然的说。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别操心了。你带来的东西不少,有得整理了,你先去楼上休息会儿,待会儿我们再一块儿动手。”
瞧她额头都沁出了汗水,达尔心里还真有些不舍,虽然这还称不上搬家,不过光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也够折腾纤纤了。
“好,那我们晚餐时再见。”
她回头给他一个微笑,踩着愉悦的脚步上楼。
达尔宠溺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猛地想起今天正是电鳗答应要给他消息的日子。他拿出腰际的发射器,按下了几个密码后,便快步走向电话旁坐定,等着回应。
约莫过了五分钟,电话铃声终于响了,他很快地拿起话筒,沉声问道:“电鳗吗?”
“是我。老兄,你可真准时,一刻也不放过我,又来跟我讨消息了!”透过话筒,一道诙谐椰愉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办法,我很急,我甚至有预感萧墨榕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否则两个礼拜的期限已至,他没有理由毁约,更没理由忘记。”
达尔烦躁极了,据蓝之搴所说,海豚于下个星期即要前来纽约处理缉毒案,鲨鱼也下令要他与之搴配合,这样看来接下来他必定没时间调查萧墨榕的消息,只怕一耽搁下来,要再查起就会棘手多了,唯今的办法就只好偏劳电鳗的协助了。
“我看你可能有得急了,据我这两天的暗中查访,萧墨榕有可能已经遇害了,不过——”
“遇害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变色龙,拜托你别打岔,我只是说可能罢了,而且这只能算是我最粗浅的调查,在还没有掌握到最确切的证据之前,我可不敢妄下断言,只不过让你心里有个准备。”裴唛杉摇头兴叹,何时最沉静自若的达尔,也变得如此浮躁不安了。
“好吧!也许是我心急了些,说句比较自私的话,在我还没有找他一决高下之前,我不希望他发生任何意外。”达尔怅然若失的说。
“你们干嘛要一决高下,是为了女人吗?”这个臆测令裴唛杉唏嘘不已。
“你说呢?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足以让人孤注一掷而毫不后悔的?”
哇,今天果然让电鳗大开“耳”界了,竟能听到向来不可一世的变色龙对爱情这两个字的剖白,实在让人心生佩服之意。
“数日不见,刮目相看呀!想不到在爱情的领域里,我也会有对你甘拜下风的一天!”
“别耍嘴皮子了,萧墨榕的事就拜托你了,再过几天台湾的海豚就要过来与我会合了,趁这几天我得先去搜集些资料,希望能对这次的行动有所帮助。”谈起任务,他又回复他应有的沉稳自信。
“海豚!真他妈人见人爱的好名字,哪像我电鳗,怕被我电到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会的,凭你的条件,总有一天会有人被你的高压电给电着的,别紧张!”
两个狂野的笑声,结束了这场空中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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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达尔沉峻的脸孔上展露了一丝喜悦,因为明儿个就可以与从未谋面的伙伴海豚见面了,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揣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起来也是蛮悲哀的,同为北海的成员也有四五年之久,平时大多各忙各的,各办各的事,极少有机会碰面,有的就是连一面之缘也没有,海豚当然就是其中之一,坦白说整个组织里他只见过鲸鱼,对于电鳗也不过是在电话或空中藉着声音传递信息,至于长相,倒还没有机会见上一见。
“上午十点。喏,这是海豚的相片,拿去找人吧!”
之搴饶富兴味地看着他骤变的脸色。
“就凭这张十五六岁、乳臭未乾的相片,要我去机场那种万头攒动的地方认一个已经二十七岁的大男人,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达尔望着照片里的男孩,有着一头自然卷曲的头发,脸上带着一抹稚气的笑容,活月兑月兑就像是个女娃儿,这样的人能加入北海吗?
之搴看着达尔那副挑眉夸张的表情,知道他对照片中的海豚有诸多偏见,就和自己当初一样,所以立即插嘴道:“鲨鱼说,人家现在可是台湾首屈一指的企业财团总裁兼召集人,长得是风流倜傥、潇洒不拘,别被这张不成熟的照片给骗了。”
“既然如此,鲨鱼又何必拿它叫我去认人?简直是找碴嘛!”达尔蹙眉冷哼了一声。
“他可能是怕你最近大闲了,浮在那儿胡思乱想,所以找个好玩的差事让你做做。”之搴戏谑的笑说。
“我什么时候闲得在胡思乱想了?”他哪会不知道之搴指的是什么,于是逃避着问题说。
“不是最好,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之搴当然不是在嘲笑他,所谓情这个字看似简单,但却极少人斗得过它,倘若有一天自己遇上了,他也不知道是否能潇洒的摆月兑掉。
“去去,你怎么跟电鳗一样讲话老用影射的,拐弯抹角的话我不想听,也没时间听了,眼看还剩下一个钟头就九点了,我还是尽快赶去机场才是正确的选择。”
就在达尔站起身正准备披上外套的当儿,茶几上的电话铃声也凑热闹似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