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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逢跳豆妹 第21页

作者:刘芝妏

猛地想到了王春仲,那时她是怎么说的?

要阿仲好好的替苏老爹顾铺子。

双手捂着颤抖的唇瓣,她的腿抖得几乎撑不起身子,一步一步,她穿过拥挤的人群,朝熊熊大火接近。

阿仲人呢?

帮忙救火的逐庸上前来,“……少爷,里头就算有什么……也全部化为灰烬了……您身上又带了伤呢……少爷……”

僵直着眼的涂意舒听见这切切的劝喊,像一股细流,慢慢的渗进她混沌不明的意识。

是逐庸哥的声音,那少爷自然就是齐漠了,他也在这里?

涂意舒像发了狂似的四下张望,终于,她看见了他们。

“逐庸哥……”她奔向他们,别见齐漠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已污黑一片,而躺卧在他身边的林育转更是狼狈,吸吸鼻,眼泪扑簌簌的滑落女敕颊。“……你们……”

“阿舒?”逐庸瞪大了眼,疾声狂呼。“少爷,阿舒没事,是阿舒呀。”

齐漠他在担心她吗?

哽着声,她蹲跪在齐漠身边,小心翼翼的替他撩开散落在脸上的脏乱长发。

“是你!”

“是我呀。”她泣不成声。

直愣愣的瞪着她,然后,齐漠咬紧牙根,不发—言的朝她身上扑去,将她抱得极紧。

“齐……漠?”微愕的视线瞥见他背后竟被炸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当下,她哭得更凶了。

“你喊我什么?”

“齐……大人?”不懂他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挑剔她对他的称谓,但是,只要他没事,他爱问什么都随他。

都随他了!

气息不稳的齐漠听得咬牙切齿。

真……他女乃女乃的有礼极了,她对他的称谓令他气结,却又无法驳斥她。

“你……”浅浅的吸了口气,却呛了一下,他气喘吁吁,“你真当我是大人?”不管了,在晕死之前,他得先将条件讲受。

“是呀,是呀。”

“那,我命令你……”

等了半晌,只见他拼了命的吸气、呼气,再吸气、呼气……

他究意想说什么?

“你别再玩火了行吗?”话才说完,他脑袋偏进她的怀里,直接坠进空茫的黑梦乡中。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无人死亡,但是,伤了好几个人。

不过,也将几个坏蛋绳之以法。

齐漠、林育转和几个帮着救火的邻人都挂了彩,伤的最重的,是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的王春仲。

而除了他,没人知道为何爆竹铺会起火,所以,他不醒,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站在王春仲的房门口,涂意舒面无表情的听着大夫对县太爷夫妇说明他的病情,许久,她文风不动,只是惨白着一张脸。

是她害了阿仲。

那天,若她没吩咐他留下来,乖乖的替苏老爹顾铺子,如今他也不会躺在床上与阎王爷搏斗。

都是她的错!

涂意舒躲了起来。

连个馒头都没带,她攀上山壁那个平素她藏身想事情的小山洞,将全身蜷缩成球,哭得哀哀戚戚。

入了夜,齐漠才接到她失踪的消息。

“我去找她。”

逐庸伸手制止他,“少爷?你身上还有伤呢,不如我去吧。”

“放心,这点伤,死不了。”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这阵子痛多了,也习惯了。”

齐漠执意要亲自寻人,没人敢开口阻止。

因为,他是钦差大人。

他最大!

“少爷,你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

“那……”

“出去碰碰运气总比窝在屋子里等消息来得强吧?”望着逐庸,他拍拍他的手臂。“看着阿转。”

“我会的!”

齐漠的运气向来极佳,这次也不例外;才找子三个地方,他就找到哭倒在山洞里的泪娃儿。

洞里阴暗,伸手只隐约瞧见五指,齐漠瞧不清她的表情,却知道她铁定是哭着睡着的。

因为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仍抽噎。

“醒来。”轻拍着她粉白的颈,他素声唤道。“舒儿,醒来。”

蓦然惊醒,眼睛一睁开,先瞧见那偌大的黑影,吓了她一大跳,旋即,她就认出来人是谁。

“齐漠。”扑进他的胸怀,她没哭,身子却仍旧轻颤着。

解上的厚衣袍,他温柔的替她披上,用着指月复替她拭去颊上的泪痕。

“哭多久了?”

“不知道。”

“有没有吃东西?”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嗯。”吸吸酸涩的鼻子,倾听他的心跳声,她应得委屈兮兮。“你怎么找得到我?”

“不知道。”他拿她的话呛她,见她听了又是眼眶发红,他摇头叹道:“你曾提过一次,你忘了?”

摇摇头,她一脸迷惘。

“忘了。”

“你唷,笨死了。”模模她的十指,冰凉的,他站起身,将手伸向她。“走吧,冷死人了。”

“我不敢回去。”

“为什么?”

“因为……”提起伤心事,他又抽抽噎噎了。“我拿什么去赔阿仲呀?”

“这场火关你啥事?”

“我要走时,曾交代他要好好顾铺子。”

“就因为这原因?”

“这还不够呀?”

“不够。”他莫可奈何的用话揶揄她。“那小表头没脚没脑子呀?瞧见情况不对,你以为他不会拔腿就跑?”

“可是……”

“你别将罪过揽上身,我会发火的。”

“可是,他若怪起我来,那怎么办?”

“他不会怪你的。”替不太可能成为情敌的情敌作这种保证,怪怪的。

看在她哭花了脸、害他心酸酸的份上,算了,偶尔当当善心人士。

“真的?”她泪眼迷漾的仰望着他。“你发誓?”

“还发四,我发五都可以。”拉她起身,他半推半拉的将她拖出山洞。

而在确定了王春仲绝对活得下来,他身上的伤疤也绝对不会残留,涂意舒的心情逐渐好转,话匣子一开话多了。

齐漠听得头很痛。

“你……”

“我在呀。”

“安静片刻,好吗?”

“你嫌我吵?”

“没错!”齐漠应得很直接。

☆☆☆

王春仲醒了!

可是,齐漠宁愿他就这么长睡不起。

见躺在床上与死神搏斗好几天的小表头开始眨眼、说话,他差点没一拳再将他击昏。

一醒过来,就是个烦人精!

喏,这会儿又在缠人了。

“我身上的伤,是因为你喔。”第千百次,王春仲可怜兮兮的跟涂意舒讨功劳。

每每提起那场劫难,总还是勾出涂意舒余存的心悸。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那你想不想做些什么?”

闷了半晌,思索片刻,她抬眼望向一脸贼意的王春仲。

“我煮的菜你向来就妹,而且我的手不巧,这你也是知道……呃,阿仲,你在想什么?”突然觉得他的神情散发着一抹鬼祟的味道。

“没,没有呀。”

“是吗?”

“骗你做啥呀。”张大口,他赖着她喂他喝粥。“我不曾害过你呀,阿舒,对不对?”他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无辜表情。

瞧见这一幕,齐漠有了气,眼神一转,示意逐庸机灵一点,该上工了。

苦着脸,逐庸上前“棒打鸳鸯”。

“来,我来伺候你吧。”

“不要!”

“阿仲,你别凶逐庸哥。”因为有愧于他,所以涂意舒对他说话柔得似水,但是,她也不容他欺负逐庸哥这个未来的姐夫。“他也是一番好意呀。”

“可是……”

王春仲没有机会抗议,闷闷的瞪着逐庸不由分说的抢过阿舒手中的碗,甚至还示意她让位,由他坐到床畔的椅子……

饼分,又是姓齐的家伙搞的鬼。

他瞪向齐漠。

齐漠回瞪着他,缓缓的,挑高英挺的剑眉,挑衅的味道浓极了。

“阿舒?”

“嗯?”

“你是不是真的想……逐庸哥,我不要喝粥了啦。”侧过脸避开那口粥,他进行着脑海中的计划。“通常像这种情节,你也知道嘛,女孩都应该会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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