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如炬地死盯着他,双手抓住他宽广的肩膀不让他再逃避。
“从没人敢说我没种,你胆子真大。”他亦反箝住她的细肩,力道之大可从纤纤痛苦欲哭的表情看出。
但她终究没有哭出来,强忍着泪继续挑衅道:“你有种吗?爱一个人却不敢爱,这是你们北海的人该会有的孬种行为吗?”
“别再说了!”他愤而放开她,害她倒回了床上。
“你根本就是感情的逃兵,没种没种没种……”她不停敲着床面,想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无辜的棉被上。
“你太可恶了,再说再说啊!”他火速地跳到床上,双手各扶住一边的床沿,将纤纤娇小的身子整个禁锢在他的身躯之下,两眼冒火般地逼视着她企图闪避的眼。
纤纤虽然慑于他火爆、粗鲁的气势,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瞧他那生气的模样,她肯定自己已成功一半了,她绝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半途而废,无论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她依然不会后悔。
“你不承认自己没种是吗?那么吻我啊!”她尽量稳住自己的声调,不让它露出了马脚。
见他半天没有动静,纤纤几近万念俱灰的道:“不敢了是吧?你不仅没种,而且不是个男人——”
冷不防地,达尔赫然吻住了她滔滔不绝的愤慨之语,双手更是出人意表地按住她高翘的山峰,拚命挤压着,一脸浪荡、玩世不恭的笑容想彻底粉碎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的印象……
“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好,我可以给你,免得你像弃妇般的直数落着我的不是,这样你满意了吧!我可以让你更进一步体会到何谓欲死欲仙。”
达尔被她激得快七窍生烟了,她以为他一直都能这么君子吗?不吓吓她,她简直单纯得不知道勾引男人后果的可怕。
但是事情似乎已偏离了他所假设的一切,这个傻纤纤非但不害怕,反而硬将双臂攀伸到他脑后,更要命的是,她还带着满是红晕的面容,配上那会让人销魂的声调说着,“我信赖你,你想要,我可以给……给你。”
天,扯着她钮扣的手指顿时产生一阵麻痹,一股排山倒海的霎时退了潮。他醒了,完完全全的醒了,他在干嘛?她只不过是个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儿,他怎能这么做!
老天,他沈达尔几时变得那么可怕了?
他猛然跳下床,仿若她是个会吃人的鬼魅般的躲着她,“你刚醒,好好休息吧!”说着,他已像只狼狈的狮子,快速冲向门口。
“达尔——”
他停了下脚步,须臾,头也没回的说:“你还是叫我沈大哥吧!”
“砰!”的一声关门声,将纤纤拉回了现实,她在做什么呀!或许他真的不爱她,所以才能对她的付出完全无动于衷。
对,一定是这样,他那么优秀,无论外表或是内在,都是令一般男人望尘莫及,这样的新好男人怎会没有红颜知己呢?
而她更是傻,为了当初他中枪时的一句没有根据的话,让自己那不该有的情愫漫无止境的滋长,而今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是她错了吗?难道在他心里她真的一点份量都没有?
达尔!沈大哥!你以为换一个称谓就能把我付出的感情收回吗?
你更是错了!
***
狼狈逃出纤纤闺房的达尔,一拳击在楼梯的扶手上,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当初他根本没料到的后果,他竟会爱上一个小她七八岁的小女孩儿!
萧墨榕呀!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基于道义我是不会抢你的女人,但是你就真的那么信得过我,将她丢给我后就这么不闻不问的消失了半个月!
达尔心弦猛地一振,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依萧墨榕对纤纤的感情,他不可能就此一去完全没有任何消息,最起码也得拨个电话来问问她的近况,可是在他的印象中,萧墨榕只在到达帛琉的第一天来过音讯,之后即像个断了线的风筝完全不知去向,难道……他倏地冲下楼,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匆匆按了几个按键,心中不断祷告着:电鳗,你非得在不可啊!
直到电话铃声响到第十二声,达尔几欲绝望的同时,话筒中突然传出一阵慵懒低沉的男音,“谁呀!那么有耐性,吵死我了!”
“电——鳗!”
达尔拉长语调,试着唤回电话那头的那个臭家伙清醒的神智。
丙然达到效果了,电鳗停顿了半晌,终于以较正常的嗓音问道:“是变色龙吗?”
也难怪他会猜对,因为北海中除了鲸鱼与变色龙外,没人认得他,更没人知道他的电话,而且这不是鲨鱼那电脑合成的声音,很显然的对方非变色龙莫属。
“好耳力,今天独自在家爬枕头山呀!真难得。”达尔报以一笑,他突然好羡慕起电鳗这种悠哉逍遥的生活。
“我忙到凌晨五点才回住处,少吃味了。”
电鳗趁讲话空档打了个大呵欠,状似悲惨。
“在温柔乡忙到凌晨五点,也难怪会那么累了。”达尔故意促狭道。
“去你的,我是办鲨鱼交代下来的正事,哪像你那么幸福,天天有美女做陪。”看来远在迈阿密的电鳗,对变色龙目前的近况蛮了解的嘛!
“你闲来无事打听我?”达尔惊愕地抬高双眉。
“少臭美了,是鲨鱼无意间谈起的。大清早你绝不会打这通长途电话来慰问我吧!有何贵干快说吧!”
电鳗硬撑着眼皮说话,一心想赶紧回到他温暖的被窝继续作他的美梦,老天知道他为了这次的工作已经五天没合过眼了。
“麻烦你帮我打探一个人的消息。”达尔开门见山的说了。
“谁?”
“既然你知道我的近况,应该知道萧墨榕这个人吧!”
这句话够有威力的,马上扫掉电鳗不少的瞌睡虫,当然他也清醒了不少,“你打听他干嘛?他不是去查访他父亲的行踪吗?难不成他也失踪了?”
“有可能,否则他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再说他与我约定的期限再过一两天就到了,届时他若不出现,我走得开身吗?”
因为他怕纤纤,更怕自己,在纤纤的柔情攻势下,他简直快招架不住了。
“这问题倒是挺棘手的,到时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托付人没现身,表示你责任未卸,总不能丢下那美女一走了之啊!”
电鳗裴唛杉并不了解达尔与纤纤之间那段不为人知的情愫,因此乃以一种较客观的立场说道。
“所以罗!能不能麻烦你代我跑一趟帛琉?”
紧张与不安之感回荡在达尔心中,就担心裴唛杉一口回绝了他。
“拜托,我三个小时前才卸下任务耶,连个最起码的觉都还未补足,你未免太残忍了吧!”电鳗又在他耳前打了个大呵欠,明明白白表现出他的累与困。
“这么说你是答应罗!好,我不吵你了,你继续睡吧!记住,无论你什么时候醒来,都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呀!”
喀!半睡半醒的裴唛衫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的,达尔就已挂上了电话。
哇,高招啊!
“喂,喂,变色龙,真他妈的,竟趁我意识不清的时候耍我;唉!算了,睡觉去了!一切等醒来再说罗!”
拖着无力的步伐,电鳗闭上眼,迷迷糊糊晃回了他温暖的床上。
第六章
“大牛,叫纤纤把她的一些必备的东西先准备一下,咱们今天得转移阵地,这里不太安全。”
三天了,纤纤总是躲着他,要不就视而不见,两人已完全形同陌路,无庸置疑地她恨他,达尔心里是明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